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鳳命嬌慣 >第164章 京師,祖宗呀
    一身灰色素服的男子走進來,果然是瀟灑英俊,一表人才,就是胳膊處還夾着一副柺杖,看上去有點滑稽。

    “哎呦,漾了。”柳誼指着我倒茶的手,他說,“六公主,癡了?”

    “我……抱歉!”我讓自己激動的心情平復了一下,用帕子把漾出來的水漬擦乾淨,低頭整理自己的表情。

    “屬下叩見陛下,太師。”修不掩飾自己的身份,跪下來行禮。

    雲霽寒道:“老師,修是朕宮中的侍衛,一直在宮外養傷,他與朕,出生入死過。”

    柳誼道:“好,甚好。陛下,老臣有個心願,老臣無兒無女,這小子也無父無母,柳家諾達的家業無人繼承,老臣無言面對列祖列宗,這小子無姓無家,沒有家族依仗,老臣想,讓他姓柳,老臣想認他做孫子。”

    我猛地擡頭看向雲霽寒,聽他道:“自然是好的,柳家後繼有人,修也算是認祖歸宗,朕也很欣慰。”

    認祖歸宗!聽到這四個字,我的心泛起波瀾,我想,此時的修,也定不會比我更平靜。難怪雲霽寒叫我盛裝打扮。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雲霽寒回頭看了我一眼,道:“翊兒,你覺得呢?”

    我望向修,如今他眼裏有了光。

    我壓住嗓子裏的哽咽,舒朗地露出笑意,說:“全憑三哥做主。”

    柳家祠堂裏,柳誼把“柳修”二字,寫在了柳家族譜之上。

    我站在雲霽寒身邊,握上了他溫熱厚實的手掌,雲霽寒轉頭衝我微微一笑,他眼裏的溫柔如陽光,照暖了我的心,似乎也照亮了我的前路。

    修跪在地上,給柳家的列祖列宗嗑了頭,雖然,他再也不能叫司徒聽風,但云霽寒還給修一個家,一個好前程。

    我想起當初爲修起名字的時候,我對雲霽寒說:“就叫修,改往修來。”

    改往修來,洗心易行。司徒家的功過是非,任世人去評說,他是柳修,不沾污塵,從頭開始。

    我們留在柳府用膳,一看柳老太爺就是早有準備,好似一切都是他們排練好的似的,一個個都特別有默契,我心道,雲霽寒他背後,到底培植了多大的勢力呀?爲什麼他好像做什麼事情,都那麼的輕而易舉?

    “一別經年,老臣離開京城,足有15年之久,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柳誼飲下一口酒,這般感慨道。

    15年,柳誼本來是能救下自己的女兒和外孫的,如果不是齊國公府的追兵的話。我居然還叫了老齊國公外祖父,我這個身份,真是怎麼瞅怎麼尷尬啊!

    “齊國公府衰敗,老齊國公自願辭官,告老還鄉,他大概是心中有愧吧。”柳誼又說道。

    “有愧無愧,前朝後宮都有他埋的雷,楊家並未真真正正退出明堂之上。”

    我就是一時心直口快了,說完就有些後悔了。

    “呵呵……六公主,你跟誰,是一夥的?”看來柳誼還不知道我的身份。

    我抿了下脣,道:“我只信三哥的。”

    雲霽寒眉毛一揚,他大概以爲這是我的溜鬚拍馬,而並非真心,沒有看向我。

    “老師,朕並不打算完全打壓楊家,忠君之臣,朕不想爲了私人恩怨把好好的將才棄之不用。”

    雲霽寒說的應該是在寧遠城鎮守邊關的楊伯耀。

    柳誼捋了捋鬍子,他笑着說:“老臣這一生,最驕傲的事情,就是陛下呀。”

    看來柳誼也贊同雲霽寒的看法。

    “只是現在有些事情,還比較棘手。”雲霽寒這回看向我了,意思很明顯,我得迴避。

    我點頭,一手拿起一塊糕點,出去曬太陽。

    15年了,雲霽寒從被皇帝一道聖旨趕去軍營到如今登上帝位,他的手段絕不會比別人差,他手上粘着的血不知有多少。他想把自己最乾淨的一面展示給我,他不想我看到他恐怖的一面,我可以理解。

    如今的我對雲霽寒瞭解越深,卻我沒有想過懼怕他,逃離他,看來,我真的變了。

    我身邊多了一道影子,我便跟着那影子進了他的房間。

    我看了看修的房間,格外的簡單,顯得很空曠,我扶着修坐在席上,小聲問他:“親哥,你怎麼搞定這個老頭兒的?他這麼怪!”

    修說:“他知道了。”

    我愣住,突然憋不住笑了。

    “你們演技真高,都能當影帝。”

    修卻摸摸我的頭,說:“就是委屈了你。”

    “哦。”我會意地點頭,柳誼還不知道我是誰,也好,不然又會添許多麻煩。

    “這幾日三哥怎麼不許我去找你,原來是這樣,害我擔心。”我表示對這個驚喜並不十分驚喜,一開始真的很嚇人。

    修說:“今日早朝,皇上宣旨,封柳誼爲太師,主管吏部和兵部。”

    “難爲他了,都這麼大歲數了。”我說。

    修搖頭:“莫要被他騙了,他身子骨硬朗着呢。”

    “哦?”我還是有些懷疑。

    修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去前廳吧!叫人看見,不好和老太爺解釋。”

    “嗯。”我不捨地離開了。

    雲霽寒和柳老太爺也喝得差不多了,老頭子喝多了酒,看見我又有點兒不順氣。

    “你一個楊家的丫頭,學我們柳家的茶道,老夫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不與你計較,你可要好好伺候皇帝,他把你一個楊家的丫頭片子拉扯這麼大,真是……嗝!”

    “學就學了唄!你也沒少塊肉。”我用蚊子聲嘀咕,“再說,我要是知道三哥教我的是柳家茶道,我還不一定學呢。”

    他們倆喝得都有點多,誰也沒聽見。

    我扶着雲霽寒往外走,長生卻帶我們往後門走。

    “皇帝也得走後門啊?”我問長生。

    “小主子,前門被堵上了。來給太師送禮的隊伍都排到隔條街上了。”

    “啊?這可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

    我沒敢把自己放肆的想法說出來,雲霽寒喝得有點醉,我怕他忍不住糊了我。

    我們坐在馬車裏,雲霽寒繼續閉目,不過這次是睡着了。

    “酒品好,真可愛。”

    不像有些人喝多了就嘮嘮叨叨、嘮嘮叨叨沒完。

    我坐在雲霽寒的身邊,突然覺得我應該說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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