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遙說完後,溫傾雨陷入了沉思當中。
“傷害這種傷害是我不能避免的,我一出生就註定要受這份傷害。”
“假如,我不要你承受這種傷害呢”江書遙的眼神很哀傷,他眼睛如琥珀在黑夜中閃啊閃。
過了那麼就,他的眼睛仍然那麼澄澈,溫傾雨在凝視的時候總會將全部的情緒都涌上來。
溫傾雨笑了,“謝謝你。”
隨後她伸出手,擋在了他的眼前。
“怎麼了”
“閉上眼睛。”
江書遙疑惑地看着溫傾雨,但仍然閉上了眼睛。
就在那一刻,眼淚從溫傾雨的眼眶中滑落,至始至終,傷害她的人那麼多。
最不希望她受傷的,就是面前的男人。
溫傾雨凝視着他黑暗中的樣子,讓她想起了很多年前,她也是這樣在昏暗的燈光下凝視着他。
他閉上眼睛的時候,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溫傾雨剋制不住自己了,她怕他再次正睜眼,自己的情緒真的要不可控制下去了。
“傾雨”
聽見溫傾雨的啜泣聲,江書遙趕忙睜開了眼睛。
“你怎麼了”
溫傾雨搖了搖頭,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掉。“你說我是不是沒有用啊”
“怎麼會”江書遙輕輕拍着她的肩膀。
他第一次見溫傾雨這樣哭,他頓時就慌了,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對我而言,沒有之一。”
就這樣,江書遙捧着她的臉,在她的頭上輕落下了一吻。溫傾雨感受到觸感後,趕忙驚呼道:“你也不用”
但是她內心的悲傷的確少了很多,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害羞的感覺。
“走吧,帶你去一個地方。”
冬日的集市,即便到了晚上八點,依舊那麼熱鬧,小攤販掛着星星燈,在夜空中閃閃發光。
溫傾雨身上還披着他給的衣服,她緊緊裹着衣服,露出兩個眼睛。
他們穿過小販,站在一間糖果店面前,這家糖果店從外表來看,很像上世紀的古董店,巴洛克風格的建築。
透過玻璃窗可以看見昏暗的店鋪,店鋪裏面橘黃色的光就像紅茶染上一般。
玻璃上寫着幾個意大利的單詞,分別是咖啡,美食,愛。
“我從來沒有來過這個這裏。”
溫傾雨看着身邊的江書遙,不知道他爲什麼帶自己來這裏,但是意外地,她很喜歡這裏。
這裏有種很平靜的感覺,他們推開門,走進店裏。店長是一位慈祥和藹的老爺爺,彷彿是小說中走出了的人物。
“張伯伯,你好啊。”
那位老爺爺看着江書遙,立刻走了過來,興奮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位是”
老爺爺看着披頭散髮,被風衣緊緊裹住的溫傾雨,溫傾雨全身凌亂,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失禮。
她整了整衣服,露出了臉。
“爺爺你好,我叫溫傾雨。”
“是個漂亮的小姐呢,只不過我們書遙怎麼會帶你來呢”
爺爺彷彿看出什麼,笑着凝望着二人。
“你們是戀人嗎”
溫傾雨搖了搖頭,江書遙看她一臉爲難的樣子,直接了當地說:“很可惜,這位小姐拒絕了我的表白。”
江書遙轉過頭來,眼中帶着溫柔和笑意,店內的光線落在了他的臉上,柔光中,溫傾雨也注視着他。
“哈哈哈,想不到啊,一直被女孩子表白的少爺,也會被人拒絕啊。”
“表白”溫傾雨皺了皺眉,看着眼前那個英俊的男人,他也曾是別的女人趨之若鶩的對象。
對於別的女人而言,他隔着江畔。
而溫傾雨對他而言,隔着山海。
“對啊,那時候還有女孩子把情書寄來這裏呢。”
“張伯伯”江書遙低着頭,讓那位老爺爺不要再說下去了。
老爺爺這纔沒有說下去,而是對溫傾雨鞠了一躬。
“小姐,歡迎來到我開的糖果店,在這邊,你可以選擇各種各樣的糖果。”
“謝謝。”
溫傾雨環顧四周,這家店不大,但是裏面放置的糖果很多,就像圖書館一樣,放置着幾個櫃子。
櫃子裏面都是不同的糖果,紅色,藍色,綠色,黃色,粉色,紫色。
溫傾雨走進一看,糖果的顏色透過光落在她臉上,糖果罐裏面裝着各種小物件樣子的糖果。
有小兔子,小熊軟糖,還有花朵,葉子的泡泡糖,最漂亮的是用糖果做成的戒指寶石。
“你喜歡什麼樣子的糖果”
江書遙站在她身邊,溫傾雨腦海中馬上想起了一件事情。
溫傾雨不愛喫糖果,她討厭很甜的東西。
但是沈樂辰小的時候,就很喜歡糖果。她還記得自己小時候,經常站在糖果店門口,拿着手中的硬幣,看着裏面的糖果。
“我猜你喜歡喫草莓味的軟糖。”
溫傾雨從來不敢當着別人的面喫糖果,在江家有一次,她突然想喫糖果了,就跑到房間裏吃了幾顆。
“你我”
“不就是愛喫糖果嗎有什麼不敢說出來的。”
溫傾雨哼了一聲,抱着腰仰着頭說:“你不也喜歡喫糖果嗎不然你怎麼會來這裏。”
“我”
“喫糖果會被人說成小孩子嘛。”
“你本來就是小孩子啊。”溫傾雨伸出手,想摸摸他的頭。
“孩子”
“對啊,小孩子喫糖果是應該的。”
他果然不是個孩子了,他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了。
小孩子原來那麼多年,她還是將自己當作了小孩子。
他等了她那麼多年,他對她如此癡情,然而在她心中,他只是個孩子。
所有的情緒在一瞬間都涌了上來,他一伸手將溫傾雨按在了櫃子上,儘管他動作的力度很大,但是溫傾雨卻感受不到疼痛。
他任何動作都儘量不會傷害到她,哪怕只是下意識的動作。
“你什麼都不告訴我,難道只是因爲我是孩子嗎”
江書遙一直剋制着自己,沒有去問她理由,但是結果她卻隱瞞着自己。
他不會責怪她的隱瞞,只怕她傷害自己。
包括今天,她在自己面前落淚了,他心中有種撕裂般的疼痛,然而他卻無能爲力。
“不是的,你怎麼了”
溫傾雨覺得他莫名其妙,自己不就說了一句話而已。
然而她以爲的無所謂,恰恰是那種有所謂的事情。
江書遙一激動,手臂用力。糖果罐從架子上面落了下來,砰的一聲,糖果罐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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