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祁拿的是高濃度的洋酒,他這一瓶下肚,不死也得進醫院。
“厲少祁,算了,會出人命的。
”
看着眼神好像已經開始渙散的副導演,凌雨晚終是扯了扯厲少祁的衣角,有些擔心的開口了。
厲少祁聞言挑了挑眉,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卻是並沒有開口,好像注意力永遠都在她的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厲總真的動怒了,沒有人同情這個副導演,因爲他最多隻能算是自作自受,剛纔氣焰囂張的他可是還歷歷在目。
終於在喝到還剩四分之一的時候,副導演終於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以爲他會喝醉,或者直接暈倒,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只是踉蹌了一下,隨後便扶住了桌子,低垂着頭,一動也不動,不知道怎麼了。
厲少祁見狀挑了挑眉,向旁邊掃了一眼。
接着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墨白出現將副導演帶了下去。
“他被送去醫院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
厲少祁注意到凌雨晚擔心的神情,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凌雨晚雖然還是擔心,卻也無可奈何,更何況這個副導演確實是自作自受。
其他人見事情落下帷幕,好像紛紛想要上前來打招呼,畢竟能跟厲少祁牽上線的機會,可不經常有。
“大家繼續吧,人我就帶走了。
”
只是在所有人有下一步動作之前,厲少祁先一步緩緩開口,說完他牽起凌雨晚的手,跟導演打了聲招呼後便離開了現場。
何愷無奈的看着兩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好像要重新審視他對凌雨晚的定位了。
而白千澤同樣盯着兩人的背影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厲少祁,你抓疼我了。
”
來到門口時,凌雨晚終於忍不住掙脫開來,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臉無奈的看着厲少祁。
厲少祁一路好像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聽到他的聲音好像終於察覺到自己的用力,一臉心疼的揉着她的手。
“你在想什麼?”
她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沒事。
”
厲少祁卻只是搖了搖頭,表情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只是那雙幽深犀利的黑眸好像劃過一抹淡淡的隱忍,轉瞬即逝。
撇了撇嘴,她難得沒有繼續追問,現在還在外面,還是回去再說。
等到兩人回到家
,氣氛好像有些微妙。
老太太看着一前一後進來的兩人,眼中寫滿了疑惑。
“怎麼了你們?發生什麼事了?”
過了半天,老太太終究還是沒忍住,拉住凌雨晚問了起來,眼中好像是濃濃的擔心。
“沒事的,奶奶,不用擔心。
”
凌雨晚安撫的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背,表情也有些無奈。
她也想知道厲少祁這是怎麼了,剛纔在酒店的時候還沒事,出了酒店就一路沉默,好像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晚晚,少祁從小就沉默寡言,什麼事都自己悶在心裏,如果他欺負你了,你一定要跟我說,我幫你教訓他。
”
老太太如此精明,看到凌雨晚一臉無奈就知道發生了些什麼,拍了拍凌雨晚的後背,老太太惡狠狠的樣子好像透着一絲可愛。
安撫好老太太,她終是嘆了口氣來到樓上書房。
喫完晚飯厲少祁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她突然覺得他這是惡人先告狀,她還有事情沒問他呢,他反倒先把自己關起來了。
想到這裏,她深吸一口氣,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端起一杯咖啡敲響了書房的門。
“你在幹嘛?”
推開門,厲少祁正在書桌前,對着電腦不知道在做些什麼,看到她進來好像有些意外,可是很快就重新低下了頭,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她看到他的反應翻了個白眼,將咖啡放到了他的手邊。
“這是我給你衝的咖啡。
”
她說着又把咖啡往他面前推了推,輕柔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書房裏。
厲少祁只是點了點頭,視線依舊在面前的文件上。
凌雨晚有些無奈,她爲什麼突然覺得他很像一塊石頭?又硬脾氣又臭,而且還刀槍不入。
“你在做什麼?”
終於忍不住,她拿開他手中的文件放到桌子上,整個人都坐到了他的腿上,胳膊更是緊緊的環過他的脖頸,明明是一副強勢的樣子,可是眼底深處好像明顯透着一絲心虛。
厲少祁因爲她突然的舉動有些意外,眼中的怔愣顯而易見,整個人更是有一瞬間的僵硬。
“你快點說,你怎麼了?”
她強忍住內心深處的羞澀,刻意忽視掉隱隱發燙的臉頰,一臉無謂的直視着他,沒有絲毫的退讓。
沒辦法,她現在的姿勢實在是一言難盡。
厲少祁好像有些無奈,看着懷裏的她好像有些哭笑不得。
“你先下來。
”
他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夾雜着一絲無可奈何。
“我不,你先告訴我你怎麼了?”
她強勢的樣子好像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緊抿着脣,一臉堅定的看着厲少祁。
厲少祁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執拗,怔愣了片刻後反應過來,好像有些哭笑不得。
半晌,厲少祁好像輕輕的嘆了口氣,只是聲音很小,小到如果不是因爲書房裏過於安靜,她也不會聽到他的這聲嘆息。
隨後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厲少祁揉了揉她的頭髮,將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處,緊緊的將她攬在了懷裏。
凌雨晚有些意外,卻是一動也不動,任由他這樣抱着。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才重新出聲,低沉的聲音明顯摻雜着一絲後怕。
“晚晚,對不起,我只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對你發火。
”
他好像有些彆扭,大概承認這樣的自己,對他來說其實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因爲他習慣於將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自己的計算之內。
可是凌雨晚對他來說是一個意外,是他控制不了的存在,他擔心她出事,擔心她受欺負,天知道當他看到她被逼着喝酒時他恨不得殺人的心情。
他想要質問她爲什麼不直接拒絕,直接走人,直接打着他的名義讓任何人都不敢欺負她,可是同時他又清楚的知道,知道她不會活在他的羽翼之下,因爲她是凌雨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