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不成?
但餐桌上顯然不是個深討這件事的地方,霍衡便壓下心底的驚疑,沒有再說話。
午餐之後。
景寶被霍老爺子帶着去了後面的葡萄園裏玩,而霍司擎有工作,午餐後便上樓了。
雲安安留在客廳裏看着電視,正享受着片刻的清淨,誰知很快就被打斷了。
“欸,我聽說天香露是你親手研製出的護膚產品,這是真的嗎?”頗有些嬌滴滴的女聲忽然響起。
雲安安的視線從電視轉移到面前的幾個年輕女孩身上,微微側頭,“是我,有什麼事嗎?”
她記得這幾位好像是……霍司擎兩個姑姑的女兒。
問話的女孩聽她承認,直接就開口:“那你手上應該還有很多天香露的存貨咯?能不能送我們幾瓶?我們想要很久了,但是一直買不到。”
嘗過天香露給皮膚帶來的絕妙體驗後,就算是出高價,都未必有人肯轉賣了。
而且因爲天香露數目稀缺,極少數人才有的關係,這在圈子裏已經成爲了新的潮流。
秀豪車秀包包秀首飾,都抵不過秀一瓶天香露來得惹人豔羨。
還有人說,捧鮮花送寶石未必能得美人一笑,但你拿着天香露去追求你的女神,絕對百分百會成功!
可惜的是,雲醫館每週限購十瓶,能搶到的人上輩子大約都是條錦鯉。
雲安安沒想到她們來找自己是爲了天香露的事情,想了想雲醫館裏天香露的存貨,好像只剩下最後兩瓶了。
在天香露沒有上市前,雲醫館一直有控制天香露的限購數量,但購買它的客人不減反增,存貨很快就空了。
而且這最後兩瓶,是在天香露上市前,真正意義上的最後兩瓶了。
“只剩最後兩了,你們要的話明天可以到雲醫館找我拿。”見她們確實想要,雲安安便也沒有藏私,攤手說道。
“兩瓶!?”問話的女孩眼中浮現出一抹驚訝,“這,也太少了……”
都不夠她們分的。
幾個女孩子相視一眼,才繼續說:“我們可以付錢的,只要你能多給我們幾瓶,多少錢都沒有問題。”
“是啊,每週都有限購十瓶呢,我們可以買兩週,不,三週的份的!”
“都是一家人,就不要這麼小氣嘛。”
聽言,雲安安嘴角微微一抽,“沒有騙你們,天香露的存貨本來就少,這周是最後一批,下週已經準備停止限購活動了。”
她們明顯不相信,反而覺得雲安安是怕她們白拿不給錢,所以故意說沒有存貨了。
而且她是雲醫館的老闆,又是天香露的研製人,還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瓶?
心裏不平,這些平日裏就養尊處優的小姐們當然不會憋在心裏。
“還不就是不想給我們,說的冠冕堂皇的,怕我們給不起錢呢?”
“就是咯,兩瓶,打發叫花子呢?我們哪個人平時用的護膚品不是好幾十萬的名牌貨,她真以爲我們稀罕那種三無產品嗎?”
雲安安:?
還真是活得久了什麼人都能見識到。
她剛要開口,就見霍司擎踏進了客廳,沉步朝自己走過來。
喋喋不休的那幾個女孩子立時噤了聲,目光既是敬畏又是懼怕,小聲地跟霍司擎打了聲照顧。
霍司擎神色淡淡地略微頷首,走到雲安安面前,擡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我和爺爺還有事相商,你如果累了,就先回房間休息。”
“喔。”雲安安不動聲色地藏了藏沙發上那堆零食,乖乖地應了聲。
“不準讓景寶撒嬌問爺爺拿冰淇淋給你喫。”瞥見她的小動作,霍司擎眉宇輕折,到底沒有沒收她那堆小東西。
雲安安:!!!
這個男人是什麼心理活動探測儀不成!?
他在她的心裏安裝了監控!?
這顯然不可能,只不過是霍司擎瞭解她,勝於自己而已。
“還有,”末了,霍司擎嗓音沉沉地叮囑她,“你是霍家少夫人,誰若欺你,百倍奉還便是,無需顧忌是誰。”
最後一句話無異於是在警示。
警示在場所有人,雲安安是他的人,倘若他們想要欺負她,最好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
那幾個女孩子更是渾身顫抖,臉色煞白得難看,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家主都親口承認這個女人是霍家少夫人了。
和她們父母告訴她們的,這個女人無父無母,無權無勢,很好欺負根本就不一樣!
鬧矛盾就鬧矛盾,你隨隨便便召喚出大魔頭來打她們這羣小怪算什麼qaq!
雲安安眸光微晃,脣畔明媚的笑使得整張臉蛋愈發嬌軟動人,“我不會那麼容易被人欺負的,不用擔心我。”
而且她怎麼覺得,他是特地過來替她解圍的?
雖然她一個人也能應付得來,但是這種被維護的感覺,卻是獨自抗下所有不能帶來的。
“乖。”霍司擎狹眸微深,剋制着想要將嬌氣包一擁入懷的衝動,長指捏了捏她嬌憨的臉蛋,旋即才舉步離開。
臉頰上彷彿還殘留着他指尖的溫度和力道,讓雲安安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小聲嘀咕了句。
“你揉我的臉就可以,憑什麼我揉你的腹肌就不準。”
不僅不準,還兇她!
她就不信自己找不到機會狠狠揉他的腹肌!
心想着,雲安安擡眸掃過站在不遠處好像石化僵硬掉了的幾個女孩子,淡淡道:“我收回前面說的那句話,最後兩瓶天香露,不送了。各位還是等上市吧。”
幾個女孩子:???
說不送就不送,就算是川劇變臉也沒有這麼快的!!
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比原本能夠得到,卻失去來的更讓人鬱悶難受了。
她們很想說只有兩瓶也可以的,但一想到霍司擎剛纔不經意間投向她們,冷戾得駭人的眼神,她們的腿就軟了。
顏覓意從客廳經過時,恰好看見那幾個女孩子站在雲安安面前瑟瑟發抖的模樣,皺了皺眉,然後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