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永年瞧了一眼司馬宇,問道:“宇兒,慌慌張張的有何事啊?”
司馬宇停頓了幾秒,鼓起勇氣說道:“大哥,大哥他,他出事了……”
司馬永年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什麼事情,快說,忠兒他怎麼了?”
“據縣衙來的消息,大哥的軍隊被土匪襲擊,軍隊死傷慘重,軍備物資被劫……”
“你大哥呢?你大哥怎麼樣了?”司馬永年急切的追問道。
“大哥他,他生死未卜……”
“啊……“的一聲,司馬永年癱倒在椅子上,右手捂着胸口,鮮血從嘴角涌出。
“父親,父親……”司馬宇扶住司馬永年,不停的呼喊着。
司馬永年微微睜開眼睛,已然不能說話,他費力地擡起右手指了指桌上的古書,又指了指被黑布包裹着的紫晶之王。一口氣上不來,死在司馬宇懷裏。
當衆人哀嚎着趕到司馬永年的書房時,司馬永年早已斷氣,桌上的古書和紫晶之王已被司馬宇藏好。
司馬府裏裏外外盡是蕭殺的白茫茫一片,糧富縣城前來弔唁的人絡繹不絕,有官府邱縣令,有豪門司空府的人,也有一些小商小販和與司馬家有生意往來的人。
當整個司馬府沉浸在哀傷中時,司馬府大院西牆邊的小院裏,司馬騰和司馬策喝酒小酒,臉上完全看不到悲傷的神情。
司馬策端起酒杯敬司馬騰:“恭喜三哥賀喜三哥!”
“我何喜之有啊?”
“司馬永年這一死,你的寶貝就可以拿回來了!”
司馬騰輕輕嘆了一口氣,搖搖頭,看起來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四弟,你有所不知啊,司馬永年這一死,我拿會寶貝沒什麼難度,可是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三哥,這話怎麼說,你不是做夢都想拿回那紫晶之王嗎?“
“這紫晶之王雖然是我想要的,可是我想得到的並不是只能治治腿疾的紫晶之王,這寶貝是惡魔之王的心所化,惡魔之王生前的所有本事都被封印在其中,我最最想要的是一顆解除了封印的紫晶之王!”
“噢,原來如此!三哥,莫非你將那寶貝獻給大哥,是想讓大哥解除封印嗎?大哥有這本事?”
“大哥沒本事解除封印,但是他卻有人脈,只要動用他的人脈,解除紫晶之王的封印沒有多少難度。現在他一死,我也不知道該如何着手?”司馬騰只搖頭。
“他的大兒子司馬忠生死未卜,二兒子失蹤多年,只有老三司馬宇可以繼承他的家業。這個司馬宇從小嬌生慣養,涉世未深,不難對付。”司馬策說完,將酒杯一飲而盡。
司馬騰起身踱了幾步,仰頭嘆了口氣。
“三哥,你怎麼老是憂心忡忡的?”
“我的好弟弟啊,難道你不知道大哥死了,還有大嫂的嗎?司馬忠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現在都還不知道他是死是活,這司馬府的家業怎麼可能就落在司馬宇的頭上?還不知道要被大嫂那個悍婦把持多久呢!我們兄弟二人能不能繼續在這司馬府呆下去都是個未知數!再說了,司馬宇並非大嫂所生,這司馬家的家業以後姓司馬還是跟大嫂姓餘都不一定!”
司馬騰點點頭:“完全有可能,他們餘家人仗着自己有些權勢,什麼事去都幹得出來。”
“有了!你我兄弟二人以維護司馬家家產爲名,推舉司馬宇繼承家業,這樣一來我們就成了司馬宇的左膀右臂,我們也就可以在這司馬府裏立足了!”司馬策腦子靈光一閃,脫口而出。
“嗯,這主意不錯,就這麼辦,鷸蚌相爭漁翁纔會得利,哈哈!”
司馬騰和司馬策哈哈大笑,二人繼續喝酒聊天,司馬府上上下下則爲司馬永年的喪事忙得不可開交。
司馬忠兵敗,朝廷軍備物資被劫,邱縣令坐立難安,還有一個人也坐不住,他就是公孫弘。公孫弘得到司馬忠兵敗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就趕往糧富縣衙求見邱縣令。
邱縣令在一間密室裏接見了公孫弘。公孫弘臉上寫滿無奈和失望,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嘴裏一直默唸着“完了,完了……”
邱縣令安慰道:“公孫兄,不必如此沮喪,我相信朝廷一定會妥善解決的。”
公孫弘苦笑道:“我是一個生意人,沒有收入,我平陽莊上上下下幾百號人當如何生活下去?”
“雖說,朝廷還未把採購款項撥付給你,我相信朝廷一定會給你的。”邱縣令安慰公孫弘道。
”邱大人,你就不要再安慰我了,前方戰事喫緊,朝廷軍費開支巨大,不曉得何時纔會給我撥款?再說了,朝廷沒有拿到貨,會不會給我都不一定,一定不會給我了!“公孫弘不停的搖頭嘆氣。
邱縣令見公孫弘情緒低落,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除非自己能把軍費給他。換個角度一想,這公孫弘風風火火的來找自己,絕不是就是爲了說幾句氣話出出氣這麼簡單,一定有他的目的,有他的籌碼。示弱纔會被人同情,邱縣令也向公孫弘訴苦:
“公孫兄,你是不知道哇,司馬忠這一敗,可把我害慘了,別說是頂上烏紗了,就是我這項上人頭都恐難保了!哇……”邱縣令居然哭起來,哭的跟真的要被革職殺頭一樣慘,眼淚汪汪的。
公孫弘開始以爲邱縣令只是做做樣子,發現這邱縣令一哭就挺不住,眼淚嘩嘩的,忍不住問道:“邱大人爲何如此悲傷,司馬忠兵敗與你何干啊?”
邱縣令又聽到司馬忠兵敗,自己昨晚剛剛給了司馬忠不少銀票,而現在看來這些銀票打了水漂,不禁繼續大哭,哭着哭着就止不住了。
“哎呀!邱大人,你就不要再哭了,司馬忠此次失手與你無關!”
邱縣令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立即止住了哭聲,抽泣着問道:“公孫兄,何出此言?朝廷一定會怪罪我治理不利,導致匪徒猖獗。”
“哎呀,實話告訴你吧,這羣劫走朝廷軍備物資的匪徒不是野牛山的土匪,我們前日剛剛把野牛山的土匪打的落花流水,他們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組織起如此強大力量來對抗朝廷的軍隊?”
“公孫兄,你意思是說,劫持朝廷軍備物資的匪徒另有其人,不是那野牛山的匪徒?“邱縣令徹底止住了哭聲,也不再抽泣了,轉悲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