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羽愣了半秒,隨後拋出一句類似於“你不要多管閒事”的話。
“實不相瞞,我是僱主,前來看看工程進行得如何的。”
凌曉春眨了眨眼,湊上來摸了摸樓梯的扶欄:
“哇塞,還不賴誒,居然能把我想象裏的樓梯做得一模一樣”
“嗒”
陸北羽沒有接話,你們爲了這事兩天沒睡覺了,現在又下着雨,要不算了吧,我再給你們寬限幾天。”
記憶裏ng鄉中的高樓漸漸與現實重合,讓她幽幽嘆了口氣。
“合同咋改簽都簽了,錢也付了,現在不趕工,明天一過,就真的違約了。”
陸北羽搖頭,選擇拒絕。
畢竟就算改了時間,這事傳出去,在豹城的衆多公會內也會被嚼舌根子。
“你放心,今天明天趕了,肯定能完工的。”
一番言語,總算勸走了這位顧客。
“哈欠,越來越困了。”
感受着身上的冷意,陸北羽自言自語地喃喃道。
第三天凌晨,雨停了。
當四人回到地皮上時,卻驚訝地發現,邊上的池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修好,寬闊的水面上,盛着兩三朵寬大的蓮葉。
小橋流水,假山鮮蕨,就是差了幾條熱帶魚。
附近長長的走廊儼然呈現,藏在樹葉的縫隙裏。
而在寬大的樓梯之前,昏昏欲睡的陸北羽將雙手的拇指與食指組成一個長方形的框框,裝住了面前那高聳華麗的建築。
“那個北羽哥,你還好嗎”
只剩兩面牆壁沒建完的衆人一點一顧不上手頭的工作了,反倒直愣愣地站着,凝望着那有些頹廢的身影。
“我還好”
某人有氣無力地放下手,瘋狂撓着自己的一頭短髮:
“還好個毛線啊他嗷的太困了還下着雨結果弄得前面的屋頂修得不夠翹吻獸不夠華麗啊啊啊拆掉,必須拆掉嗷嗷嗷”
於是,在衆人的眼底下,一片末影粒子漫天爆散。
“咔咔咔咔”
接着就是這位頂級速建師發瘋一般舉着附魔鑽石鎬和鑽石斧摧毀屋頂的場景
“那個,無錫哥,北羽哥他咋了”
“你聽過中的強迫症不完美和不和心意的建築就算在我們看來再好,對這些傢伙來說都是垃圾”
爲了在今天結束完成裝修,修牆的三個人一直幹到了三更半夜,搞定了牆壁和走廊沒有裝修完的頂部。
“北羽哥,我們先回去了。”
到了這個時候覺得累到不行的四人幾乎難以想象他一個人怎麼做到整整四天不睡覺的。
而且今天一整天都沒有休息在那兒研究屋頂。
面對他們的提醒,陸北羽連一聲都不吭,努力撐着眼皮,凝望吻獸,一而再再而三地攤開圖紙,瞪大眼睛,使自己儘量看得再清楚些。
“對了,邊線應該這樣扭曲”
一拍手,披着星光的陸北羽立馬有了主意,立刻蹦着晃着,沿着窄窄的屋檐邊線行走。
在黑夜裏,這樣狹窄而高聳的地方讓人看着有些害怕。
一個人的夜過得很孤獨,但在他專心致志爲了某個目標奮鬥時,便沒有那麼漫長了。
三天準確來說是四天的工期,到此結束了。
“不行了不行了撐不住了”
沐浴在初生的陽光內,陸北羽放下了最後一塊石料,填滿了這翹起的屋頂:
“回去補個覺老子要睡一天”
放鬆了心裏那根一直繃着的弦,他的精神支柱算是徹底地塌了。
現在,累得都快沒力氣走動卻又用光了所有末影珍珠的陸北羽搖搖晃晃地摸着屋檐,想找個地方下樓。
“啪”
“”
忽然間,陸北羽只感覺腳底被一塊石子硌了一下,然後整個人摔倒在屋檐上,沿着曲線形的屋檐向外滾去。
在掉下去的前一秒,這位疲憊的速建師嚇得連忙掃去睡意,用僅剩不多的力氣扣住屋檐的縫隙,半個身子掛在了外頭。
“臥槽”
陸北羽看了看距離自己十幾米高的地面,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沒有水而且池塘在老遠的地方,更何況他要抓不住了啊啊啊啊啊
“完蛋,我陸北羽一世英明,沒想到今個兒卻要爲建築事業光榮獻身了嗷”
“噠,噠,噠”
前來驗工的凌曉春和其他四人踏上了結實的樓梯,面朝這一棟高聳的古風建築。
“咦,北羽哥他還沒下來嗎”
羅燕撓了撓頭,看着空空如也的一樓,疑惑不解。
“北羽昨天那個在雨裏趕工的建築師”
凌曉春聽到衆人的對話,放下手裏折完的千紙鶴。
“是啊,陸北羽,這次工程唯一能來的頂級速建師,你現在看到的這建築,就是他一個人獨自完成的。”
服氣了的莫無錫向這位僱主介紹道。
“那他可真是厲害呢。”
想起昨日那個傢伙對她信誓旦旦的保證,凌曉春忍不住輕聲一笑。
“這傢伙不會太累睡樓上了吧”
黃孟平出聲。
此話一出,還沒人吭聲呢,凌曉春忽然瞥見了腳底下的一抹陰影。
耳畔風聲變大了,好似野獸的嘶吼。
“啊,有人掉下來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彭飛雲嚇得大聲吼叫。
這話剛落,那團影子就恰好撲在了正中間的凌曉春身上。
眼疾手快的莫無錫連忙往地上倒水。
“嘩啦”
地上濺起一朵碩大的水花。
“陸北羽”
“北羽哥,醒醒,醒醒”
陸北羽:我發現這個劇本有點怪怪的經典劇情不應該是我抱女主嗎爲什麼變成了女主抱我
不知多久過去後。
“嘶頭痛。”
抓着身上的被子,陸北羽揉了揉太陽穴,緩緩睜開眼睛。
眼前的強光讓他適應了好半會,才能看清周圍所處的環境。
咦,等會,這地方有點眼熟
“呀,醒啦”
一直坐在桌旁調藥水的唐一墨滿臉複雜地走了上來。
“這哪啊”
想要坐起來,卻感覺渾身痠痛,於是某人決定化作死鹹魚躺在牀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