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責任心強的人,都有一個要伴隨一生的敵人:挫敗感。
小學的時候成爲班級幹部非常的開心,認爲能夠幫上老師忙的自己很厲害。所以自己要盡力的幫老師的忙,管理好同學。
但在初中的時候,味道就開始變了。
討好老師,班級的叛徒,告密......來自班幹部的責任,在告訴着自己需要去管理好班級。可管理好班級,代表着要得罪同學。
沒一個人喜歡有人成天管着自己,更別說這個人是自己的同班同學。
普通人尚且如此,更別說班級裏的不良了。
再長大一點,學生會學會圓滑,學會適當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學會向現實低頭。但在那之前,學生會遭遇什麼?
會遭遇排斥和欺負,會被孤立。
明明自己並沒有做錯,自己是在幫老師管理班級秩序,爲什麼自己要遭受這種罪?
慢慢的,班幹部這種東西便成爲了喫力又不討好的典型。浪費自己的精力,影響自己的狀態和心情,還兩頭不討好。
只有喫飽了撐着的人,才當班幹部。
最初的理想,終究被現實和挫敗感給打敗。人,終於向着現實低頭。
這是一件很可悲,也很無奈的事情。
死拗的堅持自己的初心,是非常愚蠢,非常需要勇氣,非常痛苦的事情。因爲世界沒那麼簡單,理想也不是堅持就能實現。
但,誰又能否認當初的那個自己,是多麼的純粹,多麼的令現在的自己羨慕呢?
有些人將過去的自己殺死,掩埋。而有些人,則是將那純粹的自己通過一層一層的護甲保護了起來。
因爲只要初心還在,道路便不會偏移。
小摺紙這件事,給謝銘帶來的打擊還是蠻大的。但若說他因爲這件事被擊倒,那也太小看他了。
沒法徹底擊敗他的挫折,只會讓他變得更加強大。
況且,他也不算完全失敗。
他的目的是什麼?是讓小摺紙的生活中不再只有仇恨,讓她去看到更多的東西。
小摺紙看到了,也承認了。只不過,她自己把這些東西給拋棄了。可已經看到眼中的東西,哪能說拋棄就拋棄的?
而且,小摺紙的內心也不再只有仇恨。在仇恨之上,她更懂得了保護。
姑且不論這個保護到底是給予自己一個正大光明的藉口,還是真正懂得了這兩個字的含義。但總歸,她是要去做這樣的事情。
既然去做,那麼總有一天會被自己的所言所行影響到。到了那個時候,是不是藉口還重要嗎?
若是可能的話,謝銘並不想小摺紙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可有一點,他無法反駁。
力量。
如果空間震是自然災害,那麼就算去參軍,掌握力量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但...空間震是由名爲精靈的生物造成的。
而且根據小摺紙的形容....所謂的精靈應該是人形生物,是多數。能不能溝通,他還不知道。可如果能夠溝通的話,他還是想通過溝通去解決。
既然政府在有意的隱瞞這件事,說明他們有隱瞞這件事的理由。隨意的將這件事曝光,相當於和整個國家,甚至整個世界爲敵。
那纔是真正的自取死路。
空間震,接下來還會繼續發生。所以他現在首先要做的事情,不是着急的去尋找真相。而是耐下心來,進行準備。
做好和精靈交流的準備,防止類似的事情再次出現。
“.......我這一生,究竟做成功了什麼?”
“........”
看着躺在病牀上的謝銘,已經有着大人韻味的凜禰垂下了眼眸。
轉眼,十年過去了。謝銘在小摺紙離開後,沒過多久就離開了學校,開始鍛鍊自己。通過一些渠道,成爲了dem社的一員。
隨後....因爲其出色的身體素質被選中,成爲了實驗品。
想要反抗,卻被名爲愛蓮米拉馬瑟斯給無情鎮壓。
在摺紙和小摺紙的協助下,他終於逃了出來。但卻終身殘疾,只能躺在病牀上。
別說和精靈溝通了,現在的他連生活自理都十分困難。
“哥哥.....”
凜禰低聲說道:“當時我勸過你了,哥哥你只需要過着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幸福生活就夠了。”
“實際上這十年,並沒有再發生空間震。”
“......是啊。”
謝銘苦笑着,輕聲感嘆道:“事實證明,是我杞人憂天了。”
“但我並不後悔。凜禰,前幾天dem社的人來找我了,說他們有個實驗,想要我參與。”
“哥哥你!”
“如果實驗成功的話,我便能夠重新自由活動。”
“那可是dem啊!”凜禰有些失態的說道:“就是他們讓哥哥你變成這樣的啊!”
“是,我知道。”
謝銘點了點頭:“但....這也是我的一次機會。”
“我已經同意了。”
“!!!!”
凜禰沒有再回話,只是猛的站了起來,離開了病房。而沒過一會兒,白髮的青年和金髮的女祕書走了進來。
“天王寺先生,您已經考慮好了對吧?”
“啊。”
謝銘冷冷的看着這兩人:“但,你們也要完成自己的承諾。”
“不要對凜禰出手。”
“......我真是有些不明白啊,天王寺先生。”維斯考特有些好奇的說道:“所有的一切,我們都和您說明過了啊。”
“您的妹妹,園神凜禰是精靈。她建立起這個包裹天宮市的靈力結界,已經有足足十年以上。”
“她的身份是假的,她和您的那些回憶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就算是這樣,您也要包庇她?”
“當然。”
“爲什麼呢?”
“很簡單。”謝銘淡淡的說道:“因爲她是我的妹妹,她十年都沒有拋棄我。”
“可她也沒有阻止你啊?”
“她阻止過,只是我沒有聽而已。”
謝銘微微閉上眼睛:“不管凜禰是什麼身份,她想要做什麼,但唯有一點可以肯定,她對我並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