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大齊與柔然交戰之際,朝廷爲擴充軍力將本是十五歲入軍的規定改成了十二歲,這樣一來全村凡十二歲以上的男孩全都抓去充軍,老獵戶兒子剛滿十二歲,他就這麼一個兒子,還是老來得子,兒子被抓走老兩口哭得死去活來。
我爲報答老獵戶的救命之恩答應他會救出他的兒子,我趁夜潛入軍營找到老獵戶的兒子,被幾個孩子相求帶他們一起離開,他們的父母都曾對我極好,也算對我有恩情,我便稍帶着救出他們,卻不想出營時打死了一位副將。
闖了大禍村子無法呆了,我便帶着村民及他們的兒子一起逃進了深山,躲了幾月,耐不住山中飢寒交迫的日子終讓我決定落草爲寇,做了土匪。
沒想我做土匪到是做出些明堂來,成了些氣候我便派人暗中去尋找我的妻兒,十幾年卻一直杳無音訊,我的親人在金龍的手上我便不敢輕舉妄動找他報仇,就如晏小姐說,二十年來,金龍就是我心頭的刺,我無時無刻不想拔了他。”
“你的前半生還真是充滿荊棘坎坷,以後,你定可與家人團圓越來越好的。在這之前,我要先爲你醫好這張臉。”晏玲瓏說。
閻王眸中泛淚,因激動雙手有些顫抖,說:“如真能與妻兒團聚的一刻,即便讓我立刻去死,我也願意。”
“這話可不吉利,我保證,你不單會與妻兒們相聚,還會報了仇奪回屬於你的一切。”晏玲瓏笑說。
閻王哽咽不已,只笑着連連點頭。
“關於你這臉的治療,因爲疤痕太重傷太深,恐要經過多次剝皮手術才能徹底清去疤痕露出新肉來,而每次手術後待臉上結痂時便要再次剝皮,這剝皮術就好比凌遲,會非常的痛苦……”
“沒關係,怎樣的痛苦我都可以忍,晏小姐只管下手便是。”閻王堅定說。
“好,那我今天就先爲你清毒,明天便做第一次剝皮手術……”
十天後的除夕之夜,晏玲瓏站於神仙谷最高的山峯上,近距離仰望着夜幕上綻放着的朵朵火樹銀花,燦爛的火花映照得她絕麗容顏更爲明豔迷人,那盈滿瀲灩光華的瞳眸中微有一絲憂苦之色。
“今年算是晏家人在鳳闕郡過的最後一個團圓年了,一定很熱鬧。這時,孃親與弟弟應該也在看着絢麗的煙花吧?”晏玲瓏喃喃自語着說。
“小姐是想念老夫人與小少爺了。”菱兒感覺山風漸冷幫晏玲瓏繫緊了披風的袋子。
“那小姐就傳消息給南宮先生吧,南宮先生定會把老夫人與小少爺派人送來的。”連翹說。
“這大過年的夫人與老爺一家人正歡喜過年呢,怎好折騰。”清英說。
“不知爲何,今年的新年特別的想念孃親和弟弟。”晏玲瓏微凝的眉宇盈着一絲憂傷,濃郁的思念焦灼着她的心,讓她更覺孤寂落寞。
印象中她似乎從沒與孃親好好過個新年,她三歲入鬼谷,度過了十三年的歲月,第個新年都是師傅和師兄們陪伴着她。
直到她誕下皇兒之時,才真正體會到爲母的辛苦與偉大的愛。可惜她還沒來得及補償給孃親,便被兩個賤人殘害。
想到晏家人三百餘口被滿門操斬,重生的她立誓一定要守護好家人。所以,她第一件想做的就是爲晏家人找個安全又舒適的安樂窩,好好的將家人們保護起來,即便她報仇不成,遠離王城的家人得知她出事,還可有逃離的機會,不至於象上一世那般慘烈的死去。
一月後,閻王坐於牀榻上,他的頭包是跟糉子似的,連翹與菱兒正小心翼翼爲他拆去繃帶。
晏玲瓏看到閻王緊張得手直顫抖,她笑說:“閻王不必緊張。”
“我,我控制不住,從沒這般緊張過。”閻王尷尬的笑說。
繃帶終於被全部拆除,菱兒伸手揭去蒙於閻王眼睛上的布片,霎時,她與連翹遽然瞪大雙眼,捂住自己的嘴巴驚訝之極的看着閻王。
“這,這張臉好像……”
“快,快把鏡子給我……”
閻王激動的伸着顫微微的雙手。
晏玲瓏將銅鏡遞給閻王,笑說:“看看可還滿意。”
閻王急切的接過鏡子,看着鏡中紅腫的臉,他驚喜的瞪大眼睛,擡手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臉頰,呵呵的傻笑着說:“滿意,滿意,這,這纔是我,這纔是我真正的臉……”
他說着,竟喜極而泣。
“千萬不可哭,你臉上的皮膚皆是新肉極爲嬌嫩,淚水會蜇傷你的皮膚的。”晏玲瓏說。
閻王聞言馬上拿起繃帶輕輕擦拭着淚水,笑說:“我,我,真是太感謝晏小姐了,謝謝,謝謝……”
“不必相謝,你的臉我已醫治完了,此後你便按我給你開的方子好生調養着,我要向閻王辭行了,今天便要離開回涼州去。”晏玲瓏說。
“晏小姐您一直爲我的臉勞累,應該留下來好好休息幾天,也好讓我帶您去神仙谷四處轉轉,我這裏之所以叫神仙谷,風景亦如仙境般美侖美奐……”
“謝謝閻王美意,但我離家已有幾月實是歸心視箭了。”晏玲瓏說。
“晏小姐即這麼說,我便不敢多留了,等以後有機會您再來,我定好好相陪晏小姐。”閻王說着立吩咐下人爲晏玲瓏備下豐盛的禮物。
“小姐,王城有消息。”房間外傳來藍琪的聲音。
晏玲瓏向閻王微微頷首轉身走出房間,當她看到藍琪沉鬱的面色,微凝黛眉,心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她說:“是何消息?”
藍琪將一個小紙條遞給晏玲瓏,她打開來看,紙條上寫:“王城有異動,暫時留在神仙谷可保安全。”
“怎麼回事?”晏玲瓏緊凝黛眉看着藍琪。
“晏小姐,鉅子不讓您回王城,您就聽鉅子安排吧。”藍琪沉聲說。
“到底出了何事,還不快說?”晏玲瓏一臉慍怒,壓低聲音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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