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母說着就走到牀邊,去看喬奕森的腳。
“媽,這種事情就不用你親自動手了。”
喬奕森將自己的腳藏在被罩下面嚴嚴實實的,不給母親看。
“這孩子……”
喬母表面上是嗔怪,實際上臉上還掛着笑。
轉身將藥遞給阮小溪道:“小溪,你幫他塗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阮小溪遲疑了片刻,還是接過了藥。
送走了喬母,阮小溪還是決定關上房間的門,省的被突襲。
接連兩天的突襲簡直是太尷尬了。
回到臥室的時候,就對上喬奕森那得意的目光,他的那隻受傷的腳伸在外面,對着她的方向。
阮小溪將藥放在牀頭櫃上,沒有要幫他的意思。
“阮小溪。”喬奕森聲音慍怒。
“你不用那麼大聲,我聽得到。”阮小溪看都不看他一眼,繞到牀的另一側。
喬奕森翻身將牀單被罩全部壓在身下,繼續挑釁地看向阮小溪。
阮小溪無語,沒想到這個男人還是個無賴。
“我想,我們應該好好地談一談。”
阮小溪直視着喬奕森的眼睛,表情很平淡。
“你說。”喬奕森不以爲意。
“十年之期一到,我們就離婚,這是我們之前就說好的。”
“然後呢?”喬奕森眯起狐狸般的眼睛問道。
“也就是說,很快我們就是陌路人了,那麼在剩下的二十多天裏,是不是應該在外面演好戲就行了,關起門來,互不干擾。”
阮小溪表情認真,一副巴不得馬上離婚的樣子。
“你的意思很明顯了,在離婚前,我們還是夫妻。”
喬奕森故意曲解道。
“喬奕森,你不會是不想跟我離婚,捨不得我吧?”
阮小溪忽然嘴角一笑,臉上全是輕視。
有那麼幾秒鐘,空氣是凝滯的,喬奕森沒有說話,看着這個說這種大話的女人。
還沒有一個女人這麼跟他說話,也沒一個女人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她。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想跟這個女人過不去。或許是突然發現了她身上那桀驁的倔強,燃起了他莫名的征服欲。
“你想多了。”
下一刻喬奕森從牀上坐起來,脣間擠出這幾個字,眼裏盡是冷漠,說完就下牀離開了。
阮小溪終於舒了一口氣,走過去將房門關上,然後反鎖。
這個男人,是不是吃錯藥了?過去的幾年裏,她只能從報紙電視上看到他的專訪或者緋聞,他們之間幾乎是陌路。
甚至在那天偷拍的時候,他都沒有認出來自己。
現在卻處處跟她作對,無處不在。阮小溪只能這樣解釋,這樣的男人佔有慾太強烈,喫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
可惜她既不是他碗裏的,也不是他鍋裏的!
忽然想起來信用卡的事情,阮小溪從包包裏掏出來那天喬奕森給她的那張信用卡,既然相機已經買了,也該還給他了。
第二天喫過早飯,阮小溪特地給自己化了一個人神共憤的大濃妝。
已經快要脫離了濃妝,變成喬妝了。
只求不被沐沐那個大奶怪發現。
他本來還擔心出了洗手間,被喬奕森吐槽自己的妝容,卻有些反常的,喬奕森忽略了她。
喬奕森像昨天一樣,送阮小溪上班,然後又將她扔在半路上。
阮小溪可以感覺得到,今天的喬奕森有些不對勁兒,渾身散發着那種肅殺氣,即使隔得很遠,也能感覺到那種冰冷的氣息。
雖然在一輛車裏,但是誰也不說話,直到到了下車的地方,也是車停了,阮小溪主動下車,然後喬奕森揚長而去。
看着車後揚起的灰塵,阮小溪搖搖頭,這樣的男人,誰遇見誰倒黴,陰晴不定。
她剛往前走了兩步,喬一鳴的車子又出現了。
喬一鳴放下車窗,看着阮小溪,也不說話。
這兩個兄弟,有時候簡直一模一樣,特別是不說話的時候。
“那個,一鳴,我今天要出去,不去單位,咱們不順路,就不坐你的車了,謝謝啊。”
阮小溪委婉地拒絕道。
“上車!”
喬一鳴纔不管呢,盯着阮小溪躲閃的眼神,堅定地說道。
嗨,阮小溪最終還是敗下陣來,乖乖地上了車。
她瞭解喬一鳴,固執。
“你要去哪裏?”
喬一鳴開着車問道。
阮小溪報出了喬奕森告訴她的那個地址。
喬一鳴一聽,就有些不對勁兒。這個地方好像是在哪裏看見過,但是一時也想不起來。
“你怎麼化成這個樣子?”
喬一鳴疑惑的問道,整個眉頭都皺起了。
“工作需要。”阮小溪自覺地低下頭,不讓自己的喬裝逗得喬一鳴笑,以防出現什麼交通事故。
“採訪?”
“恩,不算,偷拍吧。”阮小溪想了想回答道,給了她的工作一個準確的定位。
喬一鳴見過這個地址也不奇怪,因爲公司的藝人都登記的有住址和聯繫方式,以防有突擊性的工作,方便聯繫。
到了別墅區附近,阮小溪讓喬一鳴停車,她要自己走過去。
她這是偷拍,開着這樣豪華的車過去,豈不是太招搖了。
喬一鳴也沒有多說,感覺阮小溪都喬裝成了這樣,應該不會問他太大。
所以等阮小溪下車後,他就開車離開了。
走了沒多遠,他就看到不遠處別墅的陽臺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不過當時並沒有在意,喬一鳴繼續開車。
阮小溪順着別墅區往前走,挨着看門牌號。
這裏別墅成羣,環境僻靜,適合富人們週末過來度假,所以平時住的人不多。
阮小溪幾乎是溜着別墅的鐵柵欄圍牆走的,因爲她害怕將自己暴露,那樣就沒戲了。
拍沐沐,她與沐沐之間的關係,她總是會覺得心裏有些不自在。
終於看到前面那幢別墅陽臺上有人了,不過距離有些遠,於是阮小溪舉起相機,拉近焦距,沐沐就出現在了她的鏡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