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探尋魔窟，姜歌稍微低調了那麼一點點。
但既然目的達成，那僞裝，也就沒有必要了。
這個張，得囂。
“叮，觀衆［十七張牌你能秒我］打賞主播666魚丸。”
“叮，觀衆［盧食傳說］打賞主播666魚丸。”
“叮，觀衆［媽媽問我爲什麼跪着看直播］打賞主播666魚丸。”
……。
一連串的系統提示聲中。
姜歌哈哈大笑，雙掌一合，霸道真氣化作一尊大鼎。
丹用爐燒，器用鼎煉。
口一吐，便是龍元真火，轟轟烈烈。
灼風雲激盪，打萬物爲鐵。
“噹噹噹”的打鐵聲中，一隻只嫁衣蟲化作齏粉。
姜歌周身大穴開闔間，一道道器紋從中飛出，凝結成絢麗符文，接着絡合疊加，錦繡迤邐。
偌大血獄。
十年、二十年的萬里罪孽，悉數化作一場劫灰。
所有的嫁衣蟲，最後化作一面披風，黑邊紅底，彰顯無盡霸氣。
披風落在姜歌身後，迎風獵獵。
“此物，不入寶器之列，亦非凡兵俗鐵。
其名爲，異寶：血蝶翼。”
下一刻。
姜歌單手一捲，披風旋動，彷彿漏斗一般，把現場殘存的所有靈韻精氣，都納入體內。
氤氳紫氣，炸裂開來。
姜歌微微一笑，神情平靜。
一步踏出，
他身上的氣息，猛然拔高一個層次，達到五星武師境。
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水到渠成的突破，沒有能不能，只看姜歌想不想。
通常而言，武者修爲越高，境界突破之後，實力的增加會趨於平穩。
不是說不強，但在同境界之中，也不會太過顯著。
但姜歌顯然是個例外。
明明只是從四星武師，突破五星，但給人的感覺，卻彷彿一步跨越幾道天塹。
其氣息之恐怖，甚至不遜於九星武師！
何爲天才，該當如是！
一路高歌猛進的同時，敢叫所有人都相形見絀、黯然失色。
“好厲害！”
即便是一向不服軟的女強人裴鈺，此刻也不禁沉默。
她從來都是天之驕女，哪怕有裴化鳳珠玉在前，也不自晦光輝。
時至今日，何人不知鈺妃名？
但即便這樣的鈺妃，在今天，都着實受到幾分打擊。
她並非唯我獨尊之人，
但眼睜睜看着姜歌后來居上，就這麼與她並駕齊驅，甚至還有超過……還是讓她心中不能平靜。
不過裴鈺心志過人，很快便將翻騰的情緒平息下去。
轟——
然後，便聽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黑壓壓的一衆墮魔武者，氣急敗壞的匆匆殺來。
面對怒火沖天，暴跳如雷的衆人。
姜歌笑道：“放鬆，放鬆。”
“不要慌，問題很大，慌也沒有。”
呃……
神特麼不要慌。
裴鈺有些哭笑不得，嘴角一抽。
而假裴化鳳則是勃然大怒：“我草你大爺！”
“不管你是誰，今天既然來了，就別想活着離開！”
姜歌嘴角上揚，露出符合直播間觀衆期待的微笑道：“這話聽着耳熟。”
“老祖宗用血、用命打下來的骨氣，就被你們這羣廢物，一小撮臭魚爛蝦，給敗壞了。”
“好好的人不做，非要當九幽的狗，還當得沾沾自喜。皈依者狂熱，擰都擰不回來。”
“怎麼，九幽的魔氣，就那麼甜美嗎？”
姜歌這個人他脾氣很好，很少罵人，那除非是忍不住了。
這一開口，字字珠璣，句句扎心。
假裴化鳳面色一僵，旁邊一衆墮魔武者的臉色也陰沉一片。
“牙尖嘴利，是要臨死前，最後口嗨一次嗎？”
假裴化鳳冷冷笑道：“在身爲大乾十傑的本公子面前，你屁都不是……”
“噗哈哈。”
姜歌嗤笑一聲：“你蒙誰呢？”
他視線掃過全場，突然捧腹大笑道：“面具戴久了，你真分不清自己是哪根蔥了嗎？
活在別人陰影裏的蛆蟲，卑微如斯！可笑可笑！”
“你……”
聽到姜歌的揭短，假裴化鳳悚然一驚，忍不住後退半步，彷彿這樣才能擁有安全感似的。
但很快，他就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故作鎮定，冷眼道：“放肆，本公子的身份，豈是你能質疑……”
“那麼我呢？”
裴鈺忍無可忍的嬌叱一聲，撕掉假面，露出廬山真面目。
金髮碧眼，身姿傲人。
冷若冰霜的美人眸中，燃着憤怒的火花：“我，裴鈺，夠不夠資格戳穿你卑劣的僞裝？”
“就憑你，配得上裴化鳳之名嗎？”
“得到這個名字、改頭換面之後，你怕不是每天撒泡尿照照，都能笑得合不攏腿吧？賤人！”
這一下非同小可。
如果說姜歌的話，是給衆人埋下了羞愧、懷疑的種子。
那麼裴鈺的現身說法，無異於深水炸彈！
墮魔武者之中，有的是天生賤骨，有的是受人矇騙。
大乾十傑，裴化鳳。
多響亮的名頭啊！
這種大人物，都選擇墮魔了，凡人自然景從。
而這一刻……
見到眼前這始料未及的一幕，
衆人心頭巨震，都產生了一絲信念崩塌的感覺。
“你……我我我……”
假裴化鳳見了真裴鈺，一時間不由語塞。
他身旁，一個魔道高階武師冷哼一聲，墨綠的魔氣不斷膨脹、擴張：“二當家，跟他們廢話什麼？”
假裴化鳳回過神來，視線冰冷，殺氣騰騰道：“既然已經說破了，那也只好送你們上路！
第一時間沒跑，現在你們插翅難逃！”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許多墮魔武者都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心目中的大乾十傑，雲端天驕，竟然……
……竟然是一個卑劣的冒牌貨！
咣噹、咣噹！
一時間，竟有人拿不住手中兵器，踉蹌跌倒。
姜歌看在眼裏，笑了笑，漫不經心道：“你可能誤會了一件事。”
“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離開。”
姜歌聳了聳肩：“我要跑，大武師都攔不住。
之所以留在這裏，是爲了等你們來送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