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取出的藥材精華自然也就比從前的上了不止一個等次。

    “果然,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誰能想到幾周前我們還在爲藥材供應的事情苦惱,現在就有了自己的渠道,不用再擔心這條線被人爲斷掉?”

    沙琪瑪看着電腦上打印出來的藥材清單,笑得眉不見眼的,“誠安那個渣滓恐怕也沒想到吧。”

    雲安安卻嘆了口氣,“這邊的分公司基本已經穩定了,但合適的管理人員還沒找到,各方邀請函就先送上門了。”

    沙琪瑪不懂這有什麼好苦惱的:“皇榮在國內的地位不容小覷,這些事以後只會更多,你難道全都要推掉?”

    “那倒不是。”雲安安正在看助手發來的邀請函,纖指停在了最後一封上,“這場商業酒會,不去不行。”

    助手着重提過國內醫藥協會的會長也會出席,皇榮初來帝都,不及在海城的深厚底蘊,如果拒絕,難免會落人話柄。

    沙琪瑪湊過來看了眼她手上的邀請函,咦了聲:“這張邀請函……昨天館裏收到了張一模一樣的。”

    說話間,沙琪瑪把那張被她忽略掉的邀請函從抽屜裏拿出來,遞給雲安安。

    雲安安拿起那張邀請函看了看,果然,和酒會負責方寄給皇榮分公司的,是一樣的。

    這就有些奇怪了。

    論醫術,那些醫藥公司未必能比得過雲醫館。

    同樣的論藥物研發輸送等方面,雲醫館比起那些企業公司,與新生的嬰兒無異。

    而皇榮分公司雖然只是個分支,但其背後代表的整個皇榮,在國內的地位沒有哪家醫藥公司可以撼動它。

    因此這場酒會邀請皇榮一點都不奇怪。

    但放在雲醫館上,就不止是奇怪兩個字能概括的了。

    思索間,雲安安手邊的電話響起,是助手打來的。

    “雲小姐,我們按您的要求篩選出了兩位合適的管理人,我已經將他的簡歷資料發到您的郵箱裏了,如果您覺得合適,明天我會安排他過來面試。”

    “好的,辛苦了。”雲安安輕應了聲,掛斷電話後把郵箱打開,加載出助手打來的簡歷。

    但當看見第一行的名字時,雲安安頓時愣住了。

    霍延……

    怎麼會是他?

    令雲安安更加想不到的是,霍延的履歷漂亮得讓人幾乎挑不出刺來,完全符合她想要招聘的管理人條件。

    但以他這麼好的條件,就算是去皇榮總部任職都綽綽有餘,爲什麼偏偏選擇了皇榮剛在帝都建立的分公司?

    況且她有些在意江隨沉之前給自己發的短信裏,提到他和時佳人來往甚密的事。

    該不會……他們是衝着她來的?

    雲安安蹙起細眉,託着腮沉思,她怎麼總覺得,上次在海城見到時佳人之前,似乎還在哪裏見過她。

    但事實卻是並沒有過,如果有,也沒道理她想不起來的。

    想不起來雲安安乾脆不再想下去,接着看完了第二個人的簡歷。

    既然已經有了最好的選擇,雲安安直接就把結果發給了助手,讓她安排明天的面試。

    信息剛發出去,雲安安就接到了一通陌生來電。

    ……最近陌生來電怎麼那麼多。

    心底納悶了一句,雲安安順手將手邊正在寫的藥方放置一旁,將電話接通起來,“喂?”

    “聽說雲小姐的醫館最近受到了打擊,過不了多久就要撐不下去了,特地來關懷一下。”陰惻惻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聽出這是誰的聲音,雲安安嘴角一抽,明眸譏誚:“符總不妨管好自己,上次的教訓還不夠?”

    這個渣滓還敢打電話來挑釁她,是覺得自己的命根子活的太長久是嗎?

    “哼,不知死活!”符總儼然認爲她是在嘴硬,冷笑着說:“雲小姐應該已經收到我們寄過去的那張邀請函了吧?”

    “是又怎樣?”

    “你要是不想誠安再繼續出手對付那家破醫館,就乖乖拿着邀請函來酒會,親自跟我道歉,順便讓我玩幾天,過往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不堪入耳的意淫傳來,雲安安俏臉就冷了下來,嘴不留情地開轟:“我道你媽個螺旋昇天屁!我能廢得了你一次,同樣也能讓你下半輩子只能當個太監!你想試試就儘管來!廢物!”

    符總氣得聲音都哆嗦了起來,“太監”兩個字更是讓他想起前段時間被不舉支配的恐懼,險些雙眼一翻。

    雲安安沒給他再繼續口吐芬芳的機會,俏臉冷然地掛斷了電話,熟稔地拿起桌上的木雕,“咔擦”一聲捏了個粉碎。

    很好,這下心裏舒坦了。

    等她心情平靜下來,就發現館內突然安靜得可怕,正在館內的客人們全都目光驚悚地看着她。

    雲安安:“……”糟糕,一時沒控制住自己。

    但她向來不是很在意外人對自己的看法,視線移開,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今天過後,圈內莫名開始流傳着惹誰都不要惹雲醫館老闆的小道消息。

    據說她手一捏,就能徒手捏爆人的頭……

    …

    雲安安並沒有一直待在醫館裏,快到六點的時候,霍司擎就派了喬牧過來接她去本家。

    霍三爺今天回國,本家設宴爲他接風洗塵,她身爲霍家少夫人,沒有理由缺席。

    ——儘管他們並沒有離婚的事還未公諸於衆。

    相較於上次來本家時的冷清,這次就要熱鬧得多了,霍家的人基本上都在場。

    雲安安走進客廳裏時,霍老爺子正在和霍三爺對弈,正到一棋定勝負的關鍵時刻,站在他們身邊的人都不由放輕了聲音。

    這是雲安安第一次見到這位霍三爺。

    比起霍老爺子的精神矍鑠,他的身上更多的是經受病痛折磨而留下的痕跡,面上隱隱透着黑氣,雙眼渾濁無神,看起來很是憊累。

    但他的背卻挺得筆直,一刻也不曾彎下來過。

    “安安來了,快過來!”霍老爺子看見雲安安站在客廳門口,唉聲嘆氣的臉色立時一變,滿面慈愛地朝雲安安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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