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師兄實在太穩健了 >第四百零……五減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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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海,那座宮殿中。

    文淨道人鬼魅的身影飄向前,在這修羅族少女身旁轉了半圈,而後朱脣輕啓,在她耳旁輕輕吹出一縷氣息。

    這少女雖極力忍耐,但臉頰還是劃過少許紅暈,銀白長髮輕輕飄舞。

    文淨笑道:“真是個不錯的苗子,送去靈山當真可惜了,那裏的老道們,可沒幾個人會解這風情。”

    “文淨,老祖的劍是我一族至關重要的信物。”

    角落中,那沙啞的嗓音繼續說着:“我們已歸順靈山,元屠劍交由殿下執掌,於靈山也並無半點損失。”

    “你們的話,本王會原封不動的帶回去,”文淨道人輕笑着,指尖在銀髮少女臉旁劃過,“但有沒有用,那就非本王能管了。”

    叮鈴鈴

    另一個角落中,有道魁梧的身影似乎要衝出黑暗,那粗獷的嗓音壓着濃濃的怒火。

    “蚊王,你什麼意思”

    “表面意思咯,”文淨道人輕輕彈了彈指尖,嘴角含笑,鳳目餘光瞥向那道身影,“不服”

    那道魁梧的身影陷入了沉默。

    “廢物,”文淨道人輕哼,隨即突然轉身,血色紗裙飄舞間,將整座大殿照亮。

    各處角落裏,或坐或站或躺的修羅身影,由老而幼、由弱而強,大半都是面露怒色。

    “血海修羅早已不復當年,竟還整日抱着一把劍幻想當年的美夢。

    忘記你們老祖是如何死的了有劍又能如何,元屠阿鼻都被你們找回來又能如何

    這般血海,倒不如就此枯萎,還掙扎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大笑聲中,文淨道人與那銀髮少女已是沒了影蹤。

    砰

    一面牆壁被鐵拳砸碎,這殘破的宮殿中迴盪着壓抑的怒吼聲,但終歸,漸漸平靜了下去。

    一道朝着幽冥界邊界飛馳的血光中,文淨道人看向自己手中提着的少女,略微思索,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算了,現在沒辦法跟海神大人聯絡,還是先把靈山給的差事辦好,勿要節外生枝了。

    本想給海神大人培養個侍女來的,畢竟冥河老祖的血脈,如今也挺罕見。

    嗯

    文淨道人眼尾一挑,仙識掃向了酆都城方向。

    看到那羣扛着棺材、奏着樂曲的戰巫已是走出了城外雄關,似乎是在朝幽冥界邊界進發。

    那戴着頭套的地府勾魂元帥,此刻坐在石棺上,隨着後面敲鑼打鼓的節奏,不斷扭動強壯的身軀。

    文淨道人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突然感覺,自己辛辛苦苦在西方教臥底,始終是不如直接對海神大人效忠

    快樂。

    正此時,南贍部洲西北方向,一座人族大城附近。

    陸壓老道揹着大葫蘆,自雲間緩緩落下,仙識仔細搜索着城中各處的情形。

    或許是太過專注,當他要落在地上時,腳下忽然一滑,堂堂妖族太子、斬仙飛刀擁有者、天庭追捕第一人,莫名其妙就朝着前方撲倒。

    陸壓一怔,但反應也是神速,身影輕輕一閃,直接施展出挪移術法,出現在十丈之外,穩穩地站好。

    陸壓道人眉頭緊皺:

    這種感覺,這種無緣無故就遭災的情形,自己曾經歷過

    怎麼回事

    爲何又來了

    這黴運莫非是經周天運轉又或是妖族氣運不足所導致

    “哼”

    他陸壓道人,又如何會爲這般黴運所困

    當下,陸壓道人閉上雙眼,仔細搜查臨近大城中的情形,發現自己要尋找的那位大人之後,施展變形之法,化作了一名中年婦人。

    剛要邁步趕去大城之中,陸壓道人額頭不由得掛滿黑線。

    腳底板這鬆軟的觸感、微微的黏性,鼻尖嗅到的微弱芬芳

    陸壓咬牙,低罵着某隻無禮的野獸,朝樹林外走去。

    這一路,陸壓莫名其妙撞到了兩隻互相廝殺的野狼,走着走着,又莫名其妙走入了一羣凡人強盜窩中。

    雖然對他沒什麼威脅,但這些遭遇,確實有些壞他心情。

    感覺這次黴運,比上次要輕鬆許多。

    陸壓道人想到了太陽宮中自己差點練功練死的情形,也是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心底道一句父皇保佑,略有些狼狽地出了這片叢林。

    但這般小災小禍,卻是連綿不絕。

    他化作的中年婦人,走在路上就會被行人無故撞一下,遇到兩個孩童嬉戲打鬧,還能將小竹箭射到他眼上

    要麼就是,突然有一片雲飄過,以他爲圓心、直徑百丈之內下一場瓢潑大雨。

    陸壓被氣得道心輕顫,但有上次的教訓,他強行讓自己保持了冷靜。

    他懷疑有人故意整自己,但仙識探查各處,竟找不到絲毫蹤跡。

    總算,跌跌撞撞進了城,陸壓化作的中年婦人一路低着頭,默默走到了城中最熱鬧的酒樓側旁小巷,站在巷口那名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老者身前。

    是這裏了,那位前輩的隱居地。

    這是個頭髮花白的卦師,專門爲人卜卦算命;

    一張桌子、一隻寫着十卦九不準、一天算十卦的桌圍布,就是這老卦師的全部家當。

    “咳”陸壓乾咳一聲。

    老卦師頭也不擡,有氣無力地回了句:“算不了,今天的十卦用完了,客人改日再來吧。”

    “是嗎”

    陸壓道人傳聲道:“前輩既留在此地見我,何以低頭不見”

    “嗯”

    老卦師擡頭瞧了眼,那雙老眼中有些迷糊,嘀咕道:

    “夫人您哪位小老兒與夫人您見過

    誒這位夫人,您印堂發黑,似有血光之災啊。”

    陸壓道人拉過長凳,徑直坐在長桌對面,笑道:“正是有這般災禍,我纔來尋前輩指點一二,不知,這災禍是否可破解。”

    老卦師扶着花白鬍須,略微有些不正經的長相,顯露出少許爲難。

    “要不,這位夫人在這裏多坐半日過了今夜子時,小老兒也就能繼續爲人卜卦,明日的十卦中,給夫人一卦也是無妨。”

    陸壓道人輕輕皺眉,言道:“前輩,我不宜在此地露面太久,不如你我找個僻靜之地相談。”

    “這、這可使不得,”老卦師連連擺手,“雖然小老兒無妻無子,但也是方圓幾百裏有頭有臉的卦師,與夫人您獨處一室,怕是會惹人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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