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寧冷眼瞧着文子滕,淡淡的說道:“你的意思是,田夫人與周夫人欺負你妹妹?”
文子滕總覺得皇上的語氣有些不對勁,但是也沒有多想,彎了彎腰,沉聲說道:“皇上,微臣並非這個意思,只是田夫人與周夫人仗着夫家,在京城欺負弱小,這種事情定要嚴懲,李大人覺得呢?”
李大人,是御史大人。
聽到文子滕的話,笑了笑,站了出來:“皇上,恃強凌弱的風氣自然是不能助長的,但是文大人所說田夫人與周夫人欺負人的事情,老臣沒有聽過,老臣倒是聽到了不少文小姐欺辱貴女的消息。”
文子滕眉頭一皺:“李大人慎言,家妹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家妹性子弱,怕是有些人故意傳出謠言,李大人是朝廷命官,可要理智看待。”
得了,這不就是在說李大人老眼昏花嗎?
李大人也不惱怒,淡淡的說道:“文大人點名讓我評論此事,我也只是將我知道的說出來罷了,李大人說周夫人與田夫人欺凌弱小,可有證據?”
文子滕看了一眼李大人,要知道以前不管自己說什麼,李大人都是附和的,今日是怎麼回事?
居然跟自己唱反調?
若是知道他今日喫錯了藥,他怎麼也不會點名李大人發表意見!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頭皮說道:“昨日所發生的事情,隨意查探一番便知。”
田富州和周灣兩人對視一眼,均沒有說話。
同時,他們也給了自己人一個眼神,按兵不動。
雖然有些疑惑,但是這些人還是沒有出頭。
畢竟,當事人都不着急!
“陳大人,你說說,昨日發生了什麼事情。”沐晨寧淡淡開口。
陳大人,便是如今的京兆尹。
卻見陳大人走了出來,緩緩說道:“昨日的事情,乃是文小姐看中了一位姑娘的玉釵,想要用重金將玉釵給買下來。”
“買賣是很尋常的事情,家妹的做法,並沒有恃強凌弱。”文子滕立馬說道。
陳大人悠悠的看了一眼文子滕,緩緩說道:“文大人不必着急,買賣自然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那位姑娘報價之後,文小姐似乎買不起,因此文小姐的丫鬟威逼利誘,想讓那位姑娘直接將玉釵拿出來。”
文子滕的臉色一變,立馬拱手說道:“那不知道,那位姑娘開的價格是?”
“十萬兩黃金。”陳大人不急不緩的說道。
“哈哈!”文子滕發出了嘲諷的笑容,“不過是一根玉釵居然開出如此高的價格?這不是坐地起價嗎?”
說着,文子滕立馬看向沐晨寧:“皇上,此風氣萬萬不可助長,如若所有人都像那位姑娘一樣,老百姓們還如何買賣?”
“如若所有人都坐地起價,那老百姓們怕是要餓死!”
“文大人。”陳大人皺了皺眉頭,對上文子滕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此話有異,首先這位姑娘並不想賣頭上的玉釵,是令妹強買,那位姑娘開高價,不過是想告訴令妹,她不想賣!”
“而令妹的丫鬟卻是威逼,還說要找人家家裏人麻煩。”
“文大人,令妹,您還是好好教導一番爲好!”
“至於田夫人與周夫人,兩人並沒有對令妹進行一句話的侮辱,我想這裏面定然有什麼誤會,還請皇上明察!”
說着,陳大人便朝着沐晨寧跪了下去:“皇上,文大人的妹妹已經不僅僅一次做出這樣的事情,微臣那還有不少人狀告文大人的妹妹的狀子,只是每次要開審之時,原告便撤訴,微臣覺得奇怪,暗地查探一番,發現是文大人身邊的人,威逼利誘!”
“你胡言亂語!”
文子滕臉色一變,不可置信的看着陳大人,沒想到陳大人居然會在金鑾殿上讓自己下不來臺!
深吸一口氣,文子滕掀起袍子跪了下來:“求皇上明察!”
沐晨寧看着文子滕一直都沒有說話。
而文子滕這邊的大人卻是紛紛跪下來求情,明裏是說文子滕不會做出此事,暗地裏卻是在諷刺陳大人誣陷文子滕。
“如此說來,是陳大人故意爲之,誣陷文愛卿?”沐晨寧淡淡開口。
陳大人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害怕之色。
文子滕卻是冷靜下來,聽着沐晨寧的話語,心也安定下來,緩緩說道:“或許這裏面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
“呵呵。”沐晨寧輕笑兩聲,擡頭看向田富州和周灣,“田卿家和周卿家有什麼話要說嗎?”
田富州和周灣走了出來。
田富州淡淡一笑:“皇上,我瞧着倒不是什麼誤會,文小姐做的事情,京城誰人不知?仗着文大人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可以說是爲非作歹了。”
“哦,對了,文大
人也不無辜,畢竟文小姐做的事情中,很多事情都是文大人在後面擦屁股。”
“至於我家夫人的事情,嘖。”
“我家夫人還真是不想看到令妹,所以,還請令妹不要老往我家夫人面前湊,免得我的孩子也學令妹的樣子,丟臉!”
“你!”
文子滕震驚的看着田富州。
他是知道田富州是個吊兒郎當的樣子,當初還是京城一霸,前幾年才變好,有了擔當。
只是,他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直白的說出這些事,就不怕得罪他嗎?
還是說,田富州根本沒有將自己看在眼裏!
他們這些官二代,果然瞧不起自己貧民出身。
可是那又怎麼樣?
如今,皇上身邊的紅人,是他!
這樣想着,文子滕眼裏劃過一絲不屑之意。
周灣則是拱了拱手,緩緩說道:“皇上,我家夫人性子柔弱,卻也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之人。”
周灣的話語雖然委婉了許多,但是也在告訴衆人,如果不是文子月主動招惹,楊敏也不會還擊。
文子滕心裏滿是怒意。
等今日過後,他一定要讓他們好看!
居然敢如此編排月兒!
沐晨寧一直沒有說話。
周灣看了一眼田富州,笑了笑,顯然沒將此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