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是一片如同火般燃燒的朝霞,將雲彩點燃,橘色的光芒映在了她臉上。
好似當年火焰燃燒在她身上一樣,傳說中的涅槃重生便來源於此,她在大火中失去一切,便從大火中重生。
哪怕失去一切,她也要讓殺害她全家的那個人,付出代價。
“爸爸,媽媽,哥哥,你們等着我。”
溫傾雨在心中默唸着,直到她走下了飛機。作爲一個著名的珠寶設計師,每次她出門都會隨身帶着保鏢和助理。
不過這次,她選擇孤身一個人。
她推着行李在機場走着,就在這個時候,她停下腳步。
她的面前站着一個人。是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身高一米八四,戴着眼鏡,領帶鬆垮,髮型散亂。
就像一個疲憊的上班族。
溫傾雨再也剋制不住了,她衝上前去,抱住那個男人。
“張禹彬!沒想到你還會來接我。”
當年,他就是在這個地方送走溫傾雨,如今,他依舊站在這個地方,看着她回來。
“你這個女人?一出國就是七年!想當年你還是個妙齡少女,現在都成爲老大媽了。”
溫傾雨披着巴寶莉的高級風衣,穿着酒紅色的絲綢裙子,塗着酒色的口紅,將大波浪的過肩長髮披在身後,帶着棕色的呢絨帽子。
她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嫵媚與知性。
“當初那麼陽光青春的少年,怎麼成爲頹廢的大叔了?”
溫傾雨坐上了張禹彬的車子。
她看着窗外的風景,七年過去,這個城市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你爲什麼想要回來?”
張禹彬忽然開口說道,雖然她留在國內,發展前途也不錯。不過他還是不明白,爲何溫傾雨要放棄night首席設計師的職位。
“我在意大利偶然得知,王珏被迫離職的消息。”
&nbsc集團的首席設計師,他在tc集團工作了二十多年,爲tc集團設計了多個珠寶系列。
然而卻在前一段時間,他遞交了辭職信。
張禹彬彷彿知道些什麼,他皺着眉頭說:“對,這件事情在tc鬧得沸沸揚揚,你父親沒有和你說嗎?”
父親....這幾年溫傾初對溫傾雨不聞不問的,她已經忘記了有這個父親的存在了。
溫傾雨用笑來緩解尷尬,她說:“他沒有和我聊起這個。”
這一家子真是奇怪,張禹彬想起當初溫傾雨去意大利,溫傾初問張禹彬,知不知道溫傾雨的下落。
張禹彬答應過她,纔沒有說出來。
“噢,王珏聽說是因爲對董事長不滿,才離開公司的。”
“董事長蔣政霆?”tc?溫傾雨想到蔣政霆,她已經好久沒有見到自己的仇人了。
“哈,你真是孤陋寡聞,現在的董事長已經變成蔣文熙了。想當年他還是我們的同學,他如今成爲tc董事長,你也混得人模人樣,反倒是我...”
張禹彬現畢業後,本想開家琴行,卻因爲經濟不景氣,血本無歸。後在父親介紹下,到tc當一名小職員。
只不過當他路過別的琴行,看到吉他,總會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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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張禹彬在開車,溫傾雨估計把他暴打一頓。
“你怎麼不說他還打過我,把我扔到游泳池!”
“剛纔話你還沒有說完呢,王珏離職,和你回來有什麼關係?”
&nbsc集團首席設計師職位空缺對不對?”
溫傾雨試探性地問,張禹彬聞之點了點頭。
“那就由我補上吧。”
對,溫傾雨此次回來,就是要來到tc集團總部的高層位置,好了解父親當年被害的真相,同時進行自己的復仇行動。
“由你補上?”張禹彬一激動,車子差點撞上了綠化帶。
“就算你很牛,但你畢竟資歷不夠,他們要的是那種老的,有經驗的珠寶設計師。”
“誰說我不夠老,就不能成爲有經驗的珠寶設計師啊?”
誰給溫傾雨的自信?張禹彬撇了撇嘴,還是好好開車吧。
最終車子停在了溫家的樓下,張禹彬替溫傾雨取下行李。
“我晚上還要加班,就送你到這裏了。”
張禹彬爲了接溫傾雨,請了半天假,到頭來自己的家人不願意來,就只有他這個男閨蜜了。
溫傾雨敲了敲門,是妍姨替她打開了門。
妍姨本以爲她只是普通的客人,對她笑着說:“小姐,請進來吧。”
在凝視她數秒之後,開始語無倫次。“小姐...你還真的是小姐啊。”
溫傾雨微笑着說:“妍姨,我回來了。”
“老爺...太太...小姐回來了。”妍姨跑進了屋子裏。
溫儒謙聞之走了出來,他戴着老花鏡,七年不見,他老了很多,但眼中還是難掩精明老練。
“小雨,你回來了?”
還是如當年一樣,表面笑着,言語中難以掩蓋冰冷的感覺。
劉宛若坐在一邊,她頭髮已經白了。她看到溫傾雨,再也不會大哭大鬧了,她現在只會坐着。
坐着,笑着,看着。她是幸福的,因爲在她的世界裏,她的女兒依然活着。
“小雨!”
下一秒,溫傾雨就被一個人抱在了懷中,他力度之大,溫傾雨差點要摔倒了,還好她有練過平衡感。
“哥!”溫傾雨看着溫傾初,對方的眼中有淚水閃爍。
溫傾初本想去機場接溫傾雨的,溫傾初派人守在他房間門口,就是不讓他出來。
七年過去了,他都到了而立之年,儘管已經搬出去住了,還是無法擺脫父親的控制。
“小雨,我有事情和你說。”溫傾初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溫儒謙氣得站了起來,而此時此刻,以往一直態度軟弱,主動與溫傾初避嫌的溫傾雨卻反拉住他的手。
“我們本來就是兄妹,那麼久不見了,總有些話要說的。”
溫傾雨和溫傾初來到了那家咖啡店,曾經他們無話不談,溫傾雨喫着薯條,番茄醬弄了一嘴。而溫傾初則會微笑地給她擦嘴。
而他們現在,即便面對面坐着,一句話也說不出。
溫傾雨看向溫傾初,他老了許多。臉上的稚氣蛻變爲男人般的成熟,只是那雙眼睛依然如之前那麼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