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國閉關的這短短几天之內,發生了那麼多事。
“建國,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羅弋看着那堆石頭後面的山洞縫隙,他知道建國大概率聽不到自己的聲音,現在只能站在門口自言自語。
“我遇到了一個人,長得和我父親一模一樣,他不肯承認自己的任何身份,我母親也說不是他,可他身上有太多怪異之處。
我還看見了自己的前世,前世我是個壞蛋,害死不少人,有一個女孩她和前世的戀人長得很像,不過也是怪怪的”
羅弋自言自語地站在那兒,講述了近期發生的這些事,儘管知道建國聽不見,然而他已經不知道跟誰再去說這些。
“要是能一快點恢復就好咯。”
羅弋看着這整個光禿禿的石山,仰頭又看天空,有種孤寂的淒涼感。
正在惆悵,突然山石中傳出了一聲。
“喂!!”
是建國的聲音。
羅弋嚇了一跳,沒想到建國說話了。
“你不是在閉關?能聽見我說話?”
羅弋原以爲,此時此刻他必定已進入了虛空的狀態,和外界隔絕聽不到任何東西。
隔着那麼大的山石,自己說話聲音又不大,建國竟然都聽得到。
“幾天不見,你的話怎麼這麼多?”
建國用悶悶的聲音說。
“全聽到了?”羅弋問。
“現在這隻有我們兩個,我當然能聽到”建國道。
本來羅弋是來倒倒苦水,根本沒指望他會給什麼反應。
“剛纔你說的那個,和你父親長得一樣的人,如果不是湊巧肯定是有目的接近你啊,聽你的描述這人本事不會小,你肯定打不過!但是他目前有沒有做出什麼來,你可以先不動,以不變應萬變。
至於你說的那個和前世戀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我覺得這個是重點。你過來一下”建國說。
羅弋費解地向前跨了兩步,走到了一個被石頭擋住的縫隙前面,問他:“怎麼了?”
建國從裏面一個縫隙中扔出了一個東西。
羅弋看東西落出來,從地上撿起看,發現是一個繩子編成的球。
手工藝品,有幾分像兒童玩具還挺幼稚。
“這啥?”他問。
建國說,“這是我這幾天編的”
我靠
羅弋一下子不淡定了。
“你還說在裏面閉關結果就編這個東西?”
羅弋瞬間對“閉關”這個詞產生了懷疑。
“你在裏面不喫不喝就在裏頭編這個!”
建國嚴肅道:“別扯淡!我他媽還不是擔心你在外面被人忽悠!”
建國說:“把這個東西帶身上,上面有我的法力,每當有妖怪接近你的時候這個東西就會變色,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了!長點心眼吧老鐵。”
羅弋看看那個線編成的東西,“可這個怪怪的。”
建國說:“前兩天我在這幫你看了你近期可能會遇到的問題,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或許和女人有關,具體看不出來,你小子一定要爭氣啊!別被人騙財騙色。”
羅弋拿着那個球形的小玩意,伸手綁在了手機上當手機鏈。
這東西gay裏gay 氣的
答道:“好”
“我跟你講,這和女人有關的,像個劫數,我總覺得你不好過這一關。
剛纔你說的父親那個,我反倒覺得沒什麼事兒,色字頭上一把刀啊”建國也變得絮叨了。
“知道了,我會留心。”羅弋說。
只聽裏面建國長出一口氣。
“把這個給你,我就可以安心打坐了,十天半個月是醒不來的,最近你也別來找我了。”
羅弋坐車回去的路上,一直看着那個編織而成的手機鏈,怎麼看怎麼都是女孩用的東西,掛在自己的手機上不倫不類的。
建國順有妖怪接近會變色,現在這個東西是用紅色的繩子纏起來的,中間夾了幾縷白色,頗有幾分中國風。
下車之後,回家的必經之路居然路過了竹江的店鋪。
羅弋路過的時候,發現店今天沒開門,門口掛了一個牌子:店主有事,暫停營業。
羅弋看着那幾個字,這纔開業幾天一個星期都不到,就暫停營業了。
正站在門口,身後竹江的聲音傳來。
“你還來找我啊?”他問。
羅弋回過頭,竹江穿了一身休閒polo 衫和牛仔褲,這麼多天他他終於換了一身衣服。
此時,兩人距離只有四五米,不算遠。
羅弋低頭看看自己剛從建國那得到的手機鏈,那個線球並沒有變什麼顏色,這麼說:竹江不是妖?
竹江看他手機上多了個這麼奇怪的東西。
“你的品味可真是”
他語氣竟然帶着幾分無奈,“這纔多少年怎麼現在的年輕人完全沒了以前的英武氣概。”
竹江已經發現,如今的年輕人審美和性格都扭曲得極爲嚴重,男人完全沒有了從前的粗糲豪邁。
不禁覺得這世間變化太大。
“你怎麼突然暫停營業了?”羅弋問他。
竹江說:“因爲有人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離開這兒。”
說着,他從兜裏掏出那張支票,甩了一帥。
他並沒有說那人是誰,羅弋也沒有看到支票上的字,但腦中直覺告訴自己是金小姐,除了她不會有第二個人這麼做。
“那你要走?”
竹江點點頭,“我本來就沒打算在這裏呆多長時間,開面館也只是想體驗一下從前的生活。”
說着,他也走到了店門口,看着那張“暫停營業”的牌子。
“開業一星期都不到,我的營業額連桌子錢都沒賺回來。”
他幽默地看着羅弋:“如果你沒有看到那張照片,可能我們會多相處幾天。”
說到那張照片,羅弋又想問,“你爲什麼會有那樣一件衣服?!”
“不爲什麼,只覺得好看,就穿來看看。”
“還嘴硬。”
羅弋知道,這不可能是湊巧。
“是真的,我也很喜歡那件衣服。”
在羅弋目前的理解中,面前的這個竹江是一個無聊的非人類,假扮父親並穿着和父親相同的衣服,妄圖引起自己注意並藉機欺騙自己。
竹江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你不要以爲我是爲了故意接近你,其實不是!沒你想的那麼複雜。我還有別的事,很正經!沒心思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是這樣嗎?”羅弋不信任地看着他。
面前這人虛虛實實讓人捉摸不透。
羅弋看着身上透着半分頹廢的竹江,伸手朝他後背襲去,竹江卻從容拿住了他的手腕。
“小朋友,偷襲不光彩!”他道。
他將羅弋輕輕甩了一下,羅弋卻被強力退後了好幾步,這人身上的這股力量,更加確定了並非普通人。
羅弋手機上的掛件依舊沒有變色。
“不用試探我。”竹江笑着。
“與其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救你朋友。”
羅弋聽到這話,不可思議地看着竹江。
竹江說:“你那個朋友,受業力反噬,恐怕短期內好不了。”
“你”
竹江悠哉悠哉地走到他的面前,“我知道很多東西!我還知道他雖然在閉關,然而也只是暫時延緩身上的反噬蔓延,對於他性命的威脅卻沒有解決。”
竹江就像在講故事一般說了建國的大致情況。
對羅弋說:“他把傷勢說的很輕,但其實非常嚴重!”
“你怎麼知道這些?”
羅弋退後一步,“你到底是誰???”
竹江站在那只是一直看着羅弋。
平靜道:“想知道我是誰,後天這個時辰過來這裏,我告訴你。”
當他轉身要走時,羅弋突然問他,“難道你是神?!”
竹江沒有回答,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