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慕淺訕訕一笑。
曾經兩個最熟悉的人,而今相見卻變成了‘陌生人’。
慕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司靳言心中有疑問,卻不知該怎麼說出口。
他猶猶豫豫的表情落入慕淺眼中,慕淺便道:“有什麼想說的,你儘管說。”
“我只想知道你跟景琛之間怎麼樣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司靳言仍舊無法忘記慕淺,但她已經是大哥的女人,他自然不會覬覦。
只希望大哥能好好的照顧慕淺,他們兩人能幸福的在一起便足以。
“我跟他……”
慕淺皺眉,白淨精緻的臉頰凝重,“很陌生。”
是。
很陌生。
陌生的無法跟他一起相處。
“陌生…”
司靳言不由得捏了一把汗,“你跟景琛的過去雖然忘記了,但我們都是見證者。他真的很……”
“不用你說。”
慕淺擡手打斷了司靳言的話。
她很清楚司靳言要說什麼,但那種誇獎墨景琛的話她聽得太多了。
“我跟他之間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謝謝你的關心。”慕淺不想跟司靳言討論這個話題,便主動關心司靳言,“你呢,現在在那邊怎麼樣?”
“都挺好。那邊的孩子都很淳樸,可愛,只不過地方偏遠上學不方便。現在已經建成了學校,孩子們也都可以上課,打籃球,在學校食堂喫飯……”
提及那邊的生活,司靳言眼裏泛着光。
是那種欣喜、欣慰和滿足感。
一個極其心善的男人,放棄了家族產業,只爲了去偏遠山區扶貧,幫助孩子。
慕淺着實對司靳言刮目相看。
“你……爲什麼想要去那麼偏僻的地方?”
慕淺有些好奇。
“嗯?”
司靳言怔了怔,擡眸看向慕淺,察覺她神色淡然,大抵是忘記了他們之間的過去。
如此,也好。
司靳言勾脣一笑,悵然一嘆,“喜歡。”
“喜歡?”
“在海城呆久了,厭惡了這種快節奏的生活,反倒想喜歡那邊農村的淳樸、安寧、慢節奏。這就是我想要的。”
雖然幫助偏遠山區的孩子,一直都是司靳言的夢想,但當初如果不是因爲他和慕淺之間的事情,他或許還會留在海城。
“有沒有什麼我能幫的上的?或者,那邊的孩子還缺什麼?”慕淺一直以來也很想做公益。
正巧司靳言在做公益,她想貢獻一份力。
“那邊學校雖然建成了,但還缺個圖書館。”
面對慕淺想要做公益,司靳言並沒有拒絕。
他知道,以慕淺現在的經濟實力,捐一個小型圖書室不過是九牛一毛,他當然願意爲那些孩子謀取一些福利。
“等你什麼時候回去,我跟你一起過去看看。”
“你要去?”
司靳言不免有些詫異。
慕淺點點頭,“嗯,想去看看。”
從醒來之後慕淺根本記不住這些人和事,她也想借着機會出去走走,散散心。
司靳言笑而不語,沒有直接回答慕淺的話。
慕淺現在失憶,他可不敢帶着她去那麼遠的地方。
他擡起腕錶看了看時間,隨意的扯了個理由,“時間不早了,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
可現在她什麼都忘記了,司靳言也深知繼續聊下去只是尬聊,爲了避免讓她尷尬,便扯了個理由離開。
離開弗萊爾,司靳言再度撥打墨景琛的電話,奈何電話根本打不通。
他只好又給韓哲打了通電話,“韓哲,景琛現在去哪兒了?”
“司少啊?哈哈哈,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接到司靳言的電話,韓哲頗爲意外,當即問道:“中午有空,要不要一起喫個便飯?”
他逃避話題,沒有回答。
司靳言也不生氣,依舊溫和的說道:“剛剛抵達海城,給景琛打電話一直打不通,他人現在在哪兒?”
“這我還真不清楚。他只是將公司交給我打理,人就消失了。”
“消失了?”
“到底怎麼回事?”
“不知道。”
韓哲表示,他真的不知道。
“對了,景琛他們在隱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淺淺爲什麼會失憶?”雖然找不到墨景琛,但從韓哲這邊也能問問情況。
韓哲猶豫片刻,便將發生在隱族的事情如實告知司靳言,“在隱族……”
站在弗萊爾樓下,司靳言聽着韓哲的話,不免心生愧疚。
隱族發生那麼多事情,他當時竟然都沒有回來幫幫他們,着實有些不妥。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司靳言方纔掛斷電話,又打通了戚言商的電話。
“言商,在哪兒呢?”
“靳言?”
接到電話,戚言商立馬聽出來司靳言的聲音,當即興奮的問道:“怎麼回來了也不說一聲?在哪兒呢,我過去接你。”
“我在弗萊爾,正準備打車找你去。”
他現在沒有轎車,只能打車去找戚言商。
“我正好在附近辦事,你等着,我過去接你。”
掛斷電話,十幾分鍾後,戚言商的轎車便停在司靳言的面前。
他下車走向司靳言,取下墨鏡,有一陣子不見的好兄弟碰了碰拳,握緊了雙手,彼此拍了拍肩。
“好久不見。”
戚言商上下打量着司靳言,“變帥了,哈哈哈。”
“有嗎?我黑了不少。”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上了車,司靳言問着戚言商,“你知道景琛去哪兒了嗎?回來之後就聯繫上她。”
“不清楚。我從C國回來之後也沒見到他。”戚言商搖了搖頭,“估計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你也不必擔心。”
他安撫着司靳言。
司靳言點了點頭,“有可能吧。對了,你跟芳柔怎麼樣了?”
提及芳柔,戚言商眼底眸光瞬間暗淡了不少。
他收回目光,緩緩啓動轎車,邊開車邊說道:“挺好,一切都挺好。”
好嗎?
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
戚言商並不想把那些事情說出來,以免讓司靳言擔心。
C國回來之後,芳柔回到了老家,帶着孩子住進了空蕩蕩的舊房子裏,鮮少出來。
好在他安排有人保護着芳柔,否則真的有些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偏遠的老家。
……
海城。
城郊外私人垂釣湖。
湖東北角一隻遮陽傘下,一男人倚靠在躺椅上,手裏夾着一支香菸,看着水裏的浮漂,眸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