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井冰,快出來!”
秦惜玉叫了好幾次,但系統都沒有任何反應,就跟死了似的。
她只好作罷,正打算閉上眼睛裝死之際,那張妖嬈的臉卻突然出現在秦惜玉的面前,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看起來異常詭異。
“啊——”
秦惜玉一時不察,忍不住尖叫出聲,可見被嚇得不輕。
而她一出聲就後悔了!
“你果然能看見我!”男子眉頭輕挑,愉悅道。
秦惜玉連連搖頭,心中默唸看不見,看不見!
男子突然伸手,試圖觸碰的秦惜玉的臉,看到那隻朝着自己伸來的手,她立即避開,男子的手懸在空中,落空,但他卻並不生氣,反而笑了,笑得異常燦爛。
“你能看見!不用裝了!”男子驀然起身,輕飄飄的身子從牀前漂到了屋子中央,並在桌前坐下。
秦惜玉被拆穿,索性也不裝了,立即從牀牀榻上坐了起來,一雙眸子緊盯着男子,上下打量着他,這人一身紅衣,墨色的長髮及腰,看起來有些縹緲,不過他的那身裝束卻不像是他們這個時代的打扮,顯得更爲古老些。
“你、你是誰?”秦惜玉疑惑道。
男子微微挑眉,幽幽道:“你的相公!”
秦惜玉:“……”
她怎麼不記得她成過親了?況且師父說過,做他們那一行,註定孤獨,怎麼可能成親呢?
“呵呵呵,你別開玩笑了,我是道士,不能成親的!”秦惜玉乾笑着解釋道。
誰知男子卻一點也不意外,反而淡淡道:“難怪你能把我帶走!”
“啊?你說什麼?”秦惜玉不解道。
但男子卻不再出聲,身形輕輕一閃,便已經出現在秦惜玉身邊,毫不客氣的平躺下,閉着眼睛假寐。
秦惜玉眼睜睜看他睡在自己的身邊,嘴角狠狠抽了抽,忍不住道:“你……你這是做什麼?”
“睡覺!莫非新婚夜,要讓娘子你獨守空房?”男子微微擡眸,淡淡道。
新婚夜?什麼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不是你的娘子,你認錯人了!”秦惜玉耐着性子解釋道,要不是因爲幹不過,她早就炸了,當場就把他收了,何須跟他廢話那麼多?
男子一臉平靜,繼續道:“我曾經立下誓言,只要能帶走我的人,就是我的娘子!”
“那要是男的呢?”秦惜玉好奇道。
男子眸光一黯,一臉嚴肅道:“只能是女的!”
秦惜玉看男子的樣子,扁扁嘴,心中暗叫倒黴,總覺得又被系統給坑了。
“你叫什麼名字?死了多久了?怎麼死的?”秦惜玉再次出聲道,噼裏啪啦的問題扔出來,男子聞言,勾了勾嘴角,隨即吐出一個名字:“鬱宵。”
秦惜玉盯着他,等待他的下文,可等了許久,都沒有任何反應,她不禁疑惑道:“沒了?”
鬱宵再度閉上眼睛,薄脣親啓,“剩下的,日後再你會知道!”
秦惜玉輕嗤一聲,一臉不滿,不過看他不願多說的樣子,她也沒再追問,當晚,她睡得心驚膽戰,輾轉反側,很久都無法入眠,而她呼喚系統,也一直沒有反應,讓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完全沒底。
翌日清晨,秦惜玉是被耀眼的光給晃醒的,她一睜眼,下意識看向自己身旁,並伸手去摸了身旁的位置,冰冰涼涼的,好像根本沒人睡過,可昨晚的一切,那麼真實,不可能是幻覺吧!
【恭喜小姐姐,成功與大佬會面!】
突然,系統蹦出來,就跟詐屍似的,嚇了秦惜玉一跳。
不過隨後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怒吼道:“你昨晚死了?爲什麼我一直叫你都沒有反應?”
系統心虛不已。
【有嗎?沒有聽到!】
竟然還不承認,秦惜玉氣得夠嗆,但隨後想起它剛剛說的話,不禁追問道:“大佬在哪裏?”
