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那一站,如同棕熊一樣,沒有幾個不怵的,胳膊比人家的大腿都要粗,一看就是比較能打的,但是和張小花這大光頭比起來,氣勢上還是要差了一截。
哪怕他身後站了一百多號人,也是一樣。
因爲他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光頭是有多麼的變態強勢,要麼不出手,出手的話,那當真是石破天驚了。
熊子對自己沒有任何信心,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也不願意駁張小花面子。
恐怕也就只有四爺身邊那個泰國人能夠跟這死光頭一較長短了。
熊子心裏忍不住想到。
僵持了一會。
熊子終於還是決定放我走了,因爲張小花說了一句話,那就是他只保我這一個星期,不會一直保我。
超過這一個星期,熊子可以隨便找我麻煩。
於是熊子同意了,他眼神帶着陰狠的看着我,在我跟隨張小花越過他的時候,他低聲對我說了一句話“以後走夜路小心點,容易磕磕絆絆的。”
我沒回應,也沒放狠話,甚至看都不看他。
不是我高冷,而是這時候放狠話的話,無疑是煞筆行爲。
張小花在前。
我在後。
天知道我從密密麻麻人羣中穿過,忍受着他們或陰狠,或猙獰,或不懷好意的目光時,我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一兩百號人啊。
我能控制自己腿不軟,已經很不錯了。
一直到坐進寶馬740裏,脫離了那一兩百號人如有實質的視線,我緊繃的神經這才鬆弛了下來,接着,整個人都好像大病了一場,虛脫無力,裏面的衣服全部都溼透了。
啓動。
跟隨着張小花緩慢開出了銀河ktv的門口,來到了海虞北路上,張小花並沒有開遠,而是停在了路邊上,降下了車窗。
我車也停在了他的旁邊,降下車窗,帶着疲憊,由衷的說道“真的是謝了。”
張小花倒是沒當回事,伸手摸了一下光頭,看着我似笑非笑道“被一兩百號人圍着的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威風凌凌,大哥範十足”
“威風凌凌沒有,嚇的夠嗆,倒是真的,出來的時候,我腿都在忍不住發顫。”我心有餘悸的說着。
“怕是對的,你發消息給我,我以爲是小事呢,結果過來一看,乖乖,這麼大陣仗,烏壓壓的人頭,我都有點慌。”
張小花笑着,讓人猜不透是真慌還是假慌,接着他一副我自求多福的語氣說道“那個皓東跟熊子是跟喬四的,你自己小心一點。”
“嗯,我心裏有數。”
“有數就好,自己惜命吧。”
張小花點頭,語氣漠然,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之後就升起車窗,開車走了。
我停車的地方離銀河ktv並不遠,也不想停在這裏讓皓東那一幫人碰上,不然的話,結局很難說得清楚。
畢竟張小花也開車走了。
他們要真的不講道義,將我砍殺了,張小花又能說些什麼呢誰願意爲了一個死人跟別人發生衝突
再說了,張小花能夠將我從水泄不通的人羣中帶出來,已經算是對我盡了天大的人情了。
我開車向第一人民醫院開去。
路上的時候,我的心情還是有點凝重,比較擔心,因爲皓東那幾個人也傷的比較重,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也去第一人民醫院治療。
人就是這樣。
氣頭上會不管不顧,也不會去考慮那麼多的後果,但是事情結束,冷靜下來之後就會不由自主的計算得失了。
想的也比較多。
我甚至在想,如果黃勇的傷勢能堅持的話,我是不是該帶着他立刻轉院到附近的城市躲一躲,以免被皓東那一幫人尋仇報復。
至於喬四。
能夠讓張小花這種人都忌憚的名字,又能是簡單的角色
想來想去,只覺得腦袋都炸了,一團亂麻。
早知道當初知道王美玲又回到寧安在夜場做小妹的時候,我就應該逼着她離開寧安,她如果不肯走的話,我就威脅她,說把她做小妹的事情告訴老家人。
王美玲不走也得走
那樣的話,哪裏還有今天這事黃勇也不至於因爲她踢到這麼厚的鐵板。
正當我後悔不已的時候,電話響了,我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陳莎莎的電話,來之前她也大概知道什麼事情。
就是不知道黃勇具體得罪的是什麼人。
我立刻接了電話,摸了下火辣辣疼痛的腰部,語氣艱難的對陳莎莎苦笑道“對不起啊陳總,我把你車給弄髒了,受了點傷,要不是花哥過來,我恐怕都出不來了。”
“怎麼回事”陳莎莎一聽我的話,語氣就凝重起來了。
我把事情經過跟陳莎莎說了一遍,沒有誇大,也沒有減少,據實而說。
“早知道我就跟你去了,也不會鬧這麼僵。”陳莎莎聽到事情裏面有喬四爺的影子,也是有些擔心,不由得在電話裏問我“你們在哪家醫院呢,我現在過去。”
“第一人民醫院,我正在路上。”
“行,你在醫院門口等我。”
到了第一人民醫院,我把車停在了停車場,並沒有急着去找黃勇他們,而是坐在車裏,車窗降下抽菸。
這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在陳莎莎車裏抽菸了
我有點記不清了。
一根菸結束,我的電話也響了起來,看了眼,是陳莎莎的電話,再看向醫院門口,一輛出租車開了進來。
“我到醫院了,你人呢”剛接通電話,陳莎莎的詢問聲便傳了過來。
“我在車裏,我看到你了。”
我升起車窗,下車,向剛剛下車的陳莎莎走去。
陳莎莎一如既往的漂亮,穿着一身黑色的職業西裝,腰部是收腰的那種,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呈現出來了。
氣質與外貌都是那麼的無可挑剔。
只是此時,她女王一樣的臉上有了一絲擔心,她看到我,立刻迎了過來,打量了一下我,拳頭上,臉上,腰上,到處都是血。
“怎麼這麼嚴重啊。”
陳莎莎嘴裏說着,最後發現我只是腰上有一處刀傷,傷口也不是太深,這才鬆了口氣,拉着我的手,往急診部走去,路上責備的說道“你傻啊,到醫院怎麼不先掛個號,把傷口縫合一下”
“不你讓我在醫院門口等你的嘛,我就等着了。”
我被陳莎莎牽着手,手心感受她傳遞過來的溫度,在寒風裏,在危機四伏裏,莫名的有安全感,一如當初趙敦煌要向我射第三箭,而陳莎莎沒有一絲猶豫,神情堅決,對着趙敦煌擡弓挽箭的時候。
天津https:.tet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