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甜鬆口氣,“那就好,不過雲姨我還想求你一件事。”
“溫小姐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說,不用這麼客氣。”
這麼客氣的溫甜,反倒讓雲姨很不適應。
以前的溫甜可從來不會對人這麼客氣,更別說道歉之類的話。
這麼看來溫家發生了一系列變故後,溫甜有所成長。
“雲姨我想求你別把今天的事說得太嚴重。”溫甜開口道。
因爲還有蘇清安在場,她是不奢望雲姨會把這件事情瞞下去了,也不可能會瞞得住。
陳天是一個孝子,雲姨傷成現在這樣,他不可能一點都不發覺。
她這麼求雲姨,只是不想季辰逸太過於恨她。
可是……
這麼做真的有用嗎?
季辰逸恨她這件事,似乎已經沒有轉還的餘地了。
“溫小姐放心,我不是喜歡說三道四的人。”雲姨道。
這個道理,她從小就懂。
溫甜笑着道:“謝謝雲姨,來喫點這個,這個好喫。”
說着,溫甜給雲姨夾了一筷子菜。
心還是很難受。
蘇清安去找了醫生回來,就看到溫甜靠着站在病房門口,看到她就站直身體,眼神看着她也並不客氣,看樣子溫甜是特意在等她的。
蘇清安並不想理溫甜,她現在滿腦子都在想如何和季辰逸還有陳天交代。
在蘇清安從她身邊過時,溫甜出聲道:“咱們談談吧。”
她不能衝動行事了。
“我並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談的。”蘇清安態度冰冷。
溫甜:“蘇清安你憑什麼這麼驕傲?就因爲爸爸給你留了那麼多財產嗎?”
如果蘇清安從未出現過,那些財產都是她和弟弟的。
蘇清安停住腳步回頭看着溫甜。
她的眼神裏此時沒有任何的情緒。
“那你來找我又是爲了什麼?”蘇清安反問一句,“難不成你想違背溫墨琛的遺願,逼着我不要那份遺產?你就不怕溫墨琛被你氣得從棺材裏跳出來?”
蘇清安的話裏,帶着對溫墨琛的恨意。
比起對宋易雪的恨,蘇清安其實更恨溫墨琛,畢竟在很多年前,是溫墨琛把她丟出溫家不管她死活的。
“溫墨琛?呵呵……”溫甜氣笑了,“你真有禮貌,難不成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教養嗎?自己親生父親都能這麼不尊重,不過我好像忘了,你從小就是沒媽教,沒爹管的……”
蘇清安手忽然握緊。
她從小沒爹沒媽,所以特別討厭別人拿爸媽說事。
“如果沒錯的話,你是被爸爸丟出去的女兒,想來你一定是一個不詳的人,應該和你媽很像,也是如果你沒有繼承你媽的風一騷,能輕易的爬上辰逸哥哥的牀嗎?”溫甜的話很難聽。
“溫甜別太過份。”蘇清安警告出聲。
人生攻擊可就不道德了。
“我過份?蘇清安你按着自己的良心問問,到底是誰過分,在我爸爸去世的時候,公司面臨危機,都是我和我媽在周旋,你呢?你在哪裏?憑什麼公司正常運行後,突然讓你得了最大的便宜,我告訴你天下沒
她心裏是害怕的。
其實她到現在都沒明白自己過來找蘇清安有什麼意義,明知道她就算找了蘇清安也不會改變什麼事實,可是她還是來了。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做?”蘇清安饒有興致的一笑,問。
越來越覺得溫甜幼稚得不行。
“我……就算我不能對你做什麼,你覺得姑媽會坐視不管嗎?”溫甜眼裏有着得意。
溫墨夕多在乎公司那是毋庸置疑的,難道她會眼看着大權落到蘇清安身上嗎?蘇清安手裏握着股權成爲公司最大的股東,到時候她的話有一定的權威性,而蘇清安嫁給季家,若是蘇清安心偏向季家,那公司豈不是要變成季家的了?這是姑媽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這時,蘇清安握在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是溫墨夕。
蘇清安勾脣一笑,“是嗎?她管不管親自問問她就知道了。”
只見蘇清安接起電話,輕聲道:“喂。”
溫甜這時才反應過來,蘇清安剛剛的意思是這個電話是姑媽打過來的。
溫甜堅信,溫墨夕是絕對不會讓大權旁落到外姓人手中的。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溫墨夕說了什麼,蘇清安只是淡淡一笑,反問一句:“所以,你是打算把你手中的股份也給我?”
聽到這話,溫甜眼睛驀的瞪大。
怎麼可能?
一定是蘇清安故意說給她聽的。
淡定!
一定要淡定。
“你說你會和律師一起過來找我?”
溫甜還沒消化完蘇清安剛剛那句話,又聽蘇清安這麼說。
“好吧,那到時候你再給我電話,這方面我不懂,我會讓辰逸一起去。”
“好,沒問題,嗯,再見。”
一直到蘇清安掛斷電話,溫甜瞪大的眼睛都沒有收起。
她都聽到了些什麼?
姑媽竟然……
不可能的。
“蘇清安你確定剛剛那個電話是姑媽給你打的?”溫甜苦笑一聲問。
她怎麼那麼不信呢。
可是蘇清安的表情並不像是作假,難不成姑媽已經偏向了蘇清安,那她和弟弟怎麼辦?
“不信你可以親自打電話過去問。”蘇清安收起電話,“對了,我已經通知辰逸了,你要是不想遇到辰逸,就早點離開。”
雲姨受傷這事,蘇清安怎麼想都覺得應該和季辰逸說。
“蘇清安你……”溫甜咬牙切齒的出口。
蘇清安衝着溫甜擠出一抹笑容,“我是五分鐘前打的電話,算算時間和路程,大概十五分鐘後辰逸能到。”
這意思已經夠明顯了,要是溫甜不想見到季辰逸被季辰逸罵,最好在十五分鐘內離開。
溫甜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想了下,她還是閉嘴了。
她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不可否認,股份在蘇清安手裏宋家人就沒法拿走,到時候就算她悔婚,宋家人也拿不到多少股份,畢竟父親的遺囑在前,溫家和宋家的協議在後,宋家人也沒法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