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哥哥,都什麼時候啦,你還有心思打賭?”艾米麗一肚子不高興,她指責道,“你們兩個也真是的,不趕緊想辦法逃走,儘想一些無聊的事情。”
三個男人都笑了起來,卡爾忙辯解道:“艾米麗,我可沒答應跟凱文打賭,我也不會跟他打賭的,放心啦。”
幾個人思考和說鬧之間,一個上午飛快地過去。
中午時分,瓦奇人又送來了土豆和白水。凱文一見,意見就不打一處來:“每餐喫這玩意,還讓不讓人活啦。”
可是凱文的抗議並沒有任何效果,晚餐是土豆,第二天、第三天,每餐都是土豆。
凱文看見土豆就想作嘔,尤其是幾天時間沒有離開牢房,喫喝拉撒全在裏面,洞內已經臭不可聞,在這種環境下,又怎麼喫得進東西?
大家在交流中都儘量避免談及這個話題,但是隨着石洞內的氣味越來越濃,他們只能時時刻刻把鼻子湊在方窗邊,呼吸着外面的新鮮空氣。
“我受不了啦!”卡爾和菲尼終於忍不住開始抱怨。
“凱文哥哥,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的腸子都快要被嘔出來了。”
“凱文。”卡爾提醒着凱文,“你不是說他們很快就會審訊我們嗎?可是這都過去了三天了,他們人影都沒見一個,你說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我猜不到。”
“難道,他們是想臭死我們?”菲尼插話說道,“他們不審不殺不放,這意思是想讓我們自生自滅?可是他們也太狠毒了吧,居然想把我們臭死!”
菲尼這話並非玩笑,但是聽者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虧你們還笑得出。”菲尼數落着大家,“你們不覺得笑起來會吸進更多的臭氣嗎?”
話音剛落,卡爾兄妹和凱文笑得更加厲害了。
艾米麗終於忍住笑意,指責凱文和卡爾:“你們別再搗亂了,趕緊想辦法把我們救出去啊,我寧願被瓦奇人殺了,也不願臭死在這裏。”
其實凱文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只可惜他所收集到的關於瓦奇族的信息量太少,無法草擬出行之有效的辦法。加上這幾天送飯的瓦奇人根本不說話,送完餐點就轉身離開,使得凱文的渾身解數無處施展。
到了第四天早上,凱文端着這盤土豆越看越氣,他把土豆狠狠地摔在地上,還用腳把土豆踩得稀爛,把所有鬱結之氣全都發泄在那一攤土豆泥上。
發泄完之後,凱文坐在石門邊,陽光透過方窗正好照在那一攤土豆泥上。因爲地面石岩石的突起和鞋子的印記,那一攤土豆泥像是一幅孩子的塗鴉,畫面不僅亂七八糟,而且一塌糊塗。
凱文這一招完全是病急亂投醫,在他腦子裏只有這幅圖案最爲神祕,他猜想這幅圖案跟瓦奇族沒有任何聯繫,他只是想通過一個神奇的圖案以及背後的故事,引起瓦奇族人的興趣,換取跟他們交流的機會。
好不容易等到送中飯的時候,凱文把餐盤遞給了送飯的瓦奇人。那人接過餐盤,果然被這個圖案吸引,他透過方窗看了凱文很久,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從他的眼神中,凱文看到了驚訝和疑惑。
那人匆匆離開,過了半個多時,他帶着一隊人馬趕了回來。
在那隊人當中,凱文一眼就認出了前幾天揍他的那個傢伙。那傢伙命人打開牢門,反綁上凱文的雙手,又給他蒙上了黑色的頭套,然後推推搡搡地帶着他離開。
凱文在那隊瓦奇人的押解下,在亂石堆和高低起伏的臺階中走了將近二十分鐘,直到黑頭套被扯開,他才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深坑底部。
這裏很像是一個天坑,但是它又不同於天坑,它更像是幾條裂谷交匯時碰撞出來的空間,形狀雖不規矩,但是空間範圍着實不,粗略估算之下,最大的兩點距離至少在百米以上。
而且此處深入地下,擡眼望去,天空只剩下西瓜大。雪花飄進洞來,還未降至一半就被洞中的暖氣融化,散做絲絲水霧在空中瀰漫,使得整個洞府中充滿了溫暖和潮溼,滋潤着底部一大片開挖出來的土地,供養着一片綠色的植物。
凱文面前,是一處凹陷進去的巖壁,瓦奇族人利用這個地勢修建出一塊高出地面半米左右平臺,平臺上擺放着各種農具,還站着一個身材高大、戴着頭盔、面容威武的瓦奇人。
凱文暗想此人多半就是瓦奇人的首領薩拉里奧了,忙上前一步,點頭示禮,謹慎地問候道:“閣下一定就是薩拉里奧首領了,我和朋友們多有冒犯,還請首領見諒。”
那人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皮斯奈爾真是一個狡猾的老東西,亞達倒是對薩拉里奧念念不忘啊!”
凱文跟着愣了一下,遲疑間,卻聽那人略帶苦澀地說道:“帕奴是這裏的首領沒錯,但是,帕奴並不是薩拉里奧大哥,基索提到的薩拉里奧大哥早在幾十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