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寒刺骨。
一劍出而萬物禁聲。
沒想到在短短三五天時間，竟然強大到這種地步。
陳無歲冷笑一聲，說道：“你們是在保護平民嗎我只看到一羣牧民，面對兇惡的豺狼，在保護自身安全的同時，儘可能的減少牛羊的損失。”
“種族大義從你們口中說出還真是可笑。”
“你們所做的只是家族、或者階層的大義，九州修士只佔千分之一，莫非就能代表整個族羣”
陳無歲指着是數萬平民，嘆息道：“他們才擁有真正種族大義。”
“千百年來只是一味地付出，而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子子孫孫，輪迴往復，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沒有一絲成爲修士的可能。”
整個演武場響起低沉的嗚咽聲。
這時，一個尖銳的聲音道：“他們只是一羣賤民，天生低賤種時，我等視作牛羊又如何”
呵呵
陳無歲閃過一絲冷芒。
“低賤和高貴嗎”
“不過是對逆靈玉的壟斷罷了。”
“神女設下結界過了兩千餘年，九州人族依舊大貓小貓兩三次，還不是因爲你這種廢物成了修士，而真正天驕泯然衆人。”
說罷，人羣猛然站起一箇中年男子，怒道：“陳無歲，你說誰是廢物”
鏗
一聲劍鳴。
鐵劍發出一道凜然劍氣，無人敢擋，也無人能擋。
劍氣從中年男子的頭頂飛過。
天空爲之一青，白雲被劍氣分爲兩段。
無敵之資，衆修士無不膽寒。
“你三十而立尚處於煉精境界。”
“我、陳無歲、平民、修行不足半載，煉氣境，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中年男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身上散發着一股難聞的氣息。
王明陽使了一個眼色。
馬上就有兩個僕人，把中年男子帶離演武場。
或是無言以對，或是懾於劍氣之威，無人敢多言半句。
起到的震懾效果，陳無歲十分滿意。
“爾等修士從未視平民爲同族同種，他們的地位比妖僕還低賤，看不到一絲改變的希望，背叛豈不是情理之中”
此時。
不少修士緊皺眉頭，開始思考陳無歲的話。
陳無歲接着道：“也不怕實話告訴你們，八荒妖神並沒有使用蠱惑手段，大部分人都是心甘情願成爲妖僕，你說他們不懂種族大義，別人成了妖族後可是盡心盡力的很啊”
“一千人背叛只是開始，”
“一萬人，十萬人，百萬人，一億人。”
“八荒妖族只需付出一點精血，九州人族自己就能將自己毀滅。”
這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不，是很有可能。
蘇長空皺了皺眉，說道：“城主，修士註定只能是少數人，莫非九州世界註定要失敗”
我心即天心，我道即天道。
弱肉強食，血脈爲尊，命如七殺，性如貪狼，這就是八荒妖族奉行的道。
在陳無歲看來八荒的道已經完善，而九州人族宛如一潭死水，連道的雛形都沒有形成，破綻百出，要不是有女媧的結界保護，早就被八荒妖族滅掉了
“呼”
陳無歲吐出一口濁氣，看到數萬雙渴望的眼睛。
是一個沉重的詞。
只要還能看到一絲希望，就沒人願意背叛自己的種族。
陳無歲運轉真元，吼道：“我做不到讓人人爲龍，那就給所有人一個化龍的機會，九州四億同胞，總有人能扶搖而上，踏碎凌霄。”
噗通一聲
數萬平民中，一位老者淚眼婆娑，朝着陳無歲恭敬的跪下。
“城主，老朽今朝已是古稀之年，子孫後輩也沒了凌雲壯志，今日這一跪是爲了後世之血裔。”
“吾願他：豪情不化杯中酒，壯志不寄九天歌。”
噗通
噗通
噗通
猶如瘟疫一般，數萬人眼中還含着淚水，朝着陳無歲跪下。
“我等叩謝城主”
“叩謝城主。”
數萬人跪伏於地，沙啞的喊聲震破雲霄。
“這纔是人族該有的氣象。”不少修士心中感慨道。
王明陽深吸一口氣，道：“澹臺兄，我等還真是選了一個了不起的城主啊。”
澹臺幽深以爲然道：“是啊，就算他今日身死魂消，只要九州人族不滅，陳無歲這個名字，註定要傳於千古之後。”
王明陽感嘆道：“剛當上城主能有此心思，也實屬難能可貴。”
澹臺幽嗤笑一聲，道：“他那是早有圖謀，你當他爲何售賣珍貴的戰魂玉牌如果不是八荒妖族入侵，我敢打賭要不了多久，他雖無城主之名，已有城主之實。”
“嘶”
澹臺幽感到一抹殺氣襲來。
擡頭對上陳無歲冰冷的目光，連忙將正要說的話咽回去。
看破不說破，這點基本的禮貌都不懂。
“諸位請起。”
陳無歲轉過頭來對衆修士道：“諸位贊同本城主剛纔說的話嗎”
無敵之姿，人心所向。
誰敢說半個不字
衆修士或真心或假意，拱手道：“我等自是贊同。”
陳無歲點了點頭，說道：“既然諸位都不反對，那就請諸位把逆靈玉的儀式交出來吧”
什麼
感情是我們出東西，你做好人。
寂靜。
誰也不願意做出頭鳥。
排除自身意願不說。
逆靈玉的儀式是所有修行世家共同掌握的東西，一旦將之公佈天下，等同於觸犯了所有修行世家的利益。
“怎麼諸位真要城破身死才甘心”
陳無歲頓了頓，說道：“其實澹臺家主和王家主，已經把逆靈玉儀式的相關內容給我了。”
澹臺幽：“”
王明陽：“”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們是集體失憶了嗎
鏗
陳無歲回以一聲劍鳴。
無盡殺氣鎖定目標，做好了殺人滅口的準備。
“本城主會當做貨物放在式神居售賣，不得轉錄，未經允許不得傳授他人，暫時定價爲一顆願力珠，因爲免費的東西，人們往往不知道珍惜。”
“但本城主考慮到這不是澹臺、王兩家之物，所以決定根據你們獻上的次序分配所得利益。”
“原則上全憑自願，不強求，畢竟本城主也不是什麼魔鬼。”
聞言，衆家主送了一口氣。
“不過這種不顧種族大義的人，請立刻滾出本座的澹臺城。”陳無歲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