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鳳命嬌慣 >第54章 會面,解疑惑
    眼睫上沾到了東西,冰冰涼涼地,我擡頭看向慘白地天際,細細的小雪花們都來嘲笑我百年來無謂地懷念,我自嘲地笑笑,搖了搖頭,往事如煙,我們真的應該兩兩相忘了。

    帶着暖意的披風落在我雙肩,我回頭看,雲霽寒把他身上的披風給了我。

    “三哥!你醒啦!”

    “嗯!”

    雲霽寒厚實地手掌拍了下小九的腦袋,他一拍小九立刻就老實了。

    回到馬車上,我們並排而坐,小九不肯再回包裏,它跳到馬車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又圈起自己的身子,繼續睡覺。

    我對小九剛纔的反應感覺奇怪,它今日是第一次見到韓子淵,爲何對它那般親呢呀!難道是韓子淵身上沾到了藥材香?

    正想着,雲霽寒突然問:“翊兒,你與鏡緣仙人相熟?”

    “沒有啊!”我摸了摸鼻子。

    雲霽寒說:“韓子淵,你夢裏喊過他的本名。”

    我屏住呼吸,雲霽寒記性不要更好了,這麼久的事情,他居然還記得。

    “什麼?”我轉頭看雲霽寒,笑着說,“不會吧?”

    雲霽寒盯着我的樣子,明顯寫着不相信。

    我又補充了一句:“我夢裏喊過他名字?三哥你別嚇我,我才見這道士第三面呢!”

    雲霽寒看着我,沒有說話,我想他是不信的,可他這回怕是查不出任何證據了,重生這種事情,除非親身經歷,否則誰會相信!

    “三哥,你說四皇兄算計我,他算計我什麼了?”我及時轉移了話題。

    雲霽寒眼裏又晦暗了些,我揪了揪他右手的中指,雲霽寒低頭看着我的動作,似乎想到了什麼,他說:“不許爲他涉險。”

    他,自然是說李叔夜。

    我把雲霽寒的中指疊在他的食指之上,想了想,對他說:“是刺殺還是下毒?我死了,對他有什麼好處?”

    雲霽寒把手指鬆開,沒有再說什麼,他可能是不願意給我壓力。

    或許四皇子察覺到李叔夜與他並非真的是一條心,擔心李叔夜臨陣倒戈;亦或,四皇子只是單純的想給雲霽寒找不痛快,讓雲霽寒無暇顧及一些事情。

    但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不太大,雲霽寒從他做太子的時候起,就不會讓自己有軟肋。如果我是他的軟肋,他若夠精明,就會親手砍掉這根軟肋,讓自己堅不可摧。

    所以,我不要成爲他軟肋,也不能成爲他的軟肋。

    寶月宮的夜總是特別長,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因爲我把他拉長的,而另一個就是因爲我的寶月宮總是能招樑上君子前來。而李叔夜,就是一個走順了腳的“君子”。

    李叔夜進來的時候,他黝黑的夜行衣上落着細細的雪,他銀色的面具顯得又冷了些。

    我下了牀,披了件外衣,坐在席上,我摸了摸桌上的茶壺,對李叔夜說:“茶涼了。”

    李叔夜坐在我對面,他摘下面具擱在了桌上,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說:“師父又不是來喫茶的!”

    我兩隻手拄着腦袋,噘着嘴說:“呦!這聲師父,小女可不敢當!想做鳳棲塢家主的徒弟,怎麼也得擺幾桌拜師宴吧?”

    李叔夜會心一笑,說:“何必拘於那些虛禮?”

    我還是要裝成生氣的樣子說:“師父手段高明,滿朝文武都被你騙過了,太子哥哥都被你騙得團團轉,徒兒望塵莫及。”

    李叔夜搖頭,他用右手食指颳了下我的鼻子,說:“生氣也這麼可愛。”

    我心覺不對,嗅了嗅空氣,淡淡的酒香。

    “你喝了多少呀?”我問李叔夜。

    李叔夜卻說:“不多,不然心裏苦。”

    “苦什麼呀?師父如今是父皇面前的紅人,連太子哥哥都得高看你,你苦什麼?”

    我又給自己多披了件外衫。

    李叔夜一隻手拄着腦袋,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另一隻手掐了下我的臉,說:“見都不能見,雲霽寒堵得嚴嚴實實的,他就是喜歡霸……。”

    “師父,你用詞不當了,那叫妹控。”

    我說。

    李叔夜的腦袋搖了搖,說:“翊兒,想師父了嗎?”

    我點頭,說:“師父,咱們聊點正事兒唄!”

    李叔夜挑了下眉,打量着我,又搖搖頭說:“還不是時候!”

    “什麼不是時候?月黑風高白雪夜,深夜訪談正當時啊!”我說,我心裏那麼疑問,他若是不解釋清楚,我絕不輕饒。

    李叔夜“噗嗤”一聲笑了,說:“翊兒,你還小呢!”

    我急了,拍了下桌案:“就因爲我是小孩兒,你就什麼都不告訴我,左一句不可說,右一句不能說,分明就是個騙子!”

    李叔夜打了一激靈,他臉上神情立刻變得嚴肅了,他說:“什麼?告訴你什麼?”

    我說:“當然是告訴我你是誰,你那個什麼鳳棲塢到底是什麼?這些日子都發生了什麼呀!四皇子是怎麼倒臺的?你做了什麼呀?”

    李叔夜愣了下,臉頰微紅。

    我白了他一眼,說:“一看就是喝多了,都上頭了!”

    李叔夜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低着頭說:“咳咳……可能是多了點兒。”

    “酒鬼你好!”

    我衝他做了個打招呼的手勢。

    李叔夜正了正神色,才說:“翊兒,有一座山,名曰大澤,你可聽說過?”

    我點頭。

    “那山之東,便是鳳棲塢,謀士隱居之處,我李氏,是世代家主,已有200多年家族史。4年前,我還不是鳳棲塢的家主,便故意隱去了身份,以一介普通書生的身份,投到齊國公府,與四皇子、楊仲宣意氣相投,我有心輔佐四皇子。”

    “哦!那你爲何改主意了?”

    “鳳棲塢的每一代家主,都以扶明君,保天下爲己任。4年後我以家主身份歸來,偷偷面見了幾次皇帝。”

    李叔夜頓了頓,說:“就是在宮裏遇到你的那幾次。”

    我點頭,表示聽得懂他的意思。

    李叔夜接着說:“我心中傾向於扶持四皇子,但皇帝卻叫我潛伏到四皇子身邊,因陛下懷疑四皇子有謀反之心,也是爲了考驗太子的能力。所以我便回到了齊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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