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一臉慈父模樣的鬱瀚聲頓時變了臉色,跟着連外套都顧不得穿就要往公司趕。
另一邊,籌謀了數月的林屛終於也是在這一天能將過去這些日子來得到的屈辱、痛苦都盡數的還給他。
有了她精心的策劃和陸崢言從旁協助,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等鬱瀚聲趕回公司的時候,被架空的命運已經註定了。
陸陸續續的公司董事從會議室出來,見着鬱瀚聲時有些故作視而不見,有的曾經有着殷切嘴臉的人也轉過頭腳步急促地離開。
見着這副態勢,剛剛還準備來興師問罪的鬱瀚聲心中也是忐忑了起來。
站在會議室門口,他調整了些微急促的呼吸,也稍稍整理了外套,這才邁步進去。
不出他所料,會議室裏林屛坐在長桌的一頭,此刻正嘴角帶着冷笑的看着他。
“阿屛,你這是要幹什麼?這些日子來你總是不見人,突然的就來這一出,你可知道公司董事層動盪會影響多少人?上千的人都靠着鬱氏集團過活,這點你也很清楚。”
皺着眉頭,鬱瀚聲正氣凜然的說道。
跟着,他邁步也朝着林屛過去。
“有什麼事情,我們夫妻倆好好談,都幾十年的伴兒了,怎麼還這麼鬧脾氣?”
他來了個先發制人,可轉而他又溫和了語氣,頗有寵溺地說道。
過去只要他這麼哄哄,再是讓林屛生氣的事她都覺得能過去。可如今她見着他這番做派只覺的作嘔,不免連覺得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噁心非常。
嘴角噙着的冷笑都掛不住了,林屛眼裏已經有了狠意。
“放心,你還是鬱氏的董事長,我只不過是把我名下的股份全都送給了白露,哦……對了,其中還包括幾個關心她的好叔叔名下的股份。所以現在我的女兒是鬱氏最大的股東。”
當鬱瀚聲伸手過來想要安撫她的時候,林屛瞬時躲開,跟着她緩緩地說道。
聽到這話,鬱瀚聲驚訝不已,張了張嘴,他想說什麼,可一時間又因沒有想好,又只能啞然。
雖然是鬱氏集團,可曾經成立之初是靠着林家資金和人脈,故而林屛的股份自然是最多的,這些年來雖然能有着決策權,可林屛從來不參與公司的事務。見她這般模樣,鬱瀚聲一時還有些不適應。
而且,既然林屛有了這番動作,那就不會止步於此,接下來怕不是他這個董事長位子不保不說,他鬱瀚聲更會就這麼退出了。
想到這裏,鬱瀚聲不禁寒了臉:“林屛,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想把公司交給白露,我沒意見,我們就她一個女兒,將來等我們老了,自然是她接班。可你突然這樣,是不是太過心急了?”
“心急嗎?我倒覺得時機正好,不然真要等到你在外頭生的賤種長大了,讓你籌謀好一切,我再動手?”
鬱瀚聲知道這件事不可能瞞着林屛一輩子,可卻沒料到她知道得這麼早。
雖然他現在正開始慢慢轉移一些財產,可林屛這一招着實給了他一個戳手不及。
焦慮的同時,鬱瀚聲又不免懊惱,林屛可不是一隻任由人把玩的小貓,幾十年相處的歲月竟是讓他對她放鬆了警惕。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無話可說,我原也不想如此,可是……這些年我創造的一切不能沒有人繼承,我們的女兒白露是很好,可她畢竟是個女兒身,還是嫁給了陸家的。你讓我怎麼甘心?當年我勸過你,希望你能再生一個孩子,可你就是不同意。走到這一步,並不是一個人的錯。”
都到這個份上,鬱瀚聲也索性攤牌。
其實,他對林屛並不是沒有感情。
可無子的遺憾和年輕曼妙女子給他帶來的誘惑,讓他最後還是沒有把持住。
聽到他說出這些話,林屛並不意外,夫妻多年她都沒看透這個人,這會兒只覺得他可憐又可恨。
“既然你今天做了這個決定,那就表明沒有什麼好談,如此……那我們就離婚吧!至於財產分割就讓雙方的律師談判吧!”
鬱瀚聲並不想分割了鬱氏,可局勢逼人,他也只能如此。
不料,林屛聽他說完,卻是突然呵呵的笑了出來。
跟着,她輕蔑的望向他,眼裏盡是嘲諷:“離婚?你想得太簡單了,這輩子我都不會和你離婚的。你當初娶我的時候,跪在我父母面前發誓一輩子都會對我好,否則不得好死的誓言忘了?畢竟幾十年夫妻情分,我怎麼‘捨得’你不得好死呢?再說,你想着有人能完完整整繼承鬱氏,離婚可就不行了。而且啊,我也想我的女兒能把完好的鬱氏拿到手,離婚自然是不可能離婚的。”
鬱瀚聲一聽她這話,也是冷笑出聲。
“林屛,你是很聰明,可也別異想天開。雖然我不是公司最大的股東,可我也有權利支配我的財產。”
林屛聽着卻是沒有絲毫的着急:“當初,我是真不同意女兒嫁給陸崢言,可現在我無比慶幸得了一個好女婿。陸崢言的野心你比我清楚,你覺得他會看着你把唾手可得的財富拱手讓人?鬱瀚聲,好好珍惜的你現在的日子。當然我林屛能讓你從你一個窮小子走到今天,同樣的我也可以讓你一敗塗地,再無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