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諸天萬界之大拯救 >第三百零二章 庫房失火
    偏廳。

    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范仲淹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踱步來到門口。

    “見過相爺。”

    看到寇準後,范仲淹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揖禮。

    他這麼上趕着,不是爲了巴結,而是因爲尊重。

    歷經三朝的老臣,值得被尊重。

    “範管勾,無需如此客氣。”

    寇準爽朗一笑,扶起了范仲淹。

    “來,坐下說話。”

    少頃,兩人依次落座,眼見范仲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寇準笑了笑,直言道。

    “範管勾可是心有疑惑?”

    “下官確是一惑。”

    范仲淹猶豫片刻道:“下官和相爺素未謀面,不知相爺爲何舉薦下官。”

    “此乃官家之意。”

    此話一出,范仲淹心中一震。

    官家如此厚恩於己,一時間,他當真不知該如何回報。

    大概只有粉身以報,才能報了這浩蕩皇恩。

    另一邊,寇準並不知道範仲淹的內心活動,依舊自顧自的說道。

    “今日招你過來,一來是本相想見一見你,滿足一下好奇心,二嘛,也是跟你的新差遣有關。”

    “此前,學制更易的試點,一直是你在座。”

    “你的那份札子,我看過了,官家也看了。”

    “其中,部分還有待商榷。”

    “當然,三級學制的建議,殊爲不錯。”

    所謂的三級學制,即縣學、州學、太學三級,縣學優異者可晉升州學,州學優異者可入太學。

    太學,始建於漢武帝元朔五年(公元前124),歷史極爲悠久,是國家最高學府。

    但宋朝立國後,太學的發展速度很是緩慢,且也有着嚴格的入學限制,唯有七品以上的官員子弟方能入學。

    這等嚴進寬出的規則,無疑讓太學成了權貴子弟的溫牀。

    像范仲淹這樣寒門出身的學子,幾乎沒有入讀太學的資格。

    因此,范仲淹札子中的‘太學’並不是現在的太學,而是不問門第,只問德行才學的太學。

    唯有打破階級壟斷,才能盤活太學,讓太學真正的名副其實。

    毫無疑問,范仲淹的建議,侵害了不少朝中權貴。

    然而,有寇準在上面壓着,誰敢炸毛?

    如果寇準壓不住,還有官家做後盾。

    因此,即便很多人對此有所非議,也得忍着。

    三級學制的框架,基本上就這麼定了下來,即使某些細節不太一樣,可基本框架還是范仲淹提出的同款。

    另外,三級學制,不止是單純代指縣學——州學——太學三級制,同樣也是指學校內部的三級制度。

    其大體框架和王安石變法時期的三舍法類似。

    即,學校內部分爲外舍、內舍、上舍三等,依據年限和考試成績,學生可依次從外舍,上升至內舍、上舍。

    比如,縣學上舍中的優異學子,可以晉升州學,同理,州學上舍中的優異者可晉升太學。

    ….而太學上舍就厲害了,符合一定條件,可以直接授官。

    當然,授官的品階會略低於進士科。

    “你上任之後,主要就是負責這一塊。”

    “不過。”

    說着,寇準語氣微頓。

    “有一點,我需要事先提醒你一二。”

    “縣學、州學、太學的重建,是重中之重,官家很是重視此事。”

    “待你上任之後,怕是少不了要去地方巡視。”

    聽到這話,范仲淹立刻站起身來,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職責所在,下官甘之若飴!”

    “不。”

    誰知,寇準卻是搖了搖頭。

    “你並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希文。”

    “你可知朝中嫉妒你,厭惡你的人,有多少?”

    “此前,太學生限額七十,依照現有的框架,雖然太學生的規模擴大了。”

    “但限制同樣也放寬了。”

    “此後,太學不在是京朝官子弟的特權。”

    “你想想,你這麼一建議,得罪了多少人?”

    “數不勝數!”

    “往後,你去了地方,怕是少不了刁難。”

    說到這裏,寇準的話戛然而止,有一種可能,他是沒說的。

    如果只是刁難,還是小事。

    范仲淹得罪了大宋最有權勢的一批人,若是碰到愣一點的,橫一點的,人身安全都可能受到威脅。

    “謝相公關心。”

    “下官行事,只問己心,但求無愧!”

    “好!”

    聞言,寇準擊掌讚道。

    “好一個只問己心,但求無愧!”

    “老夫終於明白,官家爲何屢次在我面前提起你。”

    “走。”

    “陪老夫喝幾杯。”

    言罷,寇準拉着范仲淹就往後堂走去。

    ……

    ……

    ……

    杭州。

    市舶司衙門。

    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正低着頭,心有慼慼的站在丁謂的面前。

    “好!”

    “好得很啊!”

    砰!

    丁謂勐地一拍桌子,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眼前這個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竟然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

    胡則是太宗端拱二年(989)的進士,因爲名次不高,他最終只得了一個許田縣縣尉的差遣。

    淳化三年(992),丁謂及第,不同於胡則,丁謂是甲科及第。

    彼時,丁謂恰好客居許田縣,也正是這時,胡則結識了丁謂。

    官場最是現實,雖然此時的胡則已然授官,且還是丁謂的前輩,但人家丁謂是進士科一甲。

    胡則拿什麼比?

    因此,在結識之處,胡則就放低了姿態,不僅好喫好喝的伺候,還送給了丁謂一套銀質的酒器。

    後來,丁謂也沒忘記這位第一個給自己送禮的人。

    隨着丁謂一路青雲平步,胡則也坐上了快班車。

    毫不客氣的說,胡則能有今天,靠的就是丁謂一路提拔。

    結果,在丁謂上任前夕,杭州市舶司衙門卻出了事。

    北宋時期的市舶司不比南宋,尤其是宋初這會,市舶司衙門並沒有特地設置主官。

    杭州、明州、廣州市舶司主事,通常都是由當地知州兼任。

    比如范仲淹的嶽叔父李昌齡任廣州知州時,就兼任了廣州市舶司管事。

    衆所周知,海貿利潤極高,作爲市舶司一把手,恐怕很難忍住不伸手。

    李昌齡任廣州知州時,就沒少貪。

    同樣的,胡則也沒能忍住。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如果不在杭州知州的任期內多撈一點,豈不是浪費了這麼一個大肥缺?

    然而,胡則千算萬算,也沒算到一點,如日中天的丁謂,竟然會來市舶司主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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