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明明只是鎮痛藥,扯什麼劇毒!”
“你就算是查不出來,信口胡謅,起碼說個高大上的名字吧?”
一時間,衆人議論紛紛,無人相信。
姜歌不慌不忙道:“此麻沸散,非彼麻沸散。”
“這是一種非常奇特的毒藥,採用大補靈藥反向煉製,本身無毒,甚至無色無味、無形無象,常規手段根本無法檢測。中毒後還有潛伏期,很難覺察。”
聽到姜歌的話,冷成楓難以置信的張大嘴巴。
事實的確正如姜歌所言,大家身中的毒就是麻沸散。
這種奇毒,看上去和普通麻沸散一模一樣,本身雖然無毒,但混合補藥之後,每一種混合都會產生一種新的毒素。
中毒的數百民衆,症狀就沒有重複的。
所以,姜族藥堂的藥師即便絞盡腦汁,也想不通其中關節。
正因如此,這口黑鍋才能扣實在。
可萬萬沒想到,如此罕見稀有的奇毒,竟然被姜歌一語道破!
真是活見鬼了!
冷成楓雖驚不亂:“胡說八道!既然你都說這種毒無法檢測,那你又怎麼認定大家中的毒是麻沸散?”
姜如轟則直視着姜歌,佯怒道:“姜族恥辱,你還說不是你投毒?”
“你閉嘴。”姜歌毫不客氣地打斷道,“這裏沒有你插嘴的地方。”
“你……”姜如轟吹鬍子瞪眼,臉色難看之極。
城府再深的人,面對姜歌這個梳頭賤男,也總有失去面部表情管理的時候。
姜歌梳了梳頭,有條不紊道:“麻沸散的原理,是逆轉毒、補,化大補爲大毒,一步步潛伏,越是病入膏肓、昏迷不醒,反而越是滿面紅光。”
“這種毒藥,只能通過外傷侵入血液,只能混雜在外敷草藥、金瘡藥中。”
“你們只要調查中毒人羣特徵,尋根溯源,就足矣判斷此毒是不是麻沸散。”
聽到姜歌的話,一名青年當時就恍然大悟了:“難怪我熬食姜族藥堂的草藥沒事,而我兄長外敷就中毒了!”
另一名女子抿嘴道:“我就說爲什麼我家相公沒中毒,隔壁老王卻中毒了,原來如此!”
呃……
姜歌愣了愣,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這批有毒?
恐怖如斯……
聽到民衆的話,姜如烈和姜虎都朝姜歌投來佩服的目光。
而人羣中,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藏身在人羣陰影中,想要偷偷摸摸離開。
可惜。
姜歌冷冷一笑,人不動,一條麒麟臂變粗變大變長,拎小雞崽兒似就把那人抓了回來。
正是姜姚。
他堂堂六星武士,與姜歌同等境界,然而卻不是一合之敵,一觸即潰。
“投毒者就是他!”
姜歌語出驚人。
魯海,魯大師饒有興趣道:“此話怎講?”
魯大師一發話,蠢蠢欲動、眼看着就要按耐不住的幾人,不得不忍氣吞聲。
“我這麼多年來一直對姜族忠心耿耿,怎麼可能蓄意投毒?姜歌,你拿不出證據,就不要血口噴人!”姜姚故作鎮定,矢口否認。
演技派啊。
要是開着直播,姜歌還真不介意來那麼一檔懸疑節目,可惜沒有。
目前姜歌處於表演疲勞、冷淡期。
他的手段簡單粗暴。
“啪啪啪!”
姜歌擡手就給了姜姚幾個愛喫的大嘴巴子,然後面無表情,用淡漠的語氣道:“我說過,麻沸散手法獨特,採用靈藥煉製,本身亦毒亦補,且是大補。”
“大補過傷,這種麻沸散,哪怕只是接觸一會兒,補性便會化作旺盛生命力附着。”
聽到姜歌的話,姜姚似乎想起了什麼,冷汗滲入眼眶,瞳孔驟然擴大。
姜歌接着道:“這些生命力無法被人體吸收,只能依附於體表,旺盛於膚髮……不信拔他一根頭髮,應該,會動。”
聽到這裏,姜姚已經忍不住掙扎着後退,他神情慌亂,眼神之中滿是震駭、驚恐,如輸得傾家蕩產的賭徒。
錚——
話音未落,姜如烈劍已出鞘。
那一劍,太快,沒人看清!
但姜姚的髮髻立斷,一根根頭髮落地,竟似蛆蟲一般扭曲、爬行。
“嚯——”
一時間,衆人轟然。
證據確鑿,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姜姚,你個喪盡天良的雜碎!”
“爲什麼?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下這種毒手?”
一時間,姜姚之前挑起的所有憤懣、怨懟,如大壩決堤,轟然爆發,怒火滔天!
自作自受!
天方城再無姜姚立足之地。
而這時,冷成楓又站出來:“即便證明投毒者不是你,但姜族藥堂出事,姜族族長監管不嚴,連累無辜羣衆,也應該承擔責任!”
冷成楓身爲冷家嫡女,在天方城的地位也是極高。
而且她又有沈千仞、冷青霄幫腔,在場民衆又搖擺不定,皺眉議論紛紛。
“說的沒錯,這種事情發生在姜族藥堂,姜族自然要負責!”
“姜如烈老眼昏花,已經不適合當族長了!”
“姜歌更是個惹禍精,把他們爺孫一起,驅逐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