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境界的武者,舉手投足間,可開宗立派,可覆滅一國。
然而!
即便如此,姜歌瞳力凝聚,一招虛空妙術,如同乾坤大挪移,幾乎是當着那名武宗的面,借他的手,殺他的人。
換句話說。
用他自己的手,打他自己的臉。
“你不錯,你很不錯!”
下一刻,
裂口通道劇烈震動!
一隻金光大手從其中探出,如同太陽一般熾烈的氣息頓時籠罩衆人。
姜歌目光一閃,微微擡頭。
就見上方漫天雲霧散去,隱約有陽光透射而出,從雲層中垂落。
瞬息間,彷彿天生二日!
其中一個太陽,朝姜歌,朝大乾衆人轟然砸下!
“敢伸手到我的地盤,就打斷你。”
姜歌像丟垃圾一般,隨手把一個海外強者的身體扔出去,然後一掌向上推出。
自創武技,地階上品。
翻江倒海崩天掌!
狂熱模式下,姜歌這一掌轟出,真元彷彿化作真實的海洋,海中波濤洶涌、暗流涌動,深邃而又危險。
緊接着。
大日落下,頓時無數道閃亮、刺眼,如針尖似麥芒的光線,從太陽之中轟然爆發,向着四周迸射。
每一縷金色光線一碰到周圍的紫氣海洋,就發生劇烈的爆炸。
連續不停的爆炸!無窮無盡的爆炸!
萬道大日之光與無盡紫氣海洋的碰撞、爆炸!
眼看着大日就要升出海面。
姜歌掌心一翻,海天倒懸,世界顛倒,大海在上,青天在下,翻滾之間,大日支離破碎。
最後,這一掌化作暴雨,傾盆而下。
雨幕中。
一隻真元所化的金光大手,斷裂!
狂熱模式、九陰霸體、神橋武魂、穹頂大陣……
多位一體,
此刻的姜歌,強大到令人窒息!
初成大武師,便敢與武宗叫板,更正面擊潰對方一招,開古今之先河!
見到這驚世駭俗的一幕,大乾衆人的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而是集體石化,陷入呆滯。
呆滯之後,是難以遏制的狂喜!
但不待衆人歡呼,天穹之上,裂口通道的對面,傳來一個聲音:“大乾,姜歌,這個名字我記下了。
你很強,出乎意料的強。
據我所知的籠中之人,古陣旮旯中,你是最強的人。但可惜,你忤逆天意,註定滅亡之災厄。”
聽到這自我感覺良好的發言。
姜歌當時就忍不住笑了:“口氣這麼大,有種你下來好了。”
“你是武宗,哪怕壓低了修爲,也遠比一般的大武師更強吧?”
那聲音頓了頓,然後道:“不急,我們很快就會見面。”
姑蘇政問道:“閣下怎麼稱呼?”
“天意國世子,宇軒揚。”那聲音傲然道。
“姜歌,雖然不知道你身上這股力量是何來歷,但如果只會憑藉外物的話,你離死不遠了。”
“下次見面,一定取你首級。”
彷彿在印證對方的話,天空之中光影交錯,顯露出一個人的面孔,他兩隻眼睛燦燦,如同兩個太陽,俯視衆生。
“還下次一定?”
姜歌咧嘴一笑:“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更何況,當我看不出來嗎?你這武宗氣息,尚且稚嫩,明顯是剛剛突破不久,而且還藉助了外力,導致根基不穩……”
姜歌說着說着就笑了:“跟我充大尾巴狼,你嚇唬誰呢?”
說罷,姜歌左手食中二指並立如劍,向上一刺。
犀利、殺伐的冥頑殺神十九劍式,頃刻間刺出,無數流光幻影,在天空爆開。
裂口通道對面那人,明顯悶哼了一聲。
宇軒揚的聲音低沉許多,咬着牙道:“就讓你們多得意幾天!哼!”
他話音飄渺,裂口通道在緩緩縮小。
遠離裂口通道,宇軒揚一身氣息比方纔伸手時,更強大許多。
但他的心情,也因此更加惡劣。
隔着穹頂古陣。
宇軒揚注視着姜歌等人,注視着他們腳下被夷爲平地的天意齋,目光更是陰沉。
姜歌哂然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晃。
宇軒揚冷然道:“大乾國,姜白衣,我們後會有期。”
“歡迎你們來送人頭。”姜歌淡道:“隨時歡迎。”
裂口通道漸漸平靜,但此地的靈氣脈動幾乎崩潰,需要長時間恢復。
天地間依舊風雲變幻,久久不見平息。
姜歌解除狂熱模式,身上的蒸汽漸漸消散。
姑蘇政來到他身旁,笑道:“恭喜國師結丹,登臨大武師!”
“恭喜國師結丹,登臨大武師!”
“恭喜國師結丹,登臨大武師!”
人類的本質就是復讀。
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吶喊,在大地上響起,經久不衰。
“恭喜了。”沈太浪病怏怏道。
這時,姜歌沒忍住,笑了一下。
“你笑我?”沈太浪氣得發抖。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姜歌矢口否認。
沈太浪悲憤欲絕道:“那你幹嘛背對着浪爺?”
“還有,你肩膀爲什麼一抖一抖的,啊?”
“別激動,你在滋血。”姜歌善意的提醒道。
沈太浪張口結舌,仰天長嘆:“交友不慎。”
三人言笑晏晏一陣後,姜歌才悠然道:“打過這一戰,天意國再要動手,掣肘更多。
但無盡海域廣袤,資源富集,我們這裏準備充分了,對方準備得會更充分。
如今日一般的遭遇,不可複製,我稍微來晚一步,就會是另一個結局。”
聞言,姑蘇政、沈太浪同時點頭。
他們的驕傲不等於盲目。
千鈞一髮,置之死地而後生,固然可喜可賀。
但失敗的後果,也很嚴重。
姑蘇政嘆道:“國師,打算出海了?”
“事不宜遲。”
姜歌言道:“天意國強者如雲,現在被東方海域其他勢力牽制,不可能專心對付我們。”
“大乾困守一偶不難,但想要真正勝過乃至於摧毀這個敵人,就需要更多的謀劃。”
姑蘇政沉默不語。
“放心,我自有手段可以護身。我這次又不是直接去踩平天意國老巢。”
姜歌說着,笑容變得冰冷:“當然,遲早會有那麼一天,現在就是爲那一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