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氣,將那些惱火的情緒都忍下喉頭,喬寒川冷冰冰地掃了護士一眼,“我來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說着,他邁開長腿走了出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護士才鬆了一口氣,差點站不穩倒在地上。
雖然不現實,但是她居然莫名其妙的覺得喬總有些可憐,他看上去竟然多了幾絲孤單蕭索的意味。
護士被自己地想法所震驚到了,狠狠地甩了甩頭,重新拿起藥物走進了病房,給汪玲服藥。
這段時間蘇淺語和歐陽澤爲了讓汪玲寬心,一直陪伴在汪玲身旁,二人居然意外的默契,配合的井井有條,汪玲很是滿意。
“奶奶,我給你講個笑話。”蘇淺語不知道從哪兒聽來了笑話,急忙要講給汪玲聽。
她急匆匆的,不小心把牀邊的花瓶帶的倒了下去,幸虧歐陽澤眼疾手快,一下子便摟住她的腰不讓她動,單手接住了花瓶。
“真是不小心,下回要仔細一些,花瓶碎了會傷到你的。”歐陽澤親暱的教訓了她一頓,點了點她的鼻尖,蘇淺語木訥地立在牀邊,半天不敢動,臉上竟然出現了可疑的紅暈。
她自己都覺得奇怪,好端端的怎麼會害羞?
汪玲笑眯眯的看着這一對小兒女,心中甚是爲他們高興,她現在最愁的無非是蘇淺語的歸宿,眼看着這麼好的男人願意陪伴她一生,作爲祖母,汪玲當然是再滿意不過了。
她老了,沒法再護着蘇淺語了,以後就讓歐陽澤代替她陪伴蘇淺語的下半生吧。
蘇淺語乖巧的坐了一會,終究還是迫不及待的將笑話說給了汪玲聽,汪玲笑呵呵的聽着,分明不是很好笑的笑話,她卻忍不住露出笑容,心中像吃了蜜一樣的甜。
對於老人而言,有什麼事是比家人團聚和美更幸福的呢?
歐陽澤溫柔的注視着蘇淺語的一舉一動,彷彿要將她的身影烙在腦海中。
林玫在家享受了好幾天清福,才忽然想起來很久沒去看汪玲了,雖然她不喜歡汪玲,但她畢竟是蘇城的母親,該討好還是要討好的。
癟了癟嘴,林玫很是不情願的換上一身名牌,緩緩慢慢地來到了醫院。
剛走到病房前,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透過玻璃小窗,她看見蘇淺語和歐陽澤在病房裏忙忙碌碌,談笑風生,林玫看見蘇淺語高興,自己就渾身不痛快,陰森森的注視了二人良久,她便推門走了進去。
“哎喲,讓我看看,是誰過來了,淺語,你還知道回來看奶奶呀?”
林玫陰陽怪氣的聲音彷彿晴天下雨,不合時宜極了,原本輕鬆的氣氛隨着她的到來壓迫到了極點,蘇淺語一看見她,臉色便冰封了起來。
“我還以爲你把奶奶忘了呢。”蘇淺語冷着嗓音說道:“這都多少天了,你不會才第一次來吧?”
林玫一時啞然,她看了看病牀-上的汪玲,自知理虧地輕哼了一聲。
她親熱地走到了牀邊,拉起汪玲的手噓寒問暖,“媽,你身子怎麼這麼涼,我去找醫生給你看看。”
“蘇淺語,你幹什麼!”林玫像炸了毛的貓。
“奶奶剛掛完水,手還腫着,要平放,你如果不想害她就別碰她,別裝模作樣。”蘇淺語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林玫頓時心虛了起來。
她知道蘇淺語在這裏,今天註定不會有好事,於是臉色鐵青地看着歐陽澤譏諷道:“你怎麼來了?”
歐陽澤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奶奶生病了,我來照顧也是應該的。”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林玫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彷彿在嘲諷他的多管閒事。
汪玲看幾人劍拔弩張的氣氛,會心一笑,樂呵呵地和起了稀泥,“林玫,你來了,過來吧,我給你介紹一下。”
她指了指歐陽澤,頗有幾分自豪感,“這是淺語的男朋友,他們就快結婚了,喬寒川的事情,你以後就不要再拿出來說了。”
“媽,你怎麼能相信他們!”林玫臉色一變,恨恨的看向了蘇淺語。
她就不該給他們機會,果然這幾天他們花言巧語哄騙了汪玲,蘇淺語和歐陽澤什麼關係,她再清楚不過了。
“這歐陽澤是淺語的朋友,想必他們是怕你擔心,所以來哄你讓你安心的,你千萬不要被他們騙了。”
林玫柔聲細語的勸說着,汪玲臉上果然露出了遲疑的表情。
蘇淺語看不下去,冷笑了一聲,逼近林玫道:“你眼中就是見不得我好,什麼事情都要來摻一腳,現在我交了男朋友,你又說是假的,是不是我結婚了,你都要過來質疑我,婚禮是爲了矇混過關演的,林玫,別以爲誰都和你一樣思想齷齪,我可沒你這麼多時間做表面功夫。”
她看了看林玫身上的衣服,哪一件不是上萬的奢侈品,可惜還是掩蓋不住她內心的醜惡。
“你!”林玫一時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臉色憋的通紅,忽然門口傳來一聲柔弱的呼喚,“奶奶,我來看你了。”
幾人看過去,才發現蘇依依也來了,她溫柔的走了過來,輕輕拉住了林玫的手,“媽,你怎麼能不相信姐姐呢,姐姐肯定是不會騙奶奶的,對不對?”
蘇依依一反常態,對着蘇淺語居然露出了和煦的笑容,蘇淺語只覺得毛骨悚然,下意識警惕起來。
“你怎麼替她說話?”林玫也覺得有些古怪,看着女兒的神情很是糾結。
蘇依依笑看了她一眼,暗地裏拍了拍她的手,給了她一顆定心丸,林玫雖然狐疑,但終究沒說出什麼話來。
“姐姐現在找到了另一半,我們應該爲她高興纔對,姐,我爲我媽剛纔說的話和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生氣。”
俗話說揚手不打笑臉人,如果像林玫那樣爭執,蘇淺語倒好解決,蘇依依這樣綿裏藏針,蘇淺語一時摸不清她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