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草呼吸着外面的清新空氣,卻還是覺得胸口悶到喘不過氣來。

    剛纔一直強忍着的眼淚,終究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轟隆!”

    “轟隆隆!”

    雷聲響徹天際,夜空被一道閃電劃開了一道口子。

    沒有任何預兆的,今年春天以來的第一場雷雨就這麼來臨了。

    藍草深吸一口氣,仰面任由雨水沖刷自己的面龐。

    她和歐哲航多年來的感情,竟然以這麼齷齪的方式結束,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好吧,要是雨水能把她和毆哲航這段感情裏最齷齪、最骯髒的東西也一併沖刷乾淨那就好了。

    等等!

    藍草,你這樣想,是表示你還對歐哲航抱有希望嗎?

    你不是對愛情有絕對潔癖的女人嗎?

    絕對不能接受自己的男友出軌別的女人嗎?

    更何況,你的男朋友此刻出軌的女人,正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

    妹妹,呵呵。

    藍草譏誚的扯脣。

    她快步衝向街邊,招來了一輛出租車。

    “小姑娘,你要去哪?”

    “動感酒吧。”藍草淡淡的。

    中年阿姨司機回頭看着她渾身溼透的樣子,好心的遞上紙巾盒,關切的勸說。

    “我說,你一個小姑娘大晚上的穿成這樣去酒吧那種地方,不是很好吧?再說,現在雨下那麼大,你還是回家換件衣服再說吧。”

    在情緒低落的當頭,一個陌生阿姨的這番關心的話,讓藍草心裏一暖。

    她微微一笑,“謝謝你的關心,我朋友在酒吧工作,不會發生你擔心的事。”

    “噢,原來是這樣,那還好。”女司機發動車子,笑着說,“我還以爲你失戀了,要到酒吧買醉呢。”

    失戀?

    藍草扯了扯脣。

    她是失戀了,但買醉,沒有這個必要吧?

    她只是想去找葉子聊聊,好好發泄一下心裏的鬱悶而已。

    然而到了動感酒吧,卻不見葉子的身影。

    “小草,好久不見你來了,今天怎麼有空?”

    吧檯裏忙碌的酒保看到她,便友善的打招呼。

    因爲葉子的關係,藍草經常來酒吧,跟這裏的員工相處得不錯。

    她在吧檯前坐下,看着裏頭熟練調酒的男子,問,“斌仔,葉子最近是不是經常翹班?”

    “沒有啊,葉子爲了賺錢,勤快得很呢。”斌仔嫺熟的拋着調酒瓶。

    “那她今晚爲什麼沒有來?”

    “咦,小草你不知道嗎?這兩天,葉子的男朋友帶她回家見父母了。”

    “見秦光的父母?”藍草有些意外。

    秦光是葉子的男朋友,兩人在一起快三年了,可藍草並不認爲他們適合談婚論嫁。

    不是她看不起農村出身的秦光,只不過秦光給她的感覺,有種看着鳳凰男肖天明的感覺。

    秦光讀音樂大學的那些年,一直心安理得的花着葉子辛苦賺來的錢。

    畢業後,他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就一直在家裏埋頭創作,說是要寫幾首好歌一炮而紅。

    這期間,一直是葉子在養着他。

    總之,藍草覺得現在的秦光,懷才不遇,正一天天的焦慮。

    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葉子會很累的。

    然而葉子卻心甘如怡,愛慘了這位有音樂天賦的才子。

    只因爲她心

    裏有個遺憾,一個無法上音樂大學,完成自己的音樂夢想的遺憾,所以才把希望寄託在秦光身上。

    想到這裏,藍草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不看好葉子跟秦光的戀愛,葉子又何嘗不是不看好自己跟毆哲航的戀情呢?

    “小草,喏,你最愛的玫瑰果酒。”斌仔給她遞了一杯玫紅色液體。

    “謝謝。”藍草把杯子一推,微笑的說,“斌仔,我今晚不喝果酒了,你給我一杯,不,一瓶,一瓶你們這裏最烈的酒。”

    “小草,你沒事吧?”斌仔驚訝的看着她。

    這個漂亮的女孩每次來酒吧都很少喝酒,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一瓶最烈的酒,她承受得住嗎?

    “我沒事,你忙你的,斌仔,你把酒給我,我到後臺休息室去喝。”

    這一刻,藍草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用辛辣的液體麻醉自己。

    此時是酒吧裏最忙碌的時候,斌仔無暇顧及藍草,便給了她一瓶度數不是很高的紅酒。

    休息室裏一個人都沒有,藍草盤腿在沙發上,一杯一杯的喝。

    那些辛辣的液體順着她的咽喉,流入了肚子裏。

    火辣辣的感覺燒遍了全身,藍草覺得無比暢快。

    好吧,買醉!她承認來這裏,就是要買醉的。

    她就是想把自己灌醉,這樣就能把那些她不願看到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最後,藍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酒吧的。

    她在街上毫無目的走啊走,感覺腦袋越來越重。

    天空還下着小雨,藍草站在雨中,忽然間沒有了方向。

    她和歐哲航同租的屋子,她是不想回去了。

    因爲她覺得髒!

    是的,很髒!

    今晚,她要住酒店,住高級的酒店!

    甩了甩頭,一家五星級酒店的霓虹招牌映入她眼簾。

    就這家了。

    藍草搖搖晃晃的走進酒店,在服務檯開了一間房間。

    “小姐,21樓,2107號房……啊,小姐,您怎麼了?您還好吧,需要我們扶您上去嗎?”

    “不,不用了,謝謝。”藍草衝好心的服務員擺擺手,轉身快速衝向電梯。

    因爲她忍不住了,她想吐……

    進了電梯,看着一整排的數字,她腦子一下漿糊了。

    “房間在幾層了?哦,對了,27樓,2707號房……”

    此時,2707號房間內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然而,這並不影響兩個持槍對峙的男子,互相瞄準對方的要害部位。

    “轟隆!”

    一道閃電劈過,暗夜被暫時點亮,映照出兩個對峙着的男人的面容。

    其中一個臉上佈滿了交錯的傷疤,一眼看去,無比的驚悚。

    而另一個高出他一個頭的男子,一臉絡腮鬍,一雙狹長的眼眸無比的犀利。

    半響,疤痕男冷嗤聲打破了僵持的平靜。

    “魔獸,別以爲你易容戴了張人皮面具,我就認不出你來了。”

    被叫做魔獸的絡腮鬍男子輕笑,“獵狼,你可別告訴我,你這張毛骨悚然的花臉,也只是一張人皮面具僞裝的而已?”

    “放心,我不會像你,總是蒙上自己真實的面貌作案,我呢,該怎樣的面貌,就光明正大的展示,從不弄虛作假!”

    “呵,聽起來挺正派的,可惜,對手是我,你就只能是反派!”

    “話別說的這麼滿,上次,我僱了幾個人沒把你的頭砍下,這次,我肯定一槍轟爆了你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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