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欠身道:“四貝勒爺,皇上請您過去一趟。”
聽了這話,衆人都是看向了梁久功,梁久功這樣的場面見得多了。
不動聲色的看着幾人笑,不露出一絲情緒。
四爺當下應了一聲,接着擡腳就走了。
梁久功對着六阿哥幾人又打了個欠身,接着便跟着四爺身後一同走了。
他走之後,江尋看了四爺的背影好一會兒。
“說來,上了船這般的久,還沒有見到四福晉呢,在下一直想要親自給四福晉陪個不是,不然實在心裏難安。”
江尋對着六阿哥幾人道。
六阿哥聽了江尋的話,便笑道:
“其實無妨的,四嫂,她最是和善不過,想來不會將這樣的事情放在心上,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是表哥有錯在先,文山心中愧疚。”江尋面帶愧色的道。
六阿哥見他這般模樣,便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若是這件事情讓你的心中難安,不如等會兒四哥回來,你去跟他說說。說不定四哥會幫你帶兩句話,或者直接帶你去見四嫂呢。”
十三和十四聽了六阿哥這話,當下交換了一下眼神。
心說他六哥又開始忽悠人了。
四哥絕對不會帶着別人去見四嫂的,就他們幾個,現在想要見四嫂都難上加難了,別說一個外男了。
前兩天他們兩個想去四嫂那蹭飯,結果被四哥練得現在胳膊疼,腿也疼。
本以爲船上沒有騎射場,四哥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可接着他就開始罰他們寫字了,字寫多了一樣胳膊疼腿疼。
現在他們兩個真的有點不大敢去找四嫂了,他們四哥也不知道是怎麼的,把四嫂護的很眼珠子似的,看都不讓看一眼。
江尋當下聽了六阿哥這話,立即笑着道謝道:“文山謝過六貝勒爺,晚些時候,便去尋四爺。”
……
再說康熙爺這頭。
四爺進門的時候,康熙爺正在看摺子呢,四爺擡頭看了一眼,立即抱拳行禮,道:“兒臣見過皇阿瑪。”
康熙爺點了點頭,接着指着指旁邊的椅子:“坐。”
四爺心中詫異,但當下還是十分聽話的恭謹的坐了下來。
康熙爺讓四爺坐下之後,手上的筆也沒有停,一時間也沒有管四爺了。
四爺便是眼觀鼻鼻觀心的坐着,沒有四處打量,甚至連一個表情都沒有。
看的邊上的梁久功心中佩服,這位爺還真的是能沉得住氣,比那大千歲都要成熟穩重不少。
若是常人這般被莫名其妙的叫了過來,心中一定存着疑惑,或多或少是會揣摩皇上的意圖,再不濟也打量一下聖上正在做什麼。
可咱們這位四爺,就那麼一動不動的坐着,若是他不眨眼睛的話,梁久功覺得他就跟一個石雕似的。
又等了月末有一刻鐘的時間,康熙爺將手上的摺子都回復完了。
接着單獨拿一本出來遞給梁久功,示意梁久功拿給四爺。
四爺當下雙手呈了過來,一目十行地開始看了起來。
過了一遍之後,擡頭看了一眼康熙爺,見他正靠在椅子上悠閒地喝着茶。
四爺便又將摺子翻了一遍,看完之後,跪了下來:“兒臣有罪。”
說的話是有罪,可他的聲音擲地有聲,這會兒跪在這兒,落落大方,神色清明。看不出來他一點兒的愧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