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瑜對她也算是瞭解了,所以趕在顧瑾汐開口前,已經先截住了話頭:“無論你想說什麼,都收回去,我很累了,要睡了,晚安。”
“……什麼呀,我只是想給你送個蛋糕而已。”顧瑾汐被這一頓搶白,立刻白了他一眼,拿出一塊巧克力黑森林,“我今天去長安店裏買的,可好吃了,拿回來就被人一搶而空,這是我特意給你留的!你不想喫拉倒,我自己喫!”
“這麼晚喫這麼高熱量的東西,你也不怕撐破你那些漂亮的裙子。”
“……”直戳軟肋!
顧瑾汐的步子一頓,臉上瞬間風起雲涌:“懷瑜,你說我胖了?”
顧懷瑜沉默不語。
顧瑾汐卻步步追問:“懷瑜,你說話啊,我真胖了?”
“你沒感覺嗎?你看你最近明顯圓了一圈的臉,粗了一圈的腰,你不覺得衣服緊了?”顧懷瑜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顧瑾汐,說出來的話就跟射出來的機關槍子彈似的,每一發都正中靶心。
顧瑾汐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掐了掐自己的腰,頓時,臉一綠,將手上的蛋糕往顧懷瑜懷裏一堆:“祝你相親愉快。”
“……”顧懷瑜望着顧瑾汐氣哼哼轉身離開的背影,不由輕笑了一聲。
關上房門,顧懷瑜將蛋糕擺在了書桌上,剛剛喝了湯,這蛋糕現在是喫不下去了,他僅僅是這樣看着,看着上面的奶油和巧克力散發出來的誘人香味,彷彿就能想象到沈長安做這個蛋糕時會有的表情,她確實是有一些生理缺陷,但她本性單純,認定了對一個人好就會毫無保留,全心全意對一個人好。
對朋友尚且如此,對穆一凡,那就更是如此。
可是現在,穆一凡卻利用她這份好,做着傷害她,又傷害沈家的事情。
顧懷瑜一思及此,面上頓時一片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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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一凡感覺自己挺倒黴的,好像幹什麼都不順不說,最重要的是,他感覺自己似乎被人跟蹤了。
見他頻頻回頭,女人不滿他的三心二意:“親愛的,你在看什麼呢,是不是被別的小妖精迷得回不了神了。”
“當然不是,你有沒有覺得一直有人跟着我們?”
“沒有啊。”女人表現的十分不解,“哪有人,我怎麼感覺你最近神神叨叨的,發生什麼事了。”
前幾天晚上在會所被顧懷瑜耍了後,女人一直心氣兒不順,加上穆一凡最近這不冷不熱的態度,讓她產生了一點危機意識,所以對穆一凡也變得千依百順起來:“是醫院的事情還是沈長安的事情?”
一說起沈長安,顧懷瑜在洗手間對他的威脅就從他的腦海中蹦出來,這天底下沒有密不透風的牆:“我們的事情,已經被人知道了。”
“什麼?”女人聞言,頓時也緊張起來,“有人知道了?誰知道了?沈家知道了嗎?”
沈家可是免費的長期提款機,如果沒有了沈家,穆一凡這個男人也就變得一文不值,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我也不清楚,應該還不知道。”
“既然還不知道,那你就先別擔心。”女人的眼中閃過惡毒的算計,“你不是說沈長安是個傻得嗎,我有個辦法——”
女人附耳過去,在穆一凡的耳朵絮叨了幾句。
穆一凡一聽,馬上皺起了眉頭:“這不太好吧。”
雖然他是被迫和沈長安在一起,這些這些年沈家確實待他不薄,要是真這麼做,未免也太……
“這是釜底抽薪的辦法,要不這麼做,沈家隨時可以換了你,到時候,你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啊。”
穆一凡蹙眉,下不了決定,女人推了他一把:“你還是不是男人,你還想不想跟我在一起,難道你真的想做沈家那便宜女婿?”
當然是不想了。
“那我們就來個一不做二不休,算了,這件事情你就讓我來處理吧。”女人的嘴角緩緩勾起,眼中精光乍現。
***
沈長安雖然腿受傷了,可是一刻也閒不住,還是每天都到店裏,她長相溫和,笑容甜美,做的蛋糕又好喫,很受顧客歡迎。
當然,她畢竟不是人民幣,做不到人人喜歡,這個世界上也不是人人都善良,留着一份寬容的心。
比如今天下午,正是下午茶的時間,店裏買了幾個年輕的男人,要了不少喫的喝的,還在店裏打起了牌。
沈長安的這家小店,走的是精緻小衆路線,並不是外面那些十幾塊一杯的奶茶店,來這裏的人也都是有一定收入的白領,因此都非常喜歡安靜,也不好這麼沒有素質,所以雖然她沒有明確規定,但店裏從未有人打過牌。
更過分的這些人不但高聲喧譁的打牌,還抽菸,很快,店裏就變得烏煙瘴氣起來。
幾個客人頻頻蹙眉,有的受不了,直接提出抗議:“老闆,有人在抽菸你們都不管管嗎?”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沈長安一邊道歉,一邊安撫他們,他們的店內牆上都貼了禁止吸菸的標誌了,可是這些人還這樣,動靜大的都影響到其他顧客了,沈長安只要讓服務生去提醒他們一下。
然而這些人居然一個個都置之不理,沈長安不得不親自走了過去:“不好意思,各位,店裏不能吸菸,還有,麻煩你們小聲點不要影響別的客人可以嗎?”
“不能吸菸?我們點了東西,不是客人嗎?想怎麼消費不是我們的事情嗎?還有,”說話的那人上下打量着沈長安,“你是個傻子吧。”
衆人聞言,紛紛鬨笑起來。
沈長安站在那兒,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她不介意他們說她傻,可她也很執着:“我在牆上貼了禁止吸菸的標誌了,你們可不可以先把煙熄了。”
“我們的咖啡呢,蛋糕呢,等了那麼久還不上來,磨磨唧唧的。”
店員趕緊將蛋糕和咖啡送了上來,說話的拿着手上的香豔笑道:“滅了是吧,好。”
說完,他就將菸蒂按滅在了剛剛送上來的咖啡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