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鳳命嬌慣 >第99章 南越,拜恩師
    “主子,刺客只有她一人。”元亮回道。

    雲霽寒氣定神閒,他冷眼看着那個女子,目光極冷。

    “幽姬。”

    雲霽寒的脣一張一合,聲音卻像結了冰似的讓被叫住的那個女子打了個哆嗦。

    雲霽寒衝長生使了個臉色,長生走到幽姬面前,把她頭上的紫色流蘇摘了下來,交到了雲霽寒手裏。

    “蘇七會想念你的。”

    雲霽寒把流蘇丟在案上,衝着元亮和修輕輕擺了下手,修從袖間掏出了一根針,元亮扳住了幽姬的腦袋。

    “唔!唔!唔!”幽姬聲嘶力竭的喊聲被嘴裏的布巾淹沒,她驚恐的眼睛瞪得快凸出來,淚水充盈着。

    我想她曾經引以爲傲的、異於常人的聽力,要被摧毀了。

    我自視不是什麼好人,我也從來沒奢望雲霽寒處事能有多君子,我只是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時候,發現雲霽寒在我面前表現的,真的是太仁慈了。

    “等等。”雲霽寒突然發了聲。

    怎麼?他回心轉意了?憐香惜玉了?哼!

    只聽雲霽寒斂了怒氣的聲音:“出去弄。”

    元亮和修立刻會意,幽姬被修一掌劈暈了過去,被帶了出去。

    長生把那流蘇收起來,也出去了。

    我躡手躡腳地往回走,卻聽到雲霽寒喚了聲:“過來。”

    我只能走出去,牽上雲霽寒伸出來的手,我被他撈起來,他抓起披風把我捂暖了。

    “我不害怕。”

    我見他眼裏明滅不定,便先給了他一顆定心丸喫。

    雲霽寒在我背後緊繃着的手終於鬆弛下來,他衝我輕輕地笑了,似乎他許久以來緊繃的那根弦,也鬆弛了。

    “三哥,謝謝你。”

    我知道,在我重傷昏迷的時候,雲霽寒斷然不會縱容這些刺客,他做了多少調查,紅着眼睛熬了多少個夜晚,在我生死未卜病情反覆的時候有多暴怒。

    所以他現在還能這麼冷靜的面對幽姬,本身就是一種隱忍,他只是怕嚇到偷看的我。

    我靠在雲霽寒的肩頭,這種絕對的安全感叫我深陷其中,越發心安。

    翌日一早,我們騎在馬上,從廣陵城繁華的街上走過。

    但這不是逛街的節奏。

    我們一路往城東而去,在城東一處十分老舊的宅院門口停下來。

    “柳園。”

    我念出門匾上的字,長生下馬,上前敲了三下門環,門內走出來一個小廝,長生給小廝亮了下令牌,小廝便立刻把大門全打開了。

    小廝對身後的另一個小廝說:“快進去通報,風公子來了。”

    小廝下了臺階,對馬上的我們說:“風公子快快請進!”

    雲霽寒扶着我下了馬,我們一齊進了柳園,才進正院,就看到一位老者從拄着柺杖急匆匆地走了出來。

    他看上去有60歲了,頭髮已經完全白了,達到了“渾欲不勝簪”的地步,身材十二分瘦,好像只剩下皮包骨頭了,他的臉上都是褶子,但他眼光精亮,說神采奕奕絲毫不誇張。

    “快點……快……”老人走得急,柺杖都快飛起來了。

    “老師!”雲霽寒快步上前,扶住了老者。

    原來這位老人就是從前的太傅,柳誼。

    柳老太爺精瘦精瘦的,卻不像七十歲垂垂老矣的模樣,乍看上去哪裏像古稀之年的人哪!。

    雲霽寒跪在他面前,對他叩首:“學生拜見老師!”

    拜?拜見?

    “哦吼吼!受不起!受不起!快起快起!”老人把雲霽寒扶起來,他佈滿皺紋的手握住雲霽寒的手,他說:“想不到啊!老朽有生之年,還能再見你一面。”

    老人眼裏沒有淚花,而是滿面春風的笑意,這就是經歷了宦海沉浮的一代名臣柳誼,直言勸諫被罷官的柳誼。

    雲霽寒扶着柳老太爺,柳老太爺的目光定在我身上,我連忙上前給柳誼行禮,“翊兒拜見柳先生。”

    “翊……”柳誼有一絲驚詫,詢問雲霽寒,“此女可是六……”

    “正是。”

    雲霽寒說完,柳誼笑眯眯的臉便轉瞬間陰了,原來雲霽寒變臉的功夫是得了這個老頭兒的真傳。

    我想了想,便畢恭畢敬地說:“翊兒不過總角之年便養在東宮了。”

    柳誼轉頭看雲霽寒,說:“以德報怨,像是老朽教出來的。”

    “是!”雲霽寒滿意地衝我勾起脣角,我衝他眨了下眼睛。

    柳誼又把視線往遠處延伸,他向長生招了招手:“小生子!都長這麼大了!”

    長生弓着腰過去,給柳誼摸了摸腦袋瓜兒,他應了聲:“老太爺,是奴才!您看奴才這腦袋,還在脖子上好好掛着呢!”

    “哈哈!”柳誼爽朗地大笑起來。

    柳誼又瞧了眼元亮和修,他指了指修說:“這個小夥子,長得挺俊啊!”

    老頭子好眼光!我爲你點贊!

    修的眼睛微紅,我猜測他可能也是認識柳誼的。

    雲霽寒扶着柳誼進了廳堂,我們都跟在後面,我回頭看修,修一直在盯着柳誼,他的眼睛不那麼紅了,但他的臉色有些白。

    我又轉頭看長生,他的眼裏也有淚花,這幾個人裏只有我和元亮面色尚好,我有些莫名其妙,能叫修露出這等表情的人,可不多。

    柳誼與雲霽寒同席而坐,我坐在側位,聽兩個人嘮家常,雲霽寒環顧四周,說:“老師!您這裏怎如此空曠?”

    柳誼捋了捋雪白的鬍鬚,他笑着說:“老朽孑然一身,無兒無女,夫人前幾年也撇下我走了,哪裏需要那麼多人伺候!這柳家祖宅,最後還是敗在我這個不孝子孫手裏啦!”

    “老師!節哀順變。”

    雲霽寒又說:“是學生無能,害老師晚節不保,受人嗤笑,落魄離京。”

    雲霽寒居然會向人道歉,我要發個朋友圈。

    “與你何干?你當年纔多大!”

    柳誼說着,在他身邊的空氣中比量了一個高度,他說:“也就這麼高?哈哈!現在想想,你們這些孩子,都該長大了。”

    我看到雲霽寒的手微微握了起來。

    “翊兒……”

    “嗯?”

    我見雲霽寒向我招手,便上前坐在他席子的裏側。

    “過來,沏茶。”

    鳳命嬌慣

    鳳命嬌慣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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