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很早,療養院各處都有些安靜。
不出所料的,鬱白露進了病房後,便是又聽得念念在在陸啓琛牀邊讀書。
這一次,應該是念的報紙吧!
鬱白露聽着有些地名和事件,該是才發生的事情。
不由的,她竟是有些感動。
雖然陸啓琛在牀上已經一動不動的躺了兩年多,但好在有一個人能時時刻刻陪着他,就算不知道他是不是能聽得到,也不放棄的和他說話。
試問起來,鬱白露再想他好起來,也無法做到如此。
而另一邊,聽到了外頭的聲音,念念停下,放下報紙後,慢慢的走了出去。
這時,鬱白露已經關了門,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想去拿放在桌上的花瓶。
念念如何也沒想到,鬱白露居然可以站起來了。
極爲驚訝,不禁她捂着脣,低呼了一聲。
聽着,鬱白露下意識的轉頭。
這下,倒是讓鬱白露喫驚了。
今天,念念居然沒有戴口罩。
而就這般把自己暴露出來的念念竟是生得那麼好看。
肌膚白到已然發光,棱角分明的五官卻是極爲精緻,她有着東方人的模樣,看着含蓄且內斂,可那一雙灰藍色的眸子乍一眼就能虜住人的心,讓瞧見的人見了,久久不能移開視線。
這是很神祕的女子,鬱白露看着,竟是不由的想起了神話故事裏躲在叢林裏的精靈。
可是,如這般的人兒,爲什麼會來到這裏?
和療養院沉悶且繁瑣沉重的工作格格不入,鬱白露看着,第一個念頭,就是她不該屬於這裏。
在鬱白露毫不避諱的驚豔目光下,念念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忘記帶口罩。
不過,這會兒想要離開或逃避,也顯得太小氣。
索性,她擡起頭,衝着鬱白露笑笑:“恭喜你,陸太太,雙腿終於恢復了。”
她這笑,真誠且欣喜。
自然的,鬱白露也由衷的表達感謝。
不久後,那束鬱金香插在了玻璃瓶裏,在陽光下,顯得分外典雅美麗。
而念念坐在鬱白露身邊,剛聽完她的一番話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忽而,就見她擡起頭,然後極爲慎重的說:”謝謝你,陸太太。本來我就一直照顧着陸先生,既然他要搬回陸家的別墅休養,我自然會跟着一起。“
聽到念念如此說,鬱白露也鬆了一口氣。
”你放心,到時候會有其他的人和你輪換,不會讓你太辛苦。那時你也可以搬去,不用租住在外頭,在薪酬方面,更會讓你滿意。“
能真心實意照顧陸啓琛的人,鬱白露定然不會虧待。
聽罷,念念亦是道了謝。
可是接着,便是聽她很肯定的說:”陸先生是個很溫柔很好的人,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我相信,不論多久,他總有醒過來的一天。“
隱約間,鬱白露總覺得她和陸啓琛之間有些什麼,可卻又不好輕易做推論。
……
已經快到中午,陸珮霓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已經很刺眼。
她渾身如散架了一般,宿醉和昨晚那一通瘋狂,令她渾身痠痛,雙腿乏力。
昨晚的那一幕幕霎時間涌入腦海,不由的她心跳又開始加快。
依稀間,她記得沈勉最後將她按在了沙發上,然後猛烈又炙熱的和她糾纏着。
這時,在她身上每一個沈勉留下的痕跡,都在清楚的告訴她,昨晚的沈勉是多麼的用力和認真。
這是她做夢也沒想到的一天,居然……沈勉會要了她。
這個念頭令陸珮霓滿心的歡喜幾乎要撐破心臟。
嘴角的笑,從她醒來後,就不曾褪去。、
直至,響起了敲門聲。
疑惑,陸珮霓微微起身,拿被子罩住身無寸縷的身子,跟着啞着嗓子道:”請進。“
話音一落,就見推門而入的竟是沈勉。
一時間,陸珮霓還未反應過來。
她驚慌的渾身一顫,跟着就臉色一紅,困窘的想要躲。
到底昨晚兩個人做過最親密的事情,她看着沈勉,一時間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進來的沈勉,從始至終,面色都是陰沉且冷漠的。
”昨晚的事是個意外,你放心,我會補償你。“
不帶任何感情和情緒,沈勉沉聲道。
這話,讓陸珮霓一頓,隨即嘴角隱隱的笑也褪去了。
心尖一顫的她,恐懼感升騰起來。
見慣了男女情事的她,哪裏會不明白沈勉這話暗含的意思。
頓時,陸珮霓就慌了起來。
她的臉色蒼白,無措着,她看着沈勉:”勉哥哥,我不是要你負責……可是,你知道我喜歡你。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昨夜的衝動讓沈勉自責。
倒不是因爲碰了陸珮霓,只是覺得自己的衝動會壞事。
如陸珮霓這般的女人,沈勉向來是不屑的。
“我給不了你任何承諾,也不會和你有任何未來。陸珮霓,昨夜都是個意外。”
說着,沈勉上前,然後站在牀邊後,他放下了一盒藥。
那藥,陸珮霓瞥了一眼,心頭更是淒涼。
緊急避,孕藥?
她卻是沒想到,沈勉能考慮得這麼周全。
這會兒,她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卑微的,陸霈霓又說。
只是,沈勉仍舊給了冷漠的回答。
“你清楚,我喜歡的人是鬱白露。就算她已經嫁了陸崢言,這些年我仍舊想着她。”
聽着,陸珮霓的心頭揪起的疼。
“你也說了,她已經結婚了,你和她沒有可能。”
“那又如何?我等得起……就算等到最後沒有結果,那也罷了。”
沈勉說完,便沒再看她一眼,轉身就要走。
可沒想到,突然的,陸珮霓就道:“我幫你,我幫你得到鬱白露。”
腳步一頓,沈勉回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我幫你得到鬱白露,我會讓她和陸崢言離婚,讓她以後都屬於你……可是,你得要我。不管是情人,牀,伴,還是什麼,只要你還要我,你想做什麼,我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