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鳳命嬌慣 >第54章 訝異,三兄弟
    “我……”

    等等!

    我腦海裏有了個大膽的設想。.biquge

    “秋實!”我喚了聲。

    秋實進來,我對她耳語了幾句,很快,她便回來了,並呈上了錦盒。

    我把兩個盒子打開,問陸機:“師叔祖,可識得此物?”

    陸機眼睛又瞪了起來,這回他幾乎是顫抖着手把笛子舉起來的。這更加確信了我心中的懷疑,只聽陸機說:“此物,是大哥的貼身之物。”

    果然如此。

    “公主殿下如何會有這隻笛子?”陸機把笛子緊緊握在手中,他寂落如沙漠的眼裏突然有了光。

    “一位故人的遺物。”我說。

    陸機身子一震,我連忙解釋:“你別誤會了,我說的這位故人是名女子。”

    陸機的臉依舊緊繃。

    “巫馬毅對你重要,那個人對我也很重要,我只想知道,巫馬毅他後來,成爲了誰?”我說。

    陸機卻久久不語,他盯着手裏的笛子,眼裏溢着淚花,他雙手捧着笛子,把笛子重新放回了盒子裏,說:“我不知道。”

    我道:“出家人不打誑語!”

    陸機卻又默默地合上了眼,背過身子,陸機的背抖着,好似一座抖動的雪山,灰白的僧袍包裹不住他的悲涼,他說:“貧僧無可奉告!”

    “哼!”我拿起盒子,對他說:“你以爲你蝸居在這兒,就可以心安了?你救黃雀兒的時候,明明知道救下來也是一具屍體,還是寧願被人損了容貌、打折腿也不畏懼,那股子勇氣呢?”

    “阿彌陀佛……”

    陸機低頭不再說話,連這樣都激不了他,那今日我只能無功而返了。

    我不想再看這樣的陸機了,我從青鸞那裏探聽到陸機救黃雀兒的事情時,說沒有驚訝是不能的。

    青鸞說:“那天下着白雪,陸機離開時素白的衣衫上,回來卻掛着大片的紅,刺目啊!姐姐趴在他背上,眼睛沒有再睜開過。陸機已有一隻眼睛睜不開,可他的眼淚還是伴着雪花在飛,他的左腿在雪地裏拖出一條小路,他一直輕輕地喚着,雀兒,雀兒,我帶你走……”

    青鸞還說:“姐姐的眼裏從來都是孤傲的,從來就沒有容下過陸機,可陸機依舊甘之如飴。”

    我竟不知,孤傲二字,會成爲黃雀兒的標籤。更不敢苟同,青鸞對陸機的表述。

    從前我只以爲陸機對黃雀兒,與他對教坊中別的女子是一樣的別無二致,想不到,這不是我用錯一個詞那般簡單。

    唯一無二,在我眼中,這世上就不存在把這個詞說得心口如一的男子。

    可如今見陸機這一副窩囊樣子,心裏又格外難受,我彷彿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我自己,蝸居在雲翊的殼子裏,不惹是非,不問世事,以爲不作死就不會死,生命還是這般飄搖不定。

    呵!我有什麼資格去譴責他人呢?

    我收起這抑鬱的情緒,一心放在查找先皇后身份這件事上。

    百鬼窟的人爲什麼要清除掉布泰,也就是顧宗呢?在百鬼窟,那樣的刑罰,是對背叛者處置的方式,看來布泰這個生意人也沒多麼老實啊!李叔夜查到百鬼窟了嗎?我該如何把這個信息在他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告知他呢?

    “夥伴們!我們下山去喫鶴頤樓吧?”我對身後幾位說。

    “主子您忘了,李大人剛纔不是還囑咐您不能下山嗎?”秋實即刻阻止道。

    “是啊!主子,奴婢爲了自己的小命兒,還是可以戰勝對食物的嚮往的。”連春華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唉!”我搖搖頭,把視線落在修身上,衝他眨了下右眼。

    我又擡頭望了望天,天上的雲還沒有散,我該趁着天色未晚,和我的搖椅溝通一下感情!

    幾次造訪鶴頤樓,我都沒喫到這裏的美味佳餚,今晚,也無緣做個喫貨。不需如何苦心尋找,今日鶴頤樓不營業,雜役都早早歇了去。

    我循着那悽悽慘慘的哭聲,便尋到了鶴頤樓的老闆娘,她正伏在牀邊,牀上躺着她的女兒,即使隔着窗戶,我還是看得出,那女孩子目光呆滯恍若一個傻子!

    “嗚嗚!女兒……我們娘倆兒當何適而往?”

    老闆娘兩手握着女兒的手,那孩子卻僵硬地一點反應都沒有,說是木頭人,更合適。

    我對醫術沒有研究,看不出她是中了什麼毒,抑或不是毒的錯,術也有可能。

    “如今這個家只剩下我們兩個,你爹下落不明,我可憐的閨女,你怎麼又是這副樣子,孃親當下已方寸大亂,咱們顧家這麼大的家業,娘一個人怎麼守得住啊!”

    老闆娘哭得傷心,可都這光景了,怎麼還惦記着錢呢?

    “砰!”有人!

    修立刻把我拉到了隱蔽處,我循着聲音,瞧着房屋頂落下了幾個黑影,他們從天而降,個個身着黑斗篷,他們的衣着打扮與我那日在鳳儀宮裏遇見的一模一樣,我立即握緊了拳,這一次我看得清楚,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戴着鬼面,果然是百鬼窟的人。

    他們落在庭院裏,爲首的一人外袍是黑色的,裏面的衣服卻是鮮紅的,與玫瑰花一般扎眼,他黝黑的靴子尖兒對着裏屋,嘴裏發出寒氣逼人的聲音:“搜!”

    話音剛落,幾個黑袍人便提刀衝進了裏屋,那人大步流星地也進了屋,我重新躲在窗邊,往屋子裏看,見一個黑袍人抓起鶴頤樓的老闆娘的發,把她揪到了廳堂。另一個黑袍人把老闆娘的女兒一手提起來,像拎着一捆大蔥似的,女孩兒如鵝般木訥,雙手不做任何動作,垂在身側,根本就是癱了。

    爲首的黑袍人一隻手鉗住老闆娘的下巴,捏得她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說!”那黑袍人喝了聲,“若是不想像你丈夫一般,就告訴我……”

    他的聲音好似此剛纔更加寒冷了,即使隔得這麼遠,我也不由自主地咬緊了後槽牙。他彎了腰,斗篷下的腦袋低了低,離老闆娘又近了幾寸,他咬着牙,幾乎可以說是震耳欲聾了:“東西,在哪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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