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爲難的說:“對不起,小姐,醫院有規定……”
唐寧犯了難,手腳冰涼的哆嗦着,小巧的臉上竟是抑鬱之色。
突然,一隻手伸到她的面前,手上還拿着一張金卡!在燈光的照耀下閃出一道金光!
“護士小姐,用我的卡吧。”他淡淡的說。
唐寧震驚的回頭,率先看到的就是寧時遷富有象徵性的鑽石耳釘,忍不住擰起了眉頭,壓下了他的手:“你怎麼會在這裏?”
寧時遷聳聳肩:“就醫。”
“快點。”他又催促着收費的護士。
護士小姐看了他們一眼,立刻接了金卡要去刷錢。
“等等,”唐寧阻止她。
寧時遷補充道:“怎麼,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着你所謂的骨氣?骨氣能當飯喫,骨氣能當錢花,骨氣能救你弟弟的命嗎?”他字字鏗鏘,唐寧默默的看着他,緊抿的脣閉的更加緊了,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終於,她慢慢收回了手,任由護士拿着卡,在機器上平靜的一刷!
可是這刷掉的,是她的尊嚴。
……
陽光透過米黃色的窗簾筆直的照射進來,照的牀上呈大字型睡覺的人懶洋洋的,如做了日光浴。
寧時遷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條內褲,趴着睡覺,結實的背部線條賠上古銅色的膚色讓他整個人猶如太陽神一般的完美。
房門輕輕被推開,一雙白嫩的手率先伸進來,接着便是一個長長的頭髮,然後是一張美豔的俏臉。她謹慎的先朝裏望了望,見他沒醒之後,才躡手躡腳的走進來。
她身上穿着雪白的校服,一副完全準備妥當的模樣,陽光穿透她潔白的肌膚,照的她溫婉可人。
原本柔和而精緻的小臉上突然露出惡作劇一般的笑容,露出潔白的牙齒。她先試探性的叫了一聲:“時遷?”
沒反應。
笑容漸大。
伸出一隻小手在他錚亮的背脊上摸了一把,佔了點小便宜。他感覺有異樣,卻是咕噥的翻了個身,扯過被子繼續沉沉睡去。
她又溫柔的叫了一聲:“時遷?”
還是沒有反應。
她笑得眉眼彎彎,變戲法似地從身後拿出一面鑼,一個棒槌,“乒——乓”棒槌敲擊銅做成的金屬表面,那叫一個驚天動地,她自己都受不了的閉起了眼睛。將手臂伸直了放在他的耳邊使勁的敲着!
寧時遷感覺天崩地裂,天搖地動的,一把抱着被子從牀上跳起來叫道:“地震了地震了——”
“砰——”完美的在他的耳邊敲下最後一個音,女孩笑得樂不可支,將鑼鼓往他的牀上一丟,叉腰站在他的面前甜笑道:“醒了?”
寧時遷耳內餘音繞樑,徹底的麻木了,睜開眼,就看到她的笑容,立刻大呼上當就要回去睡覺,耳朵卻被女孩一把拎住。
“疼,疼,疼,快點給我放手,放手啊——”寧時遷的瞌睡蟲頓時嚇跑了,忙不迭的討饒道,“你可以鬆手了吧。”
頗有幾分河東獅吼的味道。
寧時遷耳朵嗡嗡作響,一臉的苦澀,求饒道:“小姐,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指腹爲婚的事情,你要住我也讓你住了你到底還想怎麼樣啊。”
才短短三天之間,他的生活已經翻天覆地了。
蘇遙一手叉腰,一手還揪着他的耳朵,驀地踮起腳尖,拍着他的俊臉說:“看在你長得還算不錯的份上,我要你每天送我上下學!”
“辦不到!”寧時遷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行,那我打電話給爺爺讓他派人來接我,你繼續睡吧。”她當真放開了他的耳朵去拿手機。
寧時遷嚇得一個激靈,趕緊按住她的手:“行,行,我怕了你了,一起走吧。”
“這還差不多。”蘇遙滿意的拍拍手,又催促他說,“快點。”
“我要換衣服你難道也不知道避一下嗎?”
“避什麼避,你全身上下我都看過了。”她一摸自己的鼻子,笑得分外甜蜜。
寧時遷正在扣扣子的手驀地一頓,無法置信的看着她:“你什麼時候看的?”
蘇遙湊近他,笑得甜美:“祕密!”
“快點啊,對了,我聽說你跟唐寧對上了?”蘇遙突然抱胸靠在門口眼露精光的問道。
犀利的目光沉沉的落在蘇遙的身上,眼底有如冰山一般的寒光令蘇遙不敢再造次。
“好了,走吧。”將淡粉色的襯衫的最後一個釦子扣上,手腕上是精緻的黃金鈕釦,一向是身份和財富的象徵,這件剪裁得體的襯衫,絕對是招引女孩子喜歡的類型。只是臉太臭了,將原本輕佻的顏色穿的黯淡了幾分。
蘇遙先是癡癡的看着她,然後又悄悄對他做了個鬼臉,最後才若無其事的跟上去。
送走了蘇遙之後寧時遷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不時的張望着教室外面的走廊。
講臺上是年過半百的老師講的口沫橫飛,他卻狀似無意的靠在椅子上悠閒的轉着筆,姿勢瀟灑而強勁。
不少女生偷偷的張望着他,他勾起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的她們臉紅心跳。可是直到下課鈴聲響起,他也沒有看到那道身影從跟前走過。
驀地站起身來,正想往外走去,卻看到有人匆忙從外面衝進來對他們喊:“放榜了放榜了,全校測驗放榜了。”
“切。”迴應他的,是一片噓聲,報信的男同學差點被同學的口水淹死。
“這還用看嗎,不是聽說是那個新來的轉校生第一名嗎?有什麼稀奇的,傲雲這次只是發揮失常了。”有女生酸溜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