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和這個人有些恩怨,剩下的可以交給我嗎?”
因爲天色有些暗,小明也只能很是勉強看清攻擊自己的人是小張,但那平靜至極的語氣聽不出他下一步想要幹什麼。
只過了一兩秒,小張似乎是經過了那個女匪首的同意,然後拿起拿起剛纔砸中自己,掉到地上的斧頭,再度向小明腦袋剁來。
剛纔那一下因爲小張這人的投擲技巧不怎麼樣,攻擊到小明身上的不是斧刃,而是斧頭鈍的那一面。
換句話說,直到小明被斧頭打中,他還是對小張,這個曾經同村的人抱有一絲的信任。
但這次……
體力在剛纔血液的流逝之中早已消耗殆盡,在斧頭砍到腦袋上的前的幾秒鐘也聚不出火球。
必死無疑了嗎小明這樣想着。
他現在連閃避的力氣都沒有了,也不說質問小張什麼了,大概率這傢伙一句話不說,小概率還會被嘲諷一通。
就像童年時在村子流傳的騎士小說之中的反派那樣,打倒主角之後然後瘋狂嘲笑……
過了很久,小明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接受自己要被斧頭剁死的結果,但來自皮膚上的觸感只有冰涼的雨滴,沒有恐怖的斧刃。
小明知道,如果自己死後,如果死不瞑目的話,大概率是因爲沒有死到那些侵略者手中,而是死在了同村人之手。
……
“騎士團,衝鋒!”
命令之聲加上某個戰士吹起的號角聲,一隊在黑暗中看不清數量的騎士直接向着這一面衝了過來。
小紅看到這一幕,曾經的一幕幕在腦中形成了一幅血腥的畫面。
就是這羣虛僞的傢伙!摧毀了自己的家。
既然是這樣,那就來個了斷吧。
按理來說,她帶的這些人怎麼也不可能擋住這隊騎士,但小紅也不理身後顫抖不已的手下,自顧自的拔出了大劍。
準備用這把極爲適合剋制騎兵的大劍,將這羣不可一世的騎士老爺,一個個砍下馬!
“血色薔薇!列陣,準備迎敵。”
黎明騎士團每一個騎士從進入騎士團的那一刻,就開始了訓練,從僱從成爲一名新晉騎士,天賦再好,也需要兩年時間。
兩年時間,足以將任何一個廢物磨練成一名合格的戰士。
而由這羣騎士列隊衝鋒的話,帝國最精銳的步兵團也要避其鋒芒。
但是,小紅就是敢用手下這十幾個土匪迎擊這樣的鋼鐵洪流!
“憤怒的海洋淹沒了你的理智之帆,在這樣的衝擊之下,被撕碎是唯一的結果”
哪怕是向來沒心沒肺的系統旁白,在這一刻也顯得極爲理智,就連它都能看到結果……
可是,小紅看不到。
“快跑,還來得及!往那邊的林子跑,騎兵追不上來!”
小張出於本能,直接大喊道,幫小紅下達了正確的命令。
終於,小張這一聲像是壓垮這些烏合之衆精神的最後一根稻草,讓這些傢伙直接忽略小紅之前下達的命令,往身後的山林之中跑去。
那裏纔是他們這些不法山民的主場,而直接面對這羣精銳騎士和瘋了的區別並不大。
幾個沒有來得及逃跑的土匪被騎士們輕鬆的收割,但大部分憑藉對這一塊地形的熟悉,很快鑽進了山林,騎士們也不好再追擊。
這場不算戰鬥的戰鬥也便不了了之了。
哪怕是聲稱要血戰到底的小紅,也被還算有心的小張攔腰抱起,一頭鑽入了山林。
……
全身的痠痛讓小明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呻吟,這是黎明村之變後,小明第二次昏死後醒來。
好在,眼前環境早已不是破敗不堪的黎明村,也不是小張那張猙獰的面孔,還有那把散發着寒意的斧頭。
他爲什麼這麼做?就算是報復,這也應該是我做的吧,而且就算要報復,也遠不到殺死他的程度……
但這傢伙既然這麼做了,那兩個關於他的任務,那就更該提上日程了!
“醒了?”
坐在牀邊椅子上,身穿全套板甲,甚至說話時都不願意取下頭盔的騎士開口道。
小明強忍着身體的不適,強行支起了身體。
“躺下說,幹嘛呢?”
騎士有些急切的按倒小明,眼前的這個傢伙渾身兩處致命傷,沒有流血致死都算幸運的。
昨晚好不容易止住的血的傷口可禁不住他這麼猛的起來。
關鍵騎士團前哨站可是沒有法系治療者的,救人只能只能用物理方法,止血,然後讓傷口自己恢復。
能不能活下來都是造化……
“黎明村怎麼了?”
騎士鬆了一口氣,看小明沒有因爲剛纔的起身而造成不適,這纔開口道。
小明聽清騎士的話,停頓一會兒,纔開口道。
“一隊使用奇怪武器,身穿我從未見過制服的士兵無差別的屠殺了村子,我是最後的倖存者,在埋葬我被殺死的親人時被那些土匪打傷了。”
經歷了這麼多,小明早已學會了控制自己悲傷的情緒,現在可沒有時間留給眼淚,也沒有時間
“嗯,詳細描述一下那些傢伙進攻的前奏,還有他們制服上的標誌。”
騎士聽小明說完,點了點頭,全身的板甲在他身體的搖晃下,甲片互相碰撞,發出一陣摩擦聲。
”毫無預兆,先是幾架飛行器朝村子裏扔了炸彈,後來就是那些殺手就開始屠殺了……對了,他們的領導者是一個穿着銀白色戰鬥服的年輕人。“
”這樣嗎……”
騎士的聲音拉的很長,雖然多年來的軍人生涯讓他不會輕易驚慌,但眼下這個情況,他也只能用這種語氣來掩飾自己。
小明沒有看出什麼,正要開口問一些問題時,騎士卻先他一步,開口道。
“你好好休息,這裏是黎明騎士團的祕密前哨站,很安全。”
騎士這時摘下了厚重的頭盔,露出了一張被大鬍子覆蓋三分之二的臉。
從那表情上看,他口中的安全,可能和黎明村的民兵隊長口中的差不了多少。
反正,沒了腦袋的隊長應該是和村子裏某個小寡婦說過這種類似安全的話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