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來越暗,且烏雲當空,連星星也藏了起來,而遊樂園內仍然十分熱鬧。
人們盡情歡笑,在無光的遊樂設施上旋轉、尖叫、大笑。
陳清寒拉着我走向一頂大帳篷,那應該是馬戲團表演的場地,我們走進帳篷,裏面的看臺上座無虛席。
場中央有人在表演雜技,也是兩名小丑打扮的演員,另有一個小丑踩着獨輪車繞場而行、邊騎邊用手轉盤子。
帳篷裏比外邊還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我有夜視能力才能看到這些。
但觀衆席上的看客彷彿也有夜視能力,隨着演員動作的變化發出表達不同情緒的呼聲,表演到精彩處他們齊齊鼓掌。
我仔細看了看,確定他們眼睛上沒戴夜視鏡,他們真的能看見嗎?
我覺得不應該啊,觀衆男女老少都有,小孩的視力好也就罷了,那些頭髮全白的老人,他們沒戴眼鏡,也能看清場上的表演就離譜。
這可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
陳清寒轉身往外走,我拉着他的手跟他一塊走出去,陶奇把他這次探險行動的保底薪金全給了我們,所以我們兜裏有現金,陳清寒帶我到一個賣棉花糖的攤子前,向老闆買了只棉花糖。
那老闆站在機器後面,奇怪的是我並沒有聽到機器轉動的聲音,一根胖胖的棉花糖棒就卷出來了。
老闆將棉花糖遞給我,卻沒收陳清寒的錢,他說這裏的一切都是免費的,我們只需要盡情享受就好。
難道說遊客願意摸黑在這玩是因爲園內所有項目都免費?
陳清寒讓我嚐嚐棉花糖味道如何,他語氣有點異樣,我太瞭解他了,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咋?這糖有問題?”我盯着白花花的糖卷問。
“嚐嚐看。”
“是不是想拿我試毒?!我就知道。”
“你喫比較安全。”
“吼~因爲毒不死我是不?你這毒夫——”我話還沒說完,陳清寒擡手一推我拿糖的那隻手,棉花糖一下子呼到我臉上,有些進了嘴裏。
他下手不重,也就是玩笑的等級,反正我臉上塗的粉比牆皮還厚,沾上點棉花糖無所謂。
倒是進嘴的那點……我咂摸了兩下,皺眉道:“這不是糖啊,不甜。”
要說難喫也不至於,但也不好喫,味道很怪。
等了幾分鐘,我沒有出現任何不適症狀,陳清寒好像只要證實它不是糖就行,這個禽獸專會禍害我!
陳清寒讓我打起精神,他說遊樂園裏有非人類。
“這話說的,可不有麼,你身邊的就有。”我瞪他一眼,故意嗆他,其實我懂他什麼意思。
“沒你厲害的非人類。”陳清寒補充道。
“那是,本王天下第一!”
陳清寒找了幾個遊客驗證,他們都是人類,隔壁鎮子的旅館老闆能向外地人介紹遊樂園這處景點,說明有人跟他提過,但旅館老闆沒說這遊樂園不開燈,全世界恐怕也找不出一座遊樂園是摸黑玩的,所以如果旅館老闆知道,應該會向我們提起。
“他們看到的和咱們看到的不一樣。”陳清寒帶我到一處安靜的角落,小聲說道:“他們被遮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