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師傅也是爲了照顧到於風和南風閣的面子,纔將話這樣說,算是給於風一個臺階下。
倒是一旁的陸琴歌,靜靜的坐着,端着一杯茶像是一個沒事人似得,一句話也不說,不過她的表現已經很明顯了。
事已至此,再在這待下去也沒有什麼用了。
於風很尷尬的將盒子收了起了,深深的看了一眼陸琴歌之後,便是帶着自己的司機惺惺離開了店裏。
等到於風的車子離開之後,店裏面的導購們,又開始對李凡進行狂轟亂炸。
“李凡,看到沒,都是你亂說話,壞了琴姐的事,你看那位老闆剛纔出去的時候,臉色有多難看。”
“啥都不懂還敢亂說,正是不知死活。”
這個時候,陸琴歌將茶杯輕輕的放下,然後走到了賣場,頓時,所有人說話的人都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不過她們已經在心裏準備好要看李凡的好戲了。
這個傢伙口無遮攔,這下報應來了。
陸琴歌直直的走到了李凡的身前,眼神如同厲光一樣,在李凡的身上重新打量了一下。
“你的判斷是對的,說起來我倒是要謝謝你,不然我剛纔真的很有可能腦子一熱,將錢給那個人打過去。”陸琴歌開口問道。
這一開口,令所有人都大喫一驚。
什麼情況,現在不應該是老闆對着李凡大發雷霆麼,怎麼聽老闆這話,似乎有點欣賞的意思啊。
“李凡的判斷是對的”
“難道說,我們都錯了”
“李凡這傢伙,藏的這麼深,他的猜測居然是對的”
所有的質疑聲,在這一刻全部被打散,那些等着看好戲的人,無比面露驚訝之色。
她們怎麼都沒有想到,李凡居然猜對了,李凡不僅沒有被老闆教訓,反而是受到了老闆的感謝。
這小子,運氣這麼好
張亦可和王芳兩個人,在稍稍的喫驚之後,也是終於鬆了一口氣。
陸琴歌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個年齡的她,擁有着小年輕們不曾有的風韻。
“你懂鑑寶”陸琴歌輕啓朱脣,微笑着問道。
“略懂一二”
李凡說話的時候,表情依舊是那樣的淡漠,宛如古井之水一般,讓人根本看不透他內心的想法。
不過這般表情,卻是令得陸琴歌嘴巴一瞥,這小子還挺能裝的。
“說說吧,你的判斷依據是什麼”陸琴歌再次開口問道。
這個時候,文師傅也是湊了過來,他也很好奇,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到底是怎麼看出來那件瓷器是贗品的。
方纔那件元青花,可以說是贗品當中的上乘之作,沒有二三十年的眼力勁,根本是看不出來的。他方纔也是差點看走眼,所以他很想知道,李凡到底是胡亂猜的,還是到底有幾分真才實學。
李凡頓了頓,然後說道“我的判斷依據很簡單,就是我的直覺”
“直覺,你覺得我會相信麼”陸琴歌淺笑着道。
“不管你信步閒,事實就是這樣。我曾在一個老師傅手底下學過鑑寶,老師傅告訴我,直覺是鑑寶的第一關鍵,其次纔是掌眼。
就拿方纔那件元青花來說,雖然造型做工上面,都是無可挑剔,但是總感覺那件元青花少了一些什麼。
真正的古董,經歷了千百年的洗禮,都是有靈性的,我看到這件元青花的第一眼,就覺得這件元青花似乎少了一些靈性。
而且,那件元青花的破綻,就在於做工太完美了,元代時候的青花瓷,可達不到這麼精細的工藝。”
李凡一口氣將自己的判斷依據全部說了出來,他的確是學過鑑寶,不過他只是將自己的爺爺換成了老師傅罷了。
而且李凡所說的判斷依據,虛虛實實,很難讓陸琴歌找出破綻。
陸琴歌在聽完了李凡的解釋之後,直接就對着李凡豎起了一根大拇指,說道“厲害”
那文師傅在聽了李凡的話之後,也是面露喜色,對着李凡抱拳一拜。
“古言有云,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沒想到我文昌學活了大半輩子,竟然到頭來發現,還不如一個年輕人懂得多,慚愧,慚愧啊”
李凡並沒有謙虛,而是高高的揚起了頭顱,他的眼睛可以辨別時間一切真假,要說鑑寶,就算是那些世界級的頂級大師,李凡都不可能放在眼裏,所以他也沒有必要跟文師傅去客氣。
而那些剛纔對李凡出言不遜的導購們,此刻都是低下了頭,面紅耳赤的羞恥着。
李凡,再一次給了她們這些人一個耳光。
文師傅可是老闆花重金請來的鑑寶師傅,那鑑寶的功力自然不用多說。
可是現在連文師傅都對李凡佩服有加,她們還有什麼資格再去質疑李凡呢
“還不知道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呢”文昌學抱拳問道。
“李凡。”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有機會,老夫定要再向李小友討教討教。”
“隨時奉陪”
因爲李凡的原因,陸琴歌避免了被人坑騙,雖然七百萬對於陸琴歌不算什麼,但也是一筆重金了。
“李凡,謝謝你今天幫了我,等你下班,晚上我請你喫飯。”說完之後,陸琴歌覺着不太合適,又掃視了全場一眼。
“還有大家”
頓時,店裏面的所有人都興奮了起來,完全是忘記了她們對於李凡的愧疚。
老闆請喫飯啊,那可是一件喜事,雖然平時她們這些人聚餐也有不少,但是都是一些尋常的飯菜。
可是老闆請客就不一樣了,最起碼也得四星級酒店起步吧。
“謝謝老闆”
陸琴歌看着這羣興奮的娘子軍,也沒有多說什麼,微微一笑之後,便是帶着文昌學離開了店裏。
等到老闆離開之後,張亦可這才湊了過來,一把挽住了李凡的胳膊,在李凡的臉上捏了一下。
李凡詫異的看着張亦可,似乎這個動作讓他很不適應。
張亦可倒是一副無所謂,很神氣的看着李凡,說道“看什麼看,爲師捏一下你的臉不行啊”
笑話,貴爲仙尊的李凡,什麼時候被人這樣過,張亦可這種動作,簡直就是在侮辱他的人格,李凡怎麼可能這麼縱容她胡鬧。
“師父,您隨意”李凡沒出息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