穆筱筱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見陸亦然帶着一個身段窈窕的女子緩緩而行。.
兩人邊走邊說着什麼,看起來很親密。
兩撥人在岔路口相遇,穆筱筱也看清了孫玉雙的長相。
長的不錯,典型的小白花。
這是穆筱筱給的判斷,不得不說她與明月的眼光不謀而合。
但穆筱筱比明月多給了一個評價:綠茶婊。
這孫玉雙粉面如花瓣,嬌滴滴的如同在晨霧中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又長又密的睫毛如同蝶翅撲閃撲閃的,挺俏的小鼻子形狀美輪美奐,微微抿着的脣紅若丹霞。
看起來柔弱無害,惹人憐愛。
但細心的穆筱筱注意到,孫玉雙看到她的肚子,手驀地收緊,縮進了袖子裏。
卻柔情萬種的看向陸亦然,嬌聲嬌氣的問道:“然哥哥,這位是?”
陸亦然在孫玉雙身後給了穆筱筱一個隱晦的眼神,介紹道:“這是我朋友的妻子,暫時借住在這裏。”
穆筱筱眸光一轉,扶着肚子往前一步,笑道:“陸大哥,你果然給我帶了一位嫂子回來啊,看樣子谷裏要有喜事了。”
她得趕緊把肚子與陸亦然撇清,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無緣無故的被人嫉恨。
而陸亦然沒有說她是師妹,說明這人不可信。人人都知道陸神醫的徒弟是恪王妃,一說就等於暴露了身份。
孫玉雙握拳的手放鬆,用怯怯的、羞羞的目光看了一眼穆筱筱,然後盈盈福身:“見過弟妹,我是孫玉雙。”
弟妹?呵呵!
穆筱筱心中冷笑,也略微福身,“見過嫂子。”
不等孫玉雙反應過來,就站直了身子,笑道:“我得給夫君去信,讓他回來的時候帶些好東西,不然我都沒拿得出手的東西給嫂子做添妝。”
陸亦然眸中的複雜一閃而過,對明月道:“你帶一個丫鬟住到含芳院去,春草閣騰出來讓玉雙住,那裏是她曾經住過的地方。”
“好!”明月喉頭有些乾澀哽咽,這是要趕人了?
孫玉雙扯了一下陸亦然的袖子,小聲道:“然哥哥,不用的,我隨便找個地方住就可以,不用明姑娘騰院子。”
穆筱筱挽住明月的胳膊,笑道:“無妨,反正夫君不在,我正缺個說話作伴的呢。”
“我這樣的粗人,不用丫鬟,還是都留下伺候孫小姐吧。”明月很想保持得體的微笑,但這個時候,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陸亦然!你至於嗎?
谷裏不是沒有閒置的院子,非要把她趕出去嗎?
她不就是喜歡他嗎?至於在他的未婚妻面前這樣無情的來糟蹋她的自尊!
筱筱說的那句話果然沒錯:誰先愛,誰先輸。誰愛的深,誰輸的慘。
穆筱筱見她臉色不好,責備的看了陸亦然一眼,道:“我們先回去了,陸大哥你去安置嫂子吧。”
轉頭對大丫、二丫吩咐道:“你們放下東西,去把明月的東西拿過來。”
“是!”大丫、二丫屈膝行禮。
孫玉雙見面前這一夥人氣勢都不一般,眸光裏帶着審視。
說着,拉着明月先走了。
含芳院和春草閣挨着,中間只隔着兩畝藥田。
明月也沒什麼東西,三個人一趟就把東西搬來了。
穆筱筱讓她住在隔壁的正房裏,然後,帶着她進廚房忙和。
“你不是想學做菜嗎?今天我就給你露一手兒。”穆筱筱拍了一下明月的肩膀,以示安慰。
明月的臉有些蒼白,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我沒事,這不算什麼。”
“就是,這種事只會痛一陣子,不會痛一輩子,忍一忍就過去了。”穆筱筱一副她很有經驗的樣子,拿起一根蔥,開始切。
明月豁達一笑,拿起一頭蒜開始剝蒜,“放心吧,我沒事。你可不可以讓恪王的人給我哥哥送個信,我想回西戎了。”
也許回去還會被當成政治聯姻的工具,但那裏畢竟是她的家鄉。
既然嫁不成所愛的人,倒不如爲家族做些貢獻。
“好,”穆筱筱想了一下,道:“我覺得此事蹊蹺,看陸亦然的神色不像咱們看到的那樣。”
二丫颳着魚鱗,道:“奴婢也覺得事情不對,陸公子雖然行事不拘一格,但也不至於如此失禮讓您給那女子騰院子。”
大丫也道:“這谷裏還有別的院子,爲何不讓您搬到別的院子,讓您住到這裏來?若是王爺回來,您住在這裏不妥的。”
穆筱筱眼珠兒一轉,“莫不是因爲這院子裏有足夠的護衛?”
凌雲扛着一捆柴進來,聽到她們的談話,也道:“王妃,剛纔碰到陸公子,陸公子囑咐屬下們不要懈怠,保護好王妃,谷裏來了外人,還有可能會引來危險。”
明月的神情一下子就鬆了下來,臉色也不那麼白了。
穆筱筱道:“好,你們要外鬆內緊,注意谷裏的動靜。沒有陸公子的吩咐,也不要貿然插手谷裏的事物。”
谷裏沒有外人來,外面又有陣法,這些暗衛也懈怠了不少。
“屬下已經吩咐下去了。”凌雲將柴放到竈前,開始生火。
穆筱筱對二丫笑道:“你看看凌雲多賢惠,文武雙全,還能生火做飯,是好丈夫的不二人選。”
二丫手裏的魚一滑,手裏的刀差點劃到自己的手,紅着臉跺腳道:“王妃,你莫要拿奴婢打趣好不好?”
明月嘻嘻笑道:“你家主子只是誇了凌雲一句,怎麼就成了打趣你了呢?”
“哎呀,你們真是的!”二丫臉紅成了白布,轉身跑了出去。
穆筱筱衝着她的背影喊道:“你去請陸老頭兒來喫晚飯!”
凌雲若無其事的在生火,還是平時那冷肅的臉,只是耳根通紅。
穆筱筱問道:“凌雲,你想何時娶二丫?在谷裏,現在條件不好,怕委屈你們。若是等我安頓下來,怕是要等很久。”
凌雲平靜的道:“不委屈,我們本是活在刀尖上的人,此生能成婚生子已經是額外的恩賜了。”
明月笑道:“我聽出來了,他的意思是越早越好,在谷裏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