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孩子，蘇清安一丁點的注意力都沒在季辰逸身上，看着兩個寶寶學坐的模樣，她忍不住笑了。
擡頭就對上季辰逸看她的眼神。
其實，季辰逸一直在看她，而她在看兩個孩子。
“過不了多久，他們兩個就該會坐了。”蘇清安眨眨眼，輕聲道。
季辰逸應道：“嗯，他們可以斷奶了。”
斷奶後，應該就沒有這麼粘媽媽了。
“我覺得可以讓他們喫到一歲多一點。”蘇清安低頭看着兩個孩子，兩個孩子找那個擡頭看着他們，看起來是在認真聽他們父母講話，“這樣能長得快一些。”
母乳是最有營養的。
“你們已經長大了。”季辰逸盯着老大的兩個門牙道。
都長牙齒了，已經夠大了。
“這事……”
“男孩子不能太慣着，不然以後連個女孩子都不如。”季辰逸接上蘇清安的話。
蘇清安嘆口氣，道：“這事，再商量吧，我覺得孩子太小了，這麼早斷奶，我有些不忍心。”
季辰逸伸手碰了下老大的臉。
“我小時候半歲就沒吃了。”
現在這倆小子都吃了十個月多了，夠了。
“我爸說，男孩子就該窮養。”
“……”
男孩子窮養不是這麼解釋的吧？
“而且他們倆都長牙齒了，他們會咬到你。”
蘇清安就這麼看着季辰逸。
“斷奶這事，家裏長輩都同意了。”
“啊？”
季辰逸和蘇清安對視。
“他們也覺得男孩子不能慣着，爺爺說，我爸爸和我都只吃了半年的母乳，這兩個孩子已經吃了十個月已經算是對他們很好了，我們都不想你太幸苦。”
“那我考慮一下。”蘇清安道。
感覺到腳指頭有些涼，接着傳來一點痛感，蘇清安低頭看去，只見老二趴着在啃她的腳指頭。
“季子軒……”蘇清安把老二拉開，看着他嘴邊掛着口水，忍不住笑了，又有些心疼的抽了一張紙巾過來幫他擦。
小孩子什麼也不懂，拉着什麼就往嘴裏塞。
“你這孩子，怎麼腳指頭都喫，很髒的知道嗎？以後不準這樣了。”蘇清安帶着教訓和教育的口氣道。
老二看着蘇清安，等她說完話，笑了。
真是什麼都不懂。
“我已經找好了老師，等明年開春後就叫過來教他們。”季辰逸沉聲道。
蘇清安轉頭看他：“開春？他們倆才一歲啊？”
一歲的孩子能學什麼？
“我半歲的時候就開始上課了。”季辰逸道。
蘇清安眼珠子掙大。
半歲？
半歲連坐都不會，就會肚子餓了哭，尿了哭，困了也哭，能學到什麼？
“就連我姑姑也是一歲的時候就開始上課了。”季辰逸接着道。
季家是一個嚴厲的家族。
從他有記憶開始，他幾乎都在學習，除了學校里正常的課程，他還要參加一系列的培訓，書法，射箭，槍擊，搏擊，畫畫，鋼琴等很多課程，不需要都精通，但都要懂。
“好吧。”蘇清安帶着喫驚和不可置信。
或許，她看到的季家，並不像表面這麼輕鬆自在。
季辰逸從來不讓她去接觸季家的那些人，大概
腦海中回憶起年初季辰逸和爺爺失蹤那會，奶奶他們應付季家那些旁支的波濤暗涌就能看出來，如果沒有點學識膽量，是不能輕鬆應對的。
記得姑姑說過，那些人都是笑裏藏刀，只要一句話沒有說對，就會引來很多的麻煩。
“這些你都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好的。”
蘇清安衝着季辰逸笑笑，心裏明瞭。
“辰逸，我也想學習。”
一會有，蘇清安道。
她有太多的不足，以前或許沒有那種切身體會，這次去溫家，她算是體會到了，若是沒有季辰逸派給她團隊，她完全喫不消。
進入一個生活圈子，就該學習這個圈子的生活規則。
以前她覺得生活很簡單，就是掙錢報答院長媽媽。
可如今……
似乎，她該面臨的人生觀價值觀並非這麼簡單，她需要注意的東西太多，而她不懂的更多。
“你若是想學，我給你安排。”季辰逸道。
清安越來越有自己的想法了，也越來越成熟。
他希望蘇清安有一天能強大到不用她保護，可是又怕那一天到來後，他和蘇清安之間會變得疏遠。
人有的時候看清楚了事情的本質後，就會不在乎很多東西。
而他的本質……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去接個電話。”季辰逸溫柔出聲。
“好。”蘇清安笑着道。
看着季辰逸起身，蘇清安默默深吸一口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辰逸剛剛的狀態不太對，似乎是有什麼心事。
——
從臥室出來，季辰逸才接通電話，同時朝着書房走去。
“喂。”
“你最近好嗎？”
電話裏傳來一道男音。
季辰逸進入書房，關上門，纔回：“還好。”
“都快一年了，你情況還能這麼穩定，說明我的治療效果很好。”
“嗯，我在控制。”
“我下個月打算過去江城一趟，到時候見一面？”
“不用了。”季辰逸拒絕。
既然沒有發作，也就沒必要見面。
“好吧。”
“嗯，掛了。”
掛斷電話，季辰逸站在窗前很久。
他對水恐懼，這不是大祕密，但是……
上次被季天宏逼得帶着爺爺跳江求生，命是撿回來了，但是，那一次他對水的恐懼再次加劇，以至於他偷偷去治療了幾天好轉後才現身，不然他不會失蹤那麼久還不還擊的。
若是讓清安知道，她會嫌棄他嗎？
心思沉沉。
——
又是一年春節。
這天，江城下起了雨，淅淅瀝瀝，雨不大，但是出門不太方便。
季家一片和諧。
今年的春節去年熱鬧了很多，因爲家裏多了兩個寶貝。
季雨萱和司徒南也來季家過年，今年算是季家人最多的一年。
一家人合合樂樂吃了團圓飯，晚上一起守歲。
春節過後，一切恢復平靜。
正月十五一過，蘇清安就給兩個寶寶斷奶，因爲斷奶，兩個寶寶連着哭了好幾個晚上，終於在一個星期後，斷奶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