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坐吧,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在客廳裏,慕淺簡單的把計劃都跟他們說了一遍,然後起身上了樓。

    自從墨景琛‘去世’之後,慕淺一直刻意與薄夜之間拉開距離。

    不是因爲她對薄夜有什麼不滿,而是在刻意避嫌。

    薄夜對她的心思人盡皆知,她自己心裏也非常的清楚,現在墨景琛不在了,她當然要保持好個人的身份,做好分內的事情。

    看着她纖瘦的身影,起身上樓時,連與薄夜一句招呼都沒有,倒是讓男人有些失望。

    坐在他身旁的宋米雪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而後輕嗤一聲,“有些人吶,一點也不懂得潔身自好。這人在做天在看。”

    她的話很明顯是針對薄夜的。

    薄夜倒沒什麼,只是甩了她一個犀利的目光,起身便走了,臨走時道了一句,“晚上約定的地點等你們。”

    “嘁,混蛋!”

    宋米雪氣呼呼的起身,回到了房間。

    一時間,偌大的客廳裏便只剩下韓哲與詹尼斯,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聳了聳肩,誰也沒有再說話。

    ……

    中心寨。

    在餐廳裏,所有人都在用餐,對喬薇之死的事情避而不談。

    沒過多久,上官睿便帶着上官明雀過來了。

    從他們二人出現的那一刻開始,氣氛陡然變得凝重。

    “明雀來了?既然來了就去跟理查斯王子和威廉先生道個歉。”

    上官鳳敏坐在主位上,看見他進來便吩咐了一句。

    上官明雀一臉傷痕累累,無端被威廉給暴揍了一頓,他心裏窩着火,現在又要讓他給威廉和理查斯道歉,他心裏要有多不滿,就有多不滿。

    可再多的憤怒也不敢宣泄出來。

    緊咬牙關,硬生生的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走到兩人的面前,抿了抿脣,一句道歉的話始終說不出來。

    就這樣站了好幾秒鐘,見他沒有一點要道歉的意思,威廉嗤聲一笑,“既然不願意道歉,就不要在這兒虛弱做作,我看着影響食慾。”

    “你……”

    揶揄諷刺的話刺激到了上官明雀的敏感神經,頓時火氣直竄腦門,別提有多麼的憤怒。

    正當他要發作時,上官睿當即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凌厲目光射向上官明雀,警告着他。

    接收到‘信號’,上官明雀閉上雙眸,深吸一口氣,緩解心頭怒火。

    轉身看着威廉和理查斯,只見着兩人端着一杯紅酒,優哉遊哉的品着紅酒,安安靜靜的,似乎就在等着屈尊降貴的向兩人致歉。

    那種屈辱感簡直比狠狠地暴揍上官明雀一頓還要難受,如鯁在喉。

    他緊咬後槽牙,隱忍着怒火,這才揚起脣角,十分恭敬的致歉,“理查斯王子,威廉先生,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對。”

    理查斯繼續喝酒,完全沒有要搭理上官明雀的意思。

    “跟我們道歉有什麼用?你不是欠我跟理查斯的,而是欠喬薇!想要道歉,你應該對着喬薇的骨灰道歉,而不是在我面前假惺惺!”

    威廉握着紅酒,品了一口,冷眸掃向上官明雀很不給臉的說道。

    給喬薇道歉!?

    喬薇已經死了。

    居然讓他給一個死人道歉!

    上官明雀只覺得腦子嗡地一下子,差點沒有氣的口吐鮮血。

    上官鳳敏察覺上官明雀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生怕他再次發怒,將事情弄得一團糟,立馬開口說道:“明雀,喬小姐已經去世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威廉先生的未婚妻,你應該去祭奠一下,以表歉意。”

    專門對喬薇骨灰致歉和站在喬薇骨灰面前祭奠,完全是兩重意思。

    本質上的區別。

    她在給上官明雀找一個臺階,也是給上官明雀一點心理安慰,讓她不要過分在乎這些。

    “上官族長這是什麼意思?你可能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想讓上官明雀跪在喬薇的面前,磕三個響頭!”

    因爲此事是理查斯的主意,威廉毫無任何後顧之憂,大喇喇的說了出來。

    一句話,不僅僅是在折辱上官明雀,更是將隱族的臉放在腳底下踩。

    上官家三人臉色當即變得難堪起來。

    幾個人怒火三丈,那犀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兩人,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估計理查斯和威廉兩個人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威廉,你別欺人太甚!我跟你說過很多次,喬薇的死都是慕淺一手而爲,我也是受害者,你找事應該去找慕淺,而不是來找我!”

    上官明雀大發雷霆。

    來宴會廳之前,他一再警告自己要淡定,淡定,不要起衝突。

    但現在實在是忍無可忍。

    “喬薇已經死了,你現在想說什麼都可以!不是嗎?”

    威廉緩緩側着身子,手肘搭在座椅背靠上,饒有興致的望着他,“還是說,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的清白?”

    “我……”

    上官明雀仔細的想了想,但思來想去好半天,還是沒有找到任何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人已經死了。

    屍體都成了一句骨灰,假面具也在火化的時候一併給銷燬。

    並且他見到喬薇死了之後還吩咐幾個兄弟把現場處理乾淨,可以說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他到哪兒去找證據?

    “親手殺了喬薇,現在連道歉都不願意。”

    威廉修長手指端着高腳杯,指甲輕輕地敲擊着玻璃杯面,慵懶的目光望着上官鳳敏,“這就是你們隱族的態度?”

    “你特麼放屁!老子說了,我是被慕淺給算計了!”

    上官明雀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憤怒,嚷嚷了一句。

    “喬薇死了,慕淺下落不明,你就算說你被慕淺算計的,有什麼證據?推卸責任誰不會?這就是你們隱族處事能力?”

    “我說的都是事實!”

    “我只看證據!”

    “滾你大爺的,威廉,你特麼根本就是在搞事。你以爲老子怕你嗎?”

    兩人一言不合便大吵起來,上官明雀備受屈辱,當即拔出腰間的手槍,對準上官明雀,“你信不信今天老子把你崩了?”

    畢竟是上官睿和上官鳳敏的兒子,是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孩子,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他上官明雀當然承受不住這麼大的委屈。

    見此一幕,上官鳳敏心絃一緊,當即站了起來,呵斥道:“明雀,你給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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