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液體從他的脣邊滑落下去,沾在他白襯衫上。
他的身邊圍着一堆女人,她們伸出手,附在他的身上。
她們拿着酒杯,抵在他的嘴邊,讓他多喝一口。
蔣文熙卻嫌棄地往旁邊一坐,繼續喝着酒。
就在這個時候,包廂被迫打開了。
一個短波浪的女人,帶着手套,穿着大衣站在那邊。
“誰啊”有一個喝醉的女孩子正擡起頭,不滿地向門口望去。
忽然她眼神凝固住了,酒也卡在了喉嚨口。
“噢是葉小姐啊。”
那些鶯鶯燕燕馬上站了起來,從包廂退了出去。
葉怡婷將上衣卸下,扔在了沙發上。她坐在蔣文熙的身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我知道,你最終還是會找我的。”
她閉上了眼睛,心中有着絲絲甜意,她感受着他身上傳來的溫度。
蔣文熙低頭望着她,將酒氣吐在了她的臉上,他炙熱的脣一貼,瘋狂地壓了上去。
氣氛和酒一樣地讓人沉醉,溫度隨着時間增加,直到二人停了下來。
葉怡婷呼吸不過來,喘着氣將雙手搭在他的脖子上。
他經常像這樣,不由分說。
可是這一次,除了炙熱,他還多了幾份哀傷。
“怎麼了”
“他回來了”
他還有誰能讓蔣文熙如此悲傷,唯有他的父親蔣政霆。
蔣文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開始用細長的手,繫着鈕釦。
“他看到你將公司治理得那麼好,一定很開心吧。”
蔣文熙放開了她,將裝滿紅酒的酒杯拿了起來。
“不能再喝了”
葉怡婷奪過了他杯子中的酒,紅酒灑了一地。
蔣文熙也沒有生氣,他又倒了一杯酒,然後將酒杯抵在了她的嘴脣上。
“那你餵我用這個”
蔣文熙伸出修長的手指,抵在了她柔軟的脣上。
葉怡婷微笑着,將紅酒喝了下去,正當蔣文熙想將臉貼下去時。
葉怡婷一閉眼,將酒全部喝了下去。她真的不能讓蔣文熙繼續喝下去了。
蔣文熙頓時失了興趣,葉怡婷看着他,由於酒勁過足,他靠在了沙發上。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我很擔心你。”
葉怡婷看着蔣文熙的背影,蔣文熙本想什麼都不說,繼續喝着酒。
他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着葉怡婷。
“婷婷,你是最瞭解我的人,別人都不清楚。”
葉怡婷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他小時候的事情,葉怡婷最清楚的。
他們曾是青梅竹馬,他們兩家是世交。別的女人只知道蔣文熙如何高高在上,冷酷無情。
唯有葉怡婷知道,他曾是那個笑得最開心的孩子。
“我知道,你的父親給你很大的壓力。”
“那不是壓力,那是痛苦和折磨”
蔣文熙那張完美的臉,映在了葉怡婷的眼瞳中,他彷彿在自己眼中搖曳顫抖着。
她心的每一寸,都會因他的情緒所動,他在悲傷的時候,葉怡婷加倍的悲傷起來。
“在tc公司的每一個人都是他安插在我身邊的棋子”
蔣文熙想起了溫傾雨,想起了她對自己說過的話。
“你說,那個男人爲什麼要讓我當董事長”
蔣文熙拉住葉怡婷,他渴望從她眼中找尋答案,卻在凝視的那一秒,找不到回答。
“你一出生就很優秀,生下來就應該是董事長,而且我相信伯父是很關心你的,他絕不會”
葉怡婷和往常一樣,俯在他耳邊低語着,就像哄小孩子那樣將他擁入懷中。
但無論她說多少話,那些話都傳不到他的心中,感覺她在努力地將他往自己這邊拉,但最終將自己給扯破了。
溫傾雨站在了黃家的宅子面前,她被管家領進了家中。她環顧四周,這可是位於市中心的別墅,而且有很多年的歷史了。
花園是按照上世紀的風格來設計的,這棟宅子很大,這是一棟很有趣味的房子。
花園裏面有一棟小木屋,鞦韆在搖晃,和可以供孩子們玩樂的花園。
一個老太太坐在花園中,她坐在搖椅上,看着手中的書。儘管年老,但她還是畫着精緻的妝容,珍珠項鍊帶着耳朵上,白皙的皮膚和珍珠項鍊的顏色相貼。
溫傾雨走到她身旁,但是沒有驚擾她。
知道黃太太放下了手中的書,她微笑慈祥地凝視着溫傾雨,“你就是tc的首席設計師,溫過你的名字。”
“溫總原來有個那麼出色的女兒呢。”
“您認識我父親”
“對,我和他還是多年的朋友呢。”
溫傾雨微笑地低下了頭,自己能夠接下黃太太這個單子,估計和父親的幫助有關。
溫儒謙八面玲瓏,善於從人際關係入手。
她用眼神示意溫傾雨坐了下來,溫傾雨點了點頭,坐在了她的身邊。
氣氛沉默了下來,溫傾雨腦子裏盤算着怎麼套出自己想要的話題。
這個時候,黃太太放下了杯子,微笑地看着她。
“溫小姐,我是tc五十年的老客戶了,我從二十歲的時候,我丈夫送我的第一條項鍊開始。他在每年都會爲我定製一款項鍊。”
溫傾雨點了點頭,注視着她脖子上那條閃閃發光的鑽石項鍊,這是王珏設計師在任時,設計過的最好的珠寶作品之一。
市面上估值就要好幾百萬,是專屬於她一個人的項鍊。
“不過”黃太太的眼眶有些發紅,她用顫抖的手拿起了面前的茶杯,數秒後,又將茶杯輕輕地放下。
她深吸了一口氣,注視着遠方。眼角滿帶着皺紋,眼睛卻如此的澄澈。
“他在年前過世了。”
溫傾雨低下了頭,“抱歉。”
“他已經陪伴我很久了,以後啊,帶着他給的回憶活下去吧。”
“對了,溫小姐,你有所愛之人嗎”
“哈”
溫傾雨自從回國後,就有許多人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人們通常認爲,一個女人事業上的成功不是全部,只有在愛情上,才能算完整。
“我”
溫傾雨不知所措,坐在她對面的黃太太就像是看出她心思一樣。
“想必是有的吧。”
“沒有”
溫傾雨羞紅了臉,她真討厭自己,說過那麼多的謊話,唯獨在感情的事情上那麼靦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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