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等自家姨娘生了弟弟,顧暖暖還不得巴巴的過來求着她?
畢竟,如今顧府沒有男丁,而爹爹又厭惡蘇敏蘭,日後這顧府定當是他弟弟當家!
這樣想着,顧項燕看着顧暖暖的眼神裏都帶了幾分憐憫和高傲。
顧暖暖可不管顧項燕又在腦補什麼,回到房間裏,趴在案桌上,胖乎乎的小手則是轉動着毛筆。
打發葡萄去陪胡嬤嬤說話後,這才喚來純連。
“冷家人怎麼樣了?”
“已經被關押了,這一次,怕是雲城知縣也沒辦法包庇了。”
顧暖暖搖了搖頭:“關鍵點並非是雲城知縣,而是他那個夫人。”停頓了一下,顧暖暖繼續說道,“冷家後面自然是有人的,讓天一去盯着點,這種關鍵時期,他們定然會聯繫身後之人。”
純連應了一聲。
看了一眼天色,顧暖暖喚來葡萄就走了出去。
“小姐我們去哪裏?”馬車上,看着顧暖暖趴在窗戶,盯着外面的商鋪,一時之間有些疑惑。
顧暖暖沒有說話,長寧郡主給她的玉佩上是有標誌的,而這個標誌她曾經在大街上無意中看到過。
“就是這裏。”顧暖暖叫了一聲,迅速跳了下去。
葡萄立馬跟了過去。
只是剛進去就碰到了熟人。
“杜伯伯?”顧暖暖看向杜父,若有所思。
杜父本是在查賬,沒想到會碰到顧暖暖,因爲冷家被抓的事情,心情好了幾分,連帶着臉上的笑容也燦爛了一些。
“原來是暖暖啊,可是來買喫的?這是伯伯的鋪子,想喫什麼儘管拿!”
顧暖暖這才注意到這家鋪子是賣小零嘴兒的。
“多謝杜伯伯,不過這一次我是來找杜伯伯的。”顧暖暖將手中的玉佩露了出來。
好在鋪子里人多,而他們又在角落裏,所以並沒有人注意到。
杜父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深深看了一眼顧暖暖,小聲說道:“我們進去說。”
顧暖暖吩咐葡萄在外面挑一點喫的,自己則是跟着杜父走了進去。
“顧小姐,這個玉佩……”杜父的稱呼都變了。
顧暖暖甜甜一笑:“是長寧郡主給我的玉佩,告訴我若是在雲城遇到事情,可以憑藉着這個玉佩找人幫忙。”
“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會是杜伯伯。”
“杜伯伯也不必太客氣,還是像以前叫我暖暖就好。”
聞言,杜父深吸一口氣,試探性的問道:“那暖暖可有遇到什麼麻煩?”
“本來是有一些事情需要幫忙的,不過如今看來,不如說是想讓杜伯伯幫幫自己。”
顧暖暖笑眯眯的看着杜父,在他疑惑的目光中,緩緩說道:“杜伯伯的生意做得雖然大,卻是依仗着冷家,如若冷家找茬,杜伯伯怕是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就猶如之前的事情一般。”
“杜伯伯何不直接脫離冷家?”
聽此,杜父苦笑一聲:“我也並非沒有想過,只是雲城本就被冷家把持,而商人如若沒有背景,早就被吞了。”
“如今冷家已經被抓了,杜伯伯還在怕什麼?”
“哪裏有那麼簡單,只要雲城縣令是冷家姑爺,那冷家就不會有事。”杜父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這雲城縣令馮志賢的確剛直不阿,但是卻極爲寵他夫人,冷家的事情他能不知道?只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顧暖暖眼裏劃過一絲瞭然,果然,作爲知縣,怎麼可能會被瞞在鼓裏。
“冷家的事情杜伯伯不用擔心,不出三天就能解決,但是我需要杜伯伯提供更多的證據。”
杜父疑惑的看向顧暖暖。
卻見小小的人兒臉上滿是自信之色:“販賣私鹽的證據,我想杜伯伯手上應該有不少。”
“這……”杜父皺起了眉頭,心裏有些忐忑,畢竟這些證據拿出去了,他就被暴露在外面了,如若出了事,自己死了不要緊,可是福寶也會受到牽連。
“杜伯伯在害怕冷家身後的人?”
杜父眼裏劃過一絲錯愕,看向顧暖暖,不知道爲什麼一個孩子居然會有如此厲害的觀察力。
索性也不再隱瞞:“的確,冷府後面應該是京城中人。”
“那我也給杜伯伯找個靠山吧。”顧暖暖略微思索一番,臉上浮現出了笑容,“嗯,當朝閒王如何?雖然是個閒王,但是是皇上的親弟弟,雖然雙腿殘疾,但是在軍中的威望可是不容小覷。”
閒王?!
