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緋墨知道穆筱筱從來不會動用暗夜閣的緊急傳信通道來送家書,她覺得太浪費資源。.biquge
這次用鷹隼傳書,定是有十分緊要的事。
他神色凝重的拆開,看到裏面的內容,是又喜又氣。
喜的是,她竟然如此聰慧,有這樣妥當的方法來傳遞信息。
氣的是,這個小東西通篇都說了密碼、密碼本,一級加密、二級加密……,卻沒有一個字的情話,更沒有告訴他今天孩子動了幾次,乖不乖。
“這是例行公事呢!”藍緋墨心裏酸溜溜的,覺得被穆筱筱冷落了。
畢竟,那裏還有一個陸亦然!
即便是知道穆筱筱對陸亦然沒意思,但自己是媳婦身邊有個覬覦她的男人,而自己卻不能在她身邊,心裏總是彆扭的。
這更讓他堅定了儘快回玄醫谷的決心,“安排一下,本王要祕密離京。”
“王爺!屬下有事回稟。”有護衛在門外應聲,聲音有些急切。
冷簫用眼神爭取了藍緋墨的同意,道:“進來。”
護衛進來,單膝跪地,抱拳道:“王爺,宮裏傳來消息,皇上生病了!”
藍緋墨蹙眉,“病了?是真是假?可有內情?”
護衛道:“具內線報,皇上確實宣了御醫,但不是病,是中毒。”
“中毒?是誰幹的?”冷簫神情也凝重起來。
護衛道:“不知道,還在查。”
藍緋墨擺擺手,“知道了,下去吧。”
冷簫凝眉道:“主上,會是誰呢?”
藍緋墨道:“誰得益誰最可疑。”
冷簫立刻道:“藍景瑞和麗妃?”
畢竟,現在藍景瑞目前是太子人選呼聲最高的人。
但也不排除有人利用皇上多疑的性子來搞藍景瑞,皇上自從太子、藍景善等一系列背叛的事情以後,本就多疑的性子越發的多疑了。
“說不好,注意朝中的動向,我們要渾水摸魚!”藍緋墨眸光熠熠,脣角上揚。
冷簫微微斂眸,問道:“主上,那您離京的事?”
藍緋墨煩躁的蹙眉,“等等看吧,叫人來書房議事。”
若是皇上駕崩,他不在京裏,恐怕會很麻煩。
冷簫拱手稱是,下去安排。
……
此時,容婉兒正在靠在軟塌上,自斟自飲。
“李梁,你確定你不嚐嚐嗎?”她幽幽的對着空氣說了一句。
空氣一動,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現在房間裏,只是燭光陰暗,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真切。
聲音頗爲年輕:“屬下身爲暗衛,萬不敢飲酒貪杯。”
容婉兒懶洋洋,半點不介意的又道:“那我也不爲難你了,你就在那兒聞着味,解解饞吧,”
“……”李梁無語,站在那裏繼續做隱形人。
“李梁你說,我美嗎?”容婉兒又飲下了一杯陳年美酒,本就清麗的容顏,霎時間便染上了傾城國色,竟是美的勾魂攝魄。
可是李梁能說什麼?說什麼都是錯,只能裝聾作啞。
她咯咯笑着,花枝亂顫,“我爲何就得不到他的心呢?哪怕他多看我一眼也行啊。”
“醉了?可能吧,醉了我這心裏纔好受一點。”容婉兒又斟上了一杯美酒。
李梁想上前阻止,卻聽到外面有動靜,閃身出去。
不一會兒,就鬼魅一般的回來,稟報道:“大小姐,咱們的人劫到了恪王送出去的密信,結果卻中毒而亡!”
“什麼?!”容婉兒手裏的酒杯握不住,掉在桌子上,撒了一桌子,酒意也解了大半。
李梁道:“那些信件上被人下了毒。”
“呵……”容婉兒冷笑起來,“越神祕越有鬼!那個賤人定還活着,我猜想,定藏在玄醫谷,或者南雲!”
“……”李梁垂首不語。
容婉兒道:“太妃也派父親的人查穆筱筱死後的事了,你讓他們告訴她,看到疑似穆筱筱的人往南去了,而王爺這次去南方賑災,偷偷見了穆筱筱!”
李梁道:“可是,我們並沒有絲毫穆筱筱還活着的確切消息,這樣會不會浪費人力?畢竟賢太妃的人也是咱們邊城的。”
容婉兒看傻子一樣看着他,“無論如何本妃也要查這件事的,都是邊城的人去做,但賢太妃的命令與本妃的命令在王爺那裏可是有區別的!”
同一撥人去辦這件事,但命令出自她的口,她就是死。
“是!”李梁答應,轉身隱入暗處。
容婉兒直接拿起酒壺喝了一口,辣的咂舌。
……
穆筱筱現在的針線活兒越來越好了,孩子的小衣裳、小鞋子她都做了兩套了。
小小的,好可愛,她自己都愛不釋手。
“真的好可愛,”明月擺弄着巴掌大的小肚兜,一臉的喜愛,不可思議的道:“沒想到啊,你還能做這女人做的活兒。”
這話穆筱筱不愛聽了,“什麼意思啊?我本來就是女人!”
明月嘻嘻笑道:“我是誇你呢,沒想到成婚、懷孕會讓一個人變化這麼大。”
穆筱筱打趣的笑道:“你也會經歷這變化的,說不定比我變化還大。”
明月嘆息道:“還好,我們都變得更好。”
穆筱筱摸着肚子,眸中冷意一閃,“若是有人威脅到我的孩子,我不介意會變得更壞。”
明月也贊同道:“爲母則強,你是對的。不過,藍緋墨以後只會有你一人,想必也不會有太多糟心事。”
穆筱筱看了明月一眼,見她很擔憂的樣子,道:“你患上婚前恐懼症了吧?”
明月沒聽過這病症,但跟她相處久了,也會猜個七七八八,“也許是吧,那個女人不對自己的婚後生活沒個幻想呢?”
這個事兒,穆筱筱還真不好說什麼。
明月嘆息道:“我做太子側妃的時候,心情很平和,他多少女人,宿在哪裏,我都毫無感覺。可現在,我一想陸亦然有別的女人,我這心裏就如同針扎一樣。”
穆筱筱笑道:“你這是動了真情了。但你也不要太爲此而憂心,陸亦然不是個不識好歹的人。”
明月笑道:“其實我也想明白了,感情這事,要看對眼,除了天時地利人和,還需要機緣的。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就已經很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