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申望津卻只是冷笑了一聲,仍舊一動不動地靠着椅背,看着面前的人道:“戚先生是覺得擦槍走火這事還不夠大,還想再要多點籌碼?如果是這樣,你自便。”

    莊依波聞言,依舊僵硬地站在那裏,有些發怔地盯着申望津,腦海中卻閃過多重訊息——

    她聽見申望津叫這個男人戚先生,瞬間就想到了上一次在倫敦,申望津送她離開的時候,那時候申望津面對的人就姓戚,難道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她目光緩緩落到那個男人身上,那男人也一直看着他,三十多歲的年齡,臉上寫滿桀驁與不恭,打量她的時候視線也是充斥了玩味與探索的。

    “我自便?”戚信笑了一聲,道,“這麼個活色生香的美人,怕申先生捨不得啊。”

    聞言,申望津什麼也沒說,只是再度冷笑了一聲。

    戚信則站起身來,走到了莊依波面前,繞着她轉了個圈,彷彿是要將她打量個徹底。

    莊依波控制不住地全身僵硬,對上申望津微微冷凝的眼眸,頓了片刻之後,忽然緩緩開了口:“對不起,我只是聽到這邊有聲音,我擔心你會出事,我不是故意要給你找麻煩的,你......可不可以別生我的氣......”

    她語氣卑微極了,即便是從前,心不甘情不願與他在一起時,她也沒有這樣卑微過。

    申望津緩緩擡眸看了她一眼。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仍舊低低地道着歉,怯怯地看着他,彷彿不得到他的迴應,就沒辦法停下來一般。

    偏偏申望津只是看着她,一句話也不說。

    於是她只能繼續不斷地重複:“對不起,對不起......”

    戚信見狀,不由得看向申望津,道:“申先生可真夠狠心的啊,美人都這樣道歉了,您就給個臺階唄,怎麼捨得啊......”

    聞言,申望津眼神卻似乎更冷了一些。

    在場所有人都清晰地接收到了他的眼神,莊依波也不例外,她彷彿是受了驚,控制不住地微微退後了一步。

    申望津身後的沈瑞文見狀,這才站出來,道:“申先生,我先送莊小姐回房。”

    申望津仍是不說話,莊依波又看了他一眼,終究是咬了咬脣,紅着眼眶轉頭往外而去。

    戚信的人自然還攔在門口,等着戚信的授意。

    戚信卻只是笑着擺了擺手,道:“我們是來跟申先生談合作的,你們客氣點,幹嘛呢?怎麼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呢!”

    他這麼說,那些人這才讓出道來。

    莊依波徑直就衝出了門,一直快步走到電梯前,進入電梯,迴轉頭纔看見匆匆跟上來的沈瑞文。

    沈瑞文同樣進入電梯,迅速關上電梯門,纔開口道:“幸好莊小姐機智。”

    莊依波卻依舊紅着眼眶,看着他道:“他會不會有事?”

    “放心。”沈瑞文說,“戚信只是做做樣子,申先生在濱城也待了這麼多年,不是他能輕易動得了的。莊小姐先回房間休息,等事情解決了,申先生就會回來的。”

    莊依波再沒有多說什麼,只擡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緩緩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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