杜父愣住了,那可是軍中神話啊!
杜父雖然現在是商人,但是之前也是跟着長寧郡主的父親打仗的。
小小年齡,卻有着異於常人的智謀和勇氣,讓他們這些老人甘拜下風!
“我會讓閒王與杜伯伯聯繫,也會解決掉冷家的事情。”
明明是個比自己女兒還小的女娃娃,不知道爲何,杜父卻覺得在與一個成年女子對話。
如此心性,如若是個男子……
“好!”杜父應了下來,“冷家販賣私鹽的證據我會拿出來,我這就去衙門,我也賭一把!若是輸了,還望顧小姐照顧福寶。”
顧暖暖笑了:“杜伯伯放心,我們不會輸。”
顧暖暖帶着一籮筐零食回到了馬車上,不得不說,杜家的喫食做得是極好的。
回到房間,顧暖暖寫了一封信遞給沐融雲。
繼而與純連一起,夜探了一下雲城衙門。
看着比自己還靈活的顧暖暖,純連被打擊到了。
她一直都知道顧暖暖是會武功的,但是隻當是小孩子練着玩的。
第一次去冷家,顧暖暖只是待在一個地方沒動,她也不知道顧暖暖的武功具體有多高。
然而,這一次,明顯護衛不少,但是她卻能很快的辨認安全地方,簡直比她這個暗衛出身的還要厲害!
聯想到天一曾經跟她所說的事情,純連知道,天一沒有誇張,這個顧小姐的武功遠在他們之上。
純連不動聲色的跟在顧暖暖身後,很快就停在了一個房間的房頂。
將瓦片揭開,裏面的聲音傳了過來。
“留情?怎麼留情?夫人,冷家的事情我留情的還不多嗎?”馮志賢一臉的愁苦,爲了自家夫人孃家的事情,他已經違背了初心。
然而如今,看着賬本上的一系列賬單,他整個人都怒了,這冷家是打着他的旗號辦違法的事情啊!
如若被上面的人知道,別說自己的烏紗帽,就是自己的性命怕也是沒了!
緊接着,就聽到了女子的哭泣聲。
“老爺,我也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做這個!這,這可怎麼辦啊!”
馮志賢嘆了一口氣:“將父親關起來是逼不得已,畢竟人家已經將證據擺在我案上了,如若我不弄出點動靜,那藏在暗處的人怕是會有大動作!”
“夫人,你且告訴我,冷家後面是不是有人?”
馮志賢看着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心裏一疼,語氣也軟了幾分。
馮夫人擡起迷茫的雙眼,搖了搖頭:“這些東西,父親又怎麼會與我一個女子說?”
馮志賢想想也是:“也罷,我去見見父親。”說着,便開門走了出去。
純連想要跟上去,卻見顧暖暖一動不動,當下用眼神示意顧暖暖應該跟上去。
而顧暖暖卻是勾脣一笑,搖了搖頭。
馮夫人臉上柔弱的表情在馮志賢離開後,便已經消失不見。
很快,馮夫人招來一個不起眼的丫鬟,將寫好的一封信遞給了那丫鬟:“速速傳出去。”
“是,夫人。”
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丫鬟,然而腳底生風,一看便是個會武功的。
“跟上。”顧暖暖帶着純連直接跟了過去。
“小姐,你怎麼知道馮夫人不對勁?”
純連疑惑了,她着實沒有看出來。
顧暖暖掃了一眼前面的丫鬟,一邊不近不遠的跟着,一邊小聲說道:“很簡單,因爲馮夫人雖然是在哭,但是眼裏卻沒有一絲慌亂。”
“一個嫁了人的婦人,自當是以夫君爲先,得知這件事會要了夫君的烏紗帽,要了全家人的性命,非帶沒在意,連詢問都是如此敷衍,要麼就是不懂,要麼就是有後臺。”
“不懂?”顧暖暖搖了搖頭,“販賣私鹽的事情就是三歲小孩都知道,所以就只剩下後面一項。”
“而且,冷家人做這件事自然得告訴馮夫人,否則,馮縣令那邊可沒人幫他們打掩護。”
“而冷家被抓後,冷家人一直沒有動作,如此一來,也就只有馮夫人會傳遞消息了。”
純連愣住了,深深的看了一眼顧暖暖,如此分析,真是一個小孩子想出來的?
“純連,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在小看我。”
顧暖暖掃了一眼純連,又將眼神落到前面不遠處的小丫鬟身上,隨着小丫鬟越走越偏僻,顧暖暖卻突然之間衝了過去!
“小姐!”純連大喫一驚連忙跟了過去!
然而,她發現自己根本不用動手!
眼睜睜的看着顧暖暖直接將這個丫鬟打暈過去,這速度,這力度讓她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