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痞氣,穿得邋里邋遢的,臉上還有一道可怕的疤痕。
“老大,這次是少爺先被打的,你卻向他們認錯即便是我們少爺想打人,那個小兔崽子還得伸臉讓他乖乖打”
蔣政霆搖了搖頭,“我們還是不能得罪溫儒謙,他畢竟是公司的老員工,再說這件事情傳出去,丟人的還是那小子。”
“老大,那個溫傾初不過是個小毛孩,他竟然敢打你的兒子,不要命了,而且他還打了湘哥。”
阿虎添油加醋地說了一大堆。
“劉明湘他打劉明湘做什麼”蔣政霆一大早就看到劉明湘的臉上腫了個包,他詢問原因,劉明湘卻因爲害怕丟人搖了搖頭。
“哎呀,湘哥喝酒鬧事了,對溫傾初的妹妹動手動腳的。”
蔣政霆坐了下來,隨意翻看着手中的文件,頭也不擡地繼續問:“唉,他又要給我鬧多少的事情”
“而且他還和溫傾初吵了起來,他說溫家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說溫儒謙在背地裏幹了許多骯髒的事情。”
蔣政霆聽到這裏,憤怒得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他深吸了一口氣:“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虎將事情一五一十都說出來了,蔣政霆越聽越氣憤。
蔣政霆站起身來,憤怒地將文件全部都扔在了地板上。阿虎趕忙走上前,“老大,別生氣啊。”
“他這是換了法子把我供出去啊,他現在說溫儒謙,以後就說我了。給他好喫的,好喝的,現在公司都要被他弄垮了,他怎麼就是管不住這張嘴”
蔣政霆說完之後握緊了電話,對着祕書大吼着:“把劉明湘給我趕出tc,讓五千萬給他,讓他再也不要消失在我的面前。”
他能原諒容忍他做的混賬事情,什麼貪污啊,犯事啊。他都可以容忍,唯獨將自己供出去這一點,讓他離開公司已經很仁慈了。
換作別人,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得知自己被解僱的劉明湘氣沖沖地跑到了蔣政霆的面前,“什麼你要開除我我可是你的表弟啊,當年陪你上刀山,下火海的。”
蔣政霆轉過頭去,惡狠狠地一撇。“若你不是我表弟,你這條命早就沒了。”
“給我滾”蔣政霆怒斥過後。
幾個手下看他的眼神行事,將劉明湘推出了辦公室。
晚上,溫傾雨還沒有離開溫家,她坐在大廳裏面,等待溫儒謙回到家中。
看着時間一點點地過去,她內心越發煎熬。
劉明湘的話讓她無法忘記,她必須弄清楚溫儒謙到底做了什麼事。
妍姨看着她困到不行的樣子,給她端了一杯水。
“小姐,如果你困就進房間去休息一下吧。”
“不了,我和父親說幾句話就走。”溫傾雨笑着點了點頭,在妍姨的印象中,那個的溫傾雨並沒有那麼禮貌聽話,性格皮的很,也不懂什麼規矩。
“哎呀,這裏也是你的家啊。”自從溫傾雨上大學後,她就很少回來,更別說在這裏過夜了。
妍姨看着她嘆了一口氣,這個可憐的女孩,即便在家裏卻感受不到家的溫暖。
“我一會兒回去,在此之前,我想問父親一些問題。”
溫儒謙似乎沒有感到意外,他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水。
“說吧,是什麼事情”
“我想起劉明湘說的話,雖然那些是喝酒後的胡話,但是他說,父親您曾經”
溫傾雨閉上眼睛,她不知道她會得到什麼回答。她一直很相信溫儒謙。
即便她知道自己不是溫儒謙的親女兒,即便和他的關係不是那麼親近。
他爲何與蔣政霆狼狽爲奸,去做這些事情呢
“小雨,就像你親生父親那樣,我爲了在公司立足,做過很多不是多麼光彩的事情。”
溫傾雨垂下了頭,目光落在了地面上,她早知道是這個答案了。
“那究竟是什麼不光彩的事情”
“說實話,這件事情你父親也知道,而且他也做過很多無可奈何的事情,不過那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父親他怎麼會”
“實際上在成爲公司高層之前,我當過tc集團的會計,由於工作原因,我們經常接觸。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和你的父親成爲朋友。”
溫儒謙想起了自己和肖然的過往,那個時候,他們都是公司默默無聞的職員。
一沒有身份,二沒錢,兩個就像難兄難弟一樣互相扶持着。
“儒謙,你何必這樣呢”肖然拍了拍溫儒謙的肩膀。
溫儒謙笑着問道:“肖然,怎麼啦”
“你爲蔣政霆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一清二楚,我勸你快點放棄吧。你以前不是和我一樣,最討厭那些骯髒的事情嗎”
“肖然,你不也一樣嗎你承包了多少個血汗工程,你手下的工人們有多少喫不飽,穿不暖的
但我們又能怎麼辦現在我們只能忍,忍到我們能夠抗衡蔣政霆的那一天。”
“我怕我等不到了。”
肖然望向前方,他的眼中充滿了迷茫。
如今溫儒謙站在原地,望着肖然的女兒。即便溫傾雨再怎麼整,她的眼神和他父親的仍舊是一模一樣。
“爸。”溫傾雨步履蹣跚地走出了溫家。
那麼多年,父親的事情總是如珍貴的碎片一樣,自己總是努力地去尋找,藏着心中,成爲自己最痛苦又甜蜜的記憶。
溫傾雨擡頭看着那片天空,漆黑的夜空看不到任何一顆星星,人們常說一顆星星就是你思念的一個人。
“爸,你那個時候是不是和我一樣痛苦”做着這些違心的事情,骯髒卑鄙的事情,既受到大家的唾棄,又承受着內心的自責。
“你要是看到你的女兒被人欺負,你又會如何呢”
溫傾雨微笑着,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父親將女兒護在身前的畫面,可惜的是,當她擡頭之時,那一切化作了碎片。
這一刻從來沒有存在過。
天津https:.tet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