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頻繁的給自己這邊的人使眼神,想讓他們幫着自己說話。
然而,一個一個就像是縮頭烏龜一樣,不敢看他。
“皇,皇上,請皇上明察!”文子滕跪在了地上,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明明自己做這些的時候都十分的隱蔽,爲什麼會被人知道!
這,不可能!
這裏面一定有哪裏錯了!
沐晨寧淡淡的掃了一眼文子滕:“文子滕,你藉着朕對你的信任,買賣官職,貪污受賄,念在你在位期間也做了不少有利於百姓們的事情,革去你的職位,永不錄用,重打二十大板!”
“來人!將文子滕拖下去!”
“皇上威武!”
“皇上,臣沒有!皇上,臣冤枉啊!”
“冤枉?”沐晨寧冷笑一聲,伸手,直接將證據丟了下去,“那就請你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是不是冤枉!”
文子滕飛快的將地上的證據拿起來。
只一眼,他的心就沉了下來,這些,都是針對自己的!
而且,是自己無法反駁的!
嘴脣顫抖了幾下,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清秀的臉龐上已經慘白不已。
“拖下去。”沐晨寧再次開口,眸子裏冷意一片。
衆人不敢說話,除了文子滕的慘叫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聲音停止後,沐晨寧才淡淡的說了一聲“退朝”。
“哎,王爺回來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一位大人感嘆了一句。
其他人附和起來,林大人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不以爲然的說道:“王爺是不可能入朝爲官的,不過是個閒散王爺罷了,只要你們不得罪他們,自然沒有大事。”
“再者,王爺的性子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不做的過分,王爺也不會找你們麻煩。”
“爲官者,當利國利民,做到這四個字,各位還怕什麼?王爺回來與否,對我們又有何影響?”
“林大人說的是。”劉大人立馬站隊。
衆人看了一眼劉大人,有些意外,不過聯想到後宅發生的事情,均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呵呵,看來,劉大人也是同意我的話的。”林大人再次笑了幾聲,便告辭離開了。
“林大人算是抱上了王爺的大腿了,如今,林大人可是春風得意了。”
有人酸酸的說道。
陳大人聽此,笑了笑:“這位大人說錯了,林大人一直都是正直不阿之人,當初王爺落難之時,林大人也沒有落井下石,相反還替王爺說話。”
“所以啊,這做人做事,得講良心。”
衆人尷尬的附和了幾句,便各自離開了。
文子月怎麼都沒有想到,有一天,她居然要回到從前的生活!
由儉入奢簡單,由奢入儉就太難了!
看着官兵們將文府給封上後,文子月覺得天都塌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租來的房子裏,芍藥和文子滕的貼身小廝雀子收拾着東西。
文子月則是在一旁哭泣着。
連文子滕都顧不上。
雀子的話讓文子月心裏一驚,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進了文子滕的房間裏。
血腥氣充斥着鼻尖,文子月臉色一白:“哥哥……”
文子滕虛弱的看了一眼文子月,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月兒別擔心,等哥哥好了,定然能重回之前的輝煌!”
說到此,文子滕眼裏迸發出強烈的野心。
文子月猶如吃了定心丸一樣,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文子月一心一意的照顧着文子滕。
而蘇家人也在半個月後到達了京城。
沐晨寧親自站在城門口迎接,給足了蘇家人臉面。
“這裏?”蘇忠下了馬車,有些疑惑,“這裏應該是丞相府纔是。”
“如今已經是蘇府。”沐融雲淡淡的說道,“他已經將此處地契給了我們。”
蘇忠沉默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到底還是對着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多謝皇上。”
一句“多謝”,便是說明將以往的一切都放下了。
衆人進了府中之後,才發現蘇府已經被收拾乾淨了,裏面的景色與當初走時並沒有二樣。
“皇上到底是用了心思,不管如何,還是要謝恩的。”
沐融雲沒有說話,沐啓梓看了一眼姜天晟,小聲說道:“祖父,這都是他應該做的。”
蘇忠擺了擺手:“我知道你們對皇上有意見,但是他既然能下罪己詔,又能親自迎接我們蘇家,代表着他已經後悔了。”
“再者,上位者,思考的多,有疑心是自然的,能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便是一個好的上位者。”
蘇忠笑了兩聲:“你們啊,還是太年輕。”
“祖父說的是。”沐啓梓笑嘻嘻的說道,“但是不管如何
,他道歉我們就要原諒,沒有這個事兒,他道歉我們接受,原不原諒,再說。”
“所以啊,祖父我們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一切就行,至於謝恩的事情,就交給我王叔好了。”
“哈哈哈!也好也好。”
“孃親!你是壞人!”小包子的聲音傳了過來,衆人看了過去,就見顧暖暖從小包子手中將點心搶了過來,一邊喫一邊還逗弄着小包子。
杜福寶強忍着笑意:“你不見這兩個孩子時,想的不行,現在見到了,又逗他們,哪有你這樣當孃的?”
顧暖暖歪了歪腦袋:“我也是孩子呀!”
說着,便跑到了秦老太太身邊:“外祖母,暖兒也是孩子你說是不是?”
“哈哈哈!”秦老太太笑了起來,摸着顧暖暖的髮絲,“是是是,在外祖母心裏,你永遠都是孩子。”
小餃子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點心遞給了小包子:“妹妹別哭,我的給你,娘還小,我們要讓着她。”
小包子迷茫了一會兒,隨即點了點頭:“哥哥說得對,孃親還小,我們得讓着她。”
軟萌的聲音,讓衆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太爺,老夫人,喫的已經準備好了。”
衆人朝着前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