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的是這樣!
如果護欄沒有壞掉,她應該是救人性命的英雄,而不是,自己宣泄怒火的工具。
她爲什麼不說。她爲什麼……
他的思緒有點慌了,爲自己錯了這麼多年慌了,爲自己的一腔怒火不分清白的將人拉入地獄而慌了。
他沉浸在失去任芷夏的悲痛之中,卻沒有人爲這場災難付出代價。他哪裏能忍!第二天的報道更加徹底的奪走了他的理智,而楚語,就這麼可憐的,成爲了那個不可開口的替罪的羔羊。日日活在他的仇恨和折磨之下。
她哪裏沒爲自己辯解過。她何止一次的說過她是冤枉的,她剛烈到寧死都不肯讓謝振安染指的性子。如果不是爲了楚風,怕是會和自己玉石俱焚。
視頻已經自動開始播了第三個,這是一段音頻。
"謝總您好。久仰久仰,大駕光臨有何指示?"
"今天上午風和酒店的跳樓事件你知道吧?"
是謝振安的聲音。
"有所耳聞。怎麼了嗎?"
"聽說當時頂樓還有個人,是你們公司的?"
"對,我們公司的一實習生,那天陪着去採訪了,也不知道咋會出現在現場。"
"我這裏有些照片,想讓你幫忙發點稿子。當然,絕不會讓你白乾。"
聽到這裏事情已經可以捋清了。
楚語去酒店採訪。看到被謝振安蹂躪後不堪受辱準備跳樓的任芷夏,想上前阻止,但因爲護欄鬆動,悲劇還是發生了。
謝振安想借此事件。往他身上潑髒水,所以那段時間,關於他未婚妻疑似偷情被發現,在酒店跳樓自殺的消息滿天飛。
這也是他爲了禍水東引,將鍋全甩在剛好是記者,剛好在那個發通稿的公司上班,又剛好在事件現場的楚語身上。
楚語一窮二白又死了爹媽的人,實在太適合在整個事件中被默默的犧牲掉。
即便最後上天有眼。罪名不成立,也換了另一種方式。在他這裏生不如死。
而唯一還沒有證據的是關於任芷秋的,究竟是不是如楚語所說的。是任芷秋親自將自己的姐姐迷暈送到謝振安的房裏。
他起身給委託的私家偵探撥通了電話。
"視頻有沒有更完整的,我想看到任芷夏爲什麼會在那個客房裏。以及,任芷秋,有沒有出現在那個酒店中。"
他掛了電話,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真相是這樣的話,那楚語……
他猛然想到,楚語在知道楚風死了之後。一下灰白的雙目,歇斯底里的詛咒着自己五馬分屍不得好死。
她是應該恨自己,千刀萬剮生生凌遲應該都不足以解她的恨吧……
可是,他幽深的眼眸中慢慢染上了迷霧。又或是帶了點微不可查希翼般的茫然。
她還曾說過,她愛我……
"咚咚"
門外響起了熟悉的敲門聲,"謝總,董事會議還有十分鐘開始。請準備一下。"
"居山公路228號。你來了就知道了……"
"董事會議十分鐘後開始……"
"居山公路228號……"
"居山公路……"
"董事會議……"
兩種聲音瘋狂的在他腦海裏衝撞,搞得他一時頭痛欲裂。
電話猛然響起。他受驚一般的立馬抓到手裏。
"喂!"
"謝晉言,她真的不見了……"
是劉儀。
"你幫我找找她吧,我怕她出意外,真的怕……一屍兩命……"
"你說什麼?!"
謝晉言猛然站了起來,"什麼一屍兩命?她的孩子不是已經沒了嗎?"
"我騙了你,楚風已經沒了。孩子再沒了的話,我怕她會一起走。所以,我……"
謝晉言話都沒聽完,掛了電話,拿起鑰匙就往外走。
"謝總,謝總您要去哪?"助理在身後追問,"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董事們已經陸續到達,您現在還要去哪裏?"
"我有人命關天的事情要做,會議能取消就取消,不能取消我回來再去給他們賠罪。"
"可是,這場會議是……謝總,謝總……"
任憑助理在身後呼喊,謝晉言頭都沒回,徑直向地下車庫走去。
"我必須要爲自己的所做作爲贖罪。楚語,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