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看雲安安的臉,只覺精緻清麗,如同一夜之間怒放的玫瑰,嬌滴滴的極容易攻陷人的心裏防線。
偏生她眼尾微微揚起時,自有一股嬌媚張揚的勁透出來,攻擊感十足。
自從上次被綁架後雲安安就有了隨身攜帶小刀片的習慣,就是爲了以防萬一。
沒想到今天還真的防上了。
看着穆煥那副恨不得用目光殺死她的表情,雲安安轉了兩圈手上的繩索,紅脣忽然扯開一個別有深意的笑來。
不多時,被捆綁得嚴嚴實實,屈辱地跪坐在地上的穆煥目眥欲裂地盯着雲安安。
如果不是他嘴裏被塞了布,否則還不知要怎麼口吐芬芳,來發泄自己這操蛋的心情。
管穆煥心情多差,雲安安的心情反正是相當不錯的,末了還不忘找到自己被扔進垃圾桶裏的手機,把他此刻的慘狀來了好幾張特寫。
“娶我?你要是不怕沒命就儘管來,來一次我暴打你一次,一天天淨給姑奶奶找事。”拍完照後,雲安安站起身,垂眸踢了下穆煥的肩膀,看着他跟個烏龜似的仰倒下去,輕嗤了聲。
“唔唔——”穆煥憤怒到了極點,卻能怒不能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身爲穆家中最受寵的小輩,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屈辱!
要不是這個女人竟然使詐,她早就死了千遍萬遍了!
雲安安哪兒聽得到穆煥的心聲,只要一想到這個變態剛剛想拿她的身體做什麼實驗研究,她就一陣噁心。
就這麼放過他是不可能的。
直勾勾地盯着烏龜仰躺的穆煥許久,雲安安眸底泛起了一絲冷光。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帝都巡局派來解救人質的巡員趕到現場,迅速地逮捕了這場性質惡劣的綁架案兇手,並解救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可憐人質。
據現場調查採證的巡員口述,兇手顯然是預謀犯案,兇器除了掉在地上那把手術刀以外,現場還有一整套齊全的手術器具以及麻醉藥。
在行兇之前,兇手對人質進行過暴力、故意傷害等行爲,致使人質的精神受到極大打擊和傷害,身上更是有多處外傷。
人質悽慘的模樣看得在場的女巡員紅了眼眶,恨不得將兇手千刀萬剮。
好在的是,兇手行兇過程中意外傷到了自己的眼睛,人質才得以抓住一線生機,趁此機會對外求救……
“媽的,這種社會敗類就應該像下餃子似的一個個地沉江!”
“他那隻眼睛傷得真奇怪,現場沒有找到半點相關的痕跡,就像是老天爺突然下的懲罰一樣。”
“該!瞧瞧人家好好的小姑娘被這渣滓害成什麼樣了!?這要是我女兒,我不把他給宰了難泄心頭之恨!”
“我看到那些手術用的器具時頭皮都麻了,人小姑娘當時得多害怕?不把這個混蛋摁進監獄裏,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無辜女孩被他害!”
她可不能去醫院做檢查,否則這身“傷”可就要穿幫了。
但演戲得演全套,這些巡員剛剛衝進去時她幾乎是“命懸一線”地昏倒在那兒,不做檢查也太說不過去了,大不了到時候找理由矇混過去。
所幸她這還算是小問題。
犯下綁架他人,又一連背上故意傷害,擅自進行人體實驗等罪名的穆煥,這要是進了巡局,有他苦頭喫的。
想想雲安安心裏就舒暢多了。
但等做完檢查之後,醫生沉着臉告知她和另外兩個女巡員的結果,卻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病人除了身上可見的一些外傷以外,頭部因爲受到過重物擊打有些輕微腦震盪,創傷最嚴重的地方是病人的腕骨和雙腿,傷勢過重,可能會對以後的行動造成一定影響。”
雲安安:???她傷的這麼重?
雲安安直接懵逼了,立即伸手給自己把脈確認。
她的舉動在兩位開了小可憐濾鏡的女巡員看來,就是不肯接受事實的表現。
她們連忙蹲下身去握住了雲安安的手,不由自主地放柔聲音安慰她:“姑娘你放心,現在的醫學技術這麼發達,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雲安安……雲安安當然得咬着下脣,明眸裏三分迷茫七分不可置信的色彩,“傷害我的人……會得到他應有的懲罰嗎?”
兩位女巡員哪裏想得到她這副悽悽哀哀的表情是假的,當即便拍着胸脯保證:“懲罰壞人的事情交給我們做,你只要好好養傷就夠了!”
幸虧穆煥不在場,如果讓他看見這副情景,只怕要氣的吐出血來,大罵一羣瞎了眼的!
“謝謝你們,我相信你們!”雲安安滿眼真誠,心裏卻在嘀咕那個醫生爲什麼會這麼配合她。
剛纔那番話說的她差點都信了。
與此同時。
醫院樓下。
德叔匆匆回到車上,一邊如實地跟霍司擎彙報剛纔的情況:“少爺,少夫人身上那些傷果然是假的,我已經按照您說的,讓醫生配合少夫人演這齣戲了。”
那會兒雲安安被人扶着上了巡邏車時,看到她那身嚇人的傷痕,一向穩重的德叔都感到難言的憤怒,恨不得衝上去暴打穆煥一頓。
卻是霍司擎制止了他,並讓他去醫院做好剛纔的安排。
德叔起初還不放心,跟醫生確認了幾遍,才知道雲安安身上的傷的確如霍司擎所說一樣,是她自己僞造的。
覺得慶幸之餘,不免有些驚奇。
當時隔着那麼遠的距離,就算能看清雲安安身上的傷痕,也未必能看出那些傷痕是假的。
更何況就連和雲安安坐同輛車的巡員都沒有發現其中的問題。
霍司擎只一眼便確定了她的傷是假的之外,甚至猜到了她想做什麼,配合得堪稱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