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應該穩
咳,這種話也不能輕易說。
此時不能大意,也不能排除任何荒謬的可能性
海神大典前夜,安水城。
李長壽的紙道人躲在自己租住的小院中,不斷陷入思索。
大典開幕是在清晨,慶祝活動將會持續一日一夜;
安水城也因涌入了太多海神教的教衆,此時十分擁擠,街巷格外的熱鬧。
李長壽在方圓千里之內,一直沒能發現什麼威脅。
高度警惕中過了半夜,不知不覺已是清晨,旭日東昇。
鑼鼓的喧囂聲中,滿城都是鼎沸的人聲,各處掛起了彩色的布匹;
一尊兩丈高的海神像,被八位強壯的熊寨神使從此地廟宇搬出,開始遊街示衆
數不清多少教衆簇擁在神像周遭,沿途的男女老少爭相上香叩拜。
李長壽都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香火功德,猛漲了一小截
假若我現在是個大羅金仙,這份功德也就笑納了。
可惜
暗中嘆了口氣,李長壽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惜之處。
比起功德,小命纔是根本。
現在還是慶典前的遊街環節,待神像在城外落穩,教衆們齊齊匯聚
那,纔是他最合適的出手時機
繼續監察各處,哪怕是要對付凡人,李長壽絲毫沒有放鬆。
與此同時,李長壽的紙道人仙識探查不到之地
南海,離安水城兩千裏之外的海面上。
一艘仙光繚繞的寶船飄着,這寶船宛若一隻貝殼,前後卻有百丈直徑。
在寶船的邊緣,站着一羣南海龍宮的仙蛟兵。
爲了招待好敖乙和菡芷,南海龍宮二太子敖謀,調來了自己的親衛隊做護衛。
此地數百仙蛟兵,各個都是真仙境後期
這類仙蛟兵,也算是龍宮的一大門面;
以真仙境爲兵,是此時天庭都難湊出來的大手筆。
這小半個月,敖謀引着敖乙和菡芷,在南海遊山玩水,不亦樂乎。
探訪海上仙島,欣賞海底盛景,參觀龍宮寶池,尋找海族密地;
菡芷的心情,也稍微舒緩了些;
將自己養大的師父遭了劫,就相當於喪親之痛,菡芷要完全緩過來,還要有些時日。
此時,菡芷在跟幾位海族元仙境的女樂師,討教音律;
一羣美麗的海女在翩然起舞,但兩家龍宮的兩位二太子,卻站在船頭眺望北面的陸地,並未去欣賞這些海女的舞姿
敖乙說到此時龍族的困境,敖謀也是長吁短嘆,委婉地言說了些自己的看法。
十歲前的敖乙,覺得衆人皆醉而我獨醒;
十一二歲的敖乙,發現自己身周有不少族人只是裝醉;
現如今的敖乙,卻是早已明白,龍族的問題,許多族人都是知曉的,只是無力改變什麼。
但也有對這種大事不太關心,整天是真的醉生夢死之龍。
敖謀就是這般。
敖乙揹負雙手,那有些清秀的少年面容,卻有着一份被現實沖刷後的老成沉穩。
“吾族,何時能再次騰飛於九霄雲上,笑傲於百族之間。”
“二哥您管的也是太寬泛了,”敖謀在旁笑道,“這般活着不累嗎
咱們能想到的事,老一輩肯定早就想到了。
能做的,他們肯定也就做了,咱們也只是白操心。”
“不試試如何知道”
敖乙輕輕一嘆,剛要繼續說話,突見北方有一朵雲霧升騰。
雲霧之中帶着一縷金光,在高空之中悄然消散
敖乙奇道:“那是”
“我也不知,”敖謀扭頭吼了嗓子,“龜丞相,過來解釋解釋”
在不遠處候命的龜仙人連忙答應一聲,揹着龜殼、拄着柺杖,向前觀察了兩眼,答曰:
“回稟兩位殿下,那是人族在祭拜南海海神,所產生的功德福雲異象。
近年來南海之地興起了一個海神教,發展尤爲迅猛,咱們也暗中查過,不知那海神到底是何方神聖。”
“氣運福源真好啊。”
敖乙目光帶着少許感慨,嘴邊露出少許苦笑。
一旁敖謀見狀,卻是頓時怒火沖天。
“我堂堂南海龍宮都不敢自稱南海海神
來人啊,點起兵馬跟我去那異象之處走一遭
我到要看看,這個海神教的海神,到底是什麼名堂”
那龜丞相欲言又止,但不遠處幾名仙蛟兵的將領,已是齊聲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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