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喫晚飯的時候,蘇清安就後悔了。
今天季家有客人,而且是孫家的人,竟然孫景帆也在。
偏偏……
“清安。”孫景帆看到蘇清安就笑着打招呼。
這模樣,完全就是認識很多年的朋友一樣。
蘇清安垂在兩邊的手忽然貼近了身體一些,她笑得並不自然。
“孫巖?你怎麼在這裏?”蘇清安假裝多年後第一次見到孫景帆一樣,開口叫的是孫景帆之前用的那個名字。
孫家奶奶問孫景帆,“她怎麼叫你孫巖?”
孫景帆看了一眼季辰逸,而後纔回:“奶奶孫巖是我之前用過的一個名字。”
經過孫景帆這麼一提醒,孫家奶奶纔想起來是有這麼回事,那時候孫景帆說他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創造事業,孫家長輩就由着他去了,那時候孫景帆用的好像就是孫巖這個名字。
“我們很早就認識了,上次在瑞琳的生日宴上,我們也見過,好多年沒見了,真沒想到清安竟然嫁給了辰逸。”孫景帆接着說。
聽明白怎麼回事的孫家奶奶臉色瞬間難看下來,暗暗哼了一聲。
也不見得就比他們家瑞琳漂亮,季辰逸怎麼就看上了她。
蘇清安安全沒想到孫景帆會這麼說,此時有些心虛的笑了笑。
就見季辰逸忽然靠近,手樓上了她的腰,似在宣誓主權一樣。
“是啊,好巧。”蘇清安笑着接話。
再無多話。
氣氛有點點尷尬。
兩家人入座,長輩們說着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一直到孫家人離開,季雨萱都沒有回來,沒有見到季雨萱本人。
送走了孫家的人,林舒潔才舒了一口氣,此時她臉上的笑容完全收起,有些生氣的道:“也不知道孫家人到底哪裏來的自信,覺得我們會捨得把雨萱嫁給他們家那個殘廢去糟蹋。”
殘廢就算了,品行還那麼差,就算是被人弄殘廢了,也還是無法讓他收斂起他那禽獸的模樣。
孫家好歹也是書香世家,能出孫學藝這麼一個敗家子,真的是辱沒家門。
“媽,別生氣了。”柳飄安慰道。
對於各個家族之間的糾葛,蘇清安不太瞭解,她知道的都是柳飄偶爾和她講的,但是她知道孫學藝這個人,資料上顯示,孫學藝這個人品行拙劣,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更是如此,若是讓姑姑嫁給這樣的人,以後一定是有喫不完的苦頭。
——
正在忙着珠寶店開業的季雨萱剛從店裏出來,就被一個聲音叫住。
她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就見坐在輪椅上的孫學藝被人推着朝她走來。
“季雨萱,好久不見!”孫學藝笑着和季雨萱打招呼。
確實是好久不見,得有十多年了吧。
自從這傢伙腿斷了後,他們可就再也沒見過。
“……”
季雨萱不說話,因爲沒什麼好說的。
她對孫學藝的印象實在是很不好。
“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一點也不喜歡和我說話。”孫學藝自我打趣的道。
季雨萱呵呵兩聲,“看不出
來你腿斷了,記憶還是可以的,我不是不喜歡和你說話,是很討厭,所以有事嗎?沒事我走了。”
“有事,所以才特意來找你。”孫學藝笑着道。
爸媽說要在他們死之前給他指一門婚事,他索性就想到了季雨萱,他們倆人都離過婚,都受過創傷,若是能在一起,或許能互相理解,加上兩家家世背景差不多,他們兩家結親,對各自的家族都是好事,若是孫季兩家成爲親戚,勢必暗暗的結盟,這樣其他家族也不敢輕易的欺負他們,當然,現在也沒人敢輕易的來找孫季兩家的麻煩,若是強強聯手……
“有事說事。”季雨萱耐着性子道。
她現在準備新店開張,不適宜到處樹敵。
“我爸媽去季家提親了。”孫學藝笑着道。
季雨萱冷冷一笑,道:“這和我有關係嗎?”
話出口後,季雨萱才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孫家去季家提親……
還不等季雨萱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就聽孫學藝說:“是向你提親。”
聞言,季雨萱表情震驚的看着孫學藝。
他瘋了吧?
“咱們都到這個年紀了,也就沒必要端着架子,要是再拖下去,估計就只能單身一輩子了,再說我們的條件相當,正好……”
“孫學藝你瘋了吧?”
不等孫學藝自我良好的把話說完,季雨萱就打斷了他的話。
她看孫學藝不是瘋了,而是癩蛤蟆想喫天鵝肉想瘋了。
“季雨萱你還真以爲自己是十年前的自己嗎?你現在已經沒有驕傲的資本了。”孫學藝嘲諷的開口。
再驕傲,還不是被男人婚內劈腿。
“我就算再差,也不至於要委身於你這種人渣。”季雨萱氣得不輕。
要不是看在孫學藝是個廢人的面上,她現在真想一腳把他提到十萬八千里外。
“這恐怕由不得你……”孫學藝笑得僞善。
話落,就見孫學藝擡手示意人動手。
季雨萱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忽然一名壯漢上前一手扶着季雨萱,一手拿着一塊布捂着季雨萱的口鼻處。
季雨萱只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香味,人就失去了知覺。
幾輛車正好擋住了這邊的視線,所以季雨萱就這樣被孫學藝的人帶走,不知不覺。
等季雨萱再次醒來的時候,人是睡在牀上的,身上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她想撐着牀起來都不能。
“醒了?”
又是這個討人厭的聲音。
季雨萱靠回牀上,側頭就見孫學藝自己控制着輪椅往她這邊來。
“肚子餓了嗎?”
季雨萱冷哼一聲,眼神厭惡的看着孫學藝,“你最好掂量清楚輕重,別到時候哭都來不及,比如及到整個孫家。”
這算是警告。
孫學藝卻笑了。
“雨萱都這麼大年紀了,你怎麼還這麼天真呢?我要是沒把握,你覺得我會冒這個險嗎?”孫學藝看起來很輕鬆。
他到底有什麼陰謀?
“咱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二三十歲還能胡作非爲的年紀,咱們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