【鬱宵!】
系統吐出兩個冰冷的字,秦惜玉卻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一臉不可置信:“大佬是個鬼啊!還怎麼幫他維護人設?該不是要先把他變成人吧?”
【咳咳,沒有那麼複雜,不過小姐姐,有必要提醒你一句,現在的大佬已經黑化了,所以你務必小心行事,我先撤了!】
扔下這話,系統便匆匆下線。
秦惜玉本想追問兩句大佬的身世背景,可系統已經下線了,連任務都沒有發佈。
正當她疑惑之際,屋內卻緩緩飄來一個紅衣身影兒。
一大早消失的鬱宵如今出現在秦惜玉的面前,而在他的手中還端着一盆熱水,不對,這盆水是懸浮在半空中,若是秦惜玉看不見鬱宵,她的被嚇死。
鬱宵將水盆輕輕往桌上一放,隨即站在一旁,十分乖巧,輕聲道:“娘子洗漱!”
秦惜玉:“……”
這稱呼?這待遇?她怕是帶回來一個田螺姑娘吧!
但她坐在牀沿,遲遲未動,上下打量着鬱宵。“你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鬱宵一臉如常,俊臉上還掛着淡淡的笑意,幽幽道:“爲夫能有什麼目的,娘子救了爲夫,自然是要報答的!”
“報恩不用以身相許的!”秦惜玉立即補充道。
鬱宵則搖搖頭,一臉嚴肅道:“那不行,我若是違背誓言會魂飛魄散的,娘子應該不想看我這張臉憑空消失吧?”
秦惜玉嘴角抽了抽,隨即認真的看了鬱宵一眼,那張臉確實無可挑剔,甚至比起男主祁顏也要略勝一籌,可偏偏他是鬼啊!除了她還能有誰看到?
“呵呵呵!”秦惜玉乾笑兩聲,不再出聲。
鬱宵的服務可謂是相當到位,不僅給秦惜玉打水洗漱,連衣裳都給她準備好了,要讓她換。
不過秦惜玉拿着衣服,卻遲遲沒有動靜,一雙眸子緊盯着鬱宵,欲言又止。
“娘子不換衣裳嗎?”鬱宵疑惑道。
“你不走,我怎麼換?”秦惜玉怒吼道。
鬱宵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轉身出了裏屋。
秦惜玉三兩下便將衣裳穿好,隨後對着銅鏡照了一下,見沒什麼問題,她才走出了裏屋。
鬱宵看人走出來,立即將目光移向了秦惜玉,不過她那身打扮,卻讓他一怔,眉頭也隨之皺了起來。
秦惜玉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沒好氣道:“你那是什麼眼神,我這身打扮有問題麼?”
鬱宵十分配合的點點頭,“難看!”
秦惜玉白眼一翻,懶得搭理他。
她大步邁出了房門,而這時,匆忙趕來的鄉親,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慌忙道:“大師,大師求你救救我兒吧!他快不行了!”
秦惜玉看到眼前的人影兒,微微皺眉,隨即將人從地上扶起。
“你莫着急,先起來說話!”
中年婦人從地上起身,但卻哭哭啼啼,遲遲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秦惜玉十分有耐心,等待着婦人的情緒恢復,畢竟她現在這身打扮,想着急也不合適。
鬱宵站在一旁,那雙桃花眼則時不時的朝秦惜玉的身上瞟去,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也是十分古怪。
“大師,我兒好像是被什麼穢物給迷惑了,現在整個人都不清醒,不喫飯,每日都抱着那木頭啃,已經三天了,他快將家裏的木頭給光了,看過大夫,可大夫也沒有辦法,無奈之下,只有來找大師您了!”
中年婦人好不容易穩定了情緒,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秦惜玉。
秦惜玉聽完後,微微蹙眉,接着道:“他這幾日去過什麼地方嗎?”
婦人想了想,隨後搖頭,她是個寡婦,跟兒子相依爲命,好在兒子也十分聽話,不管她做什麼,兒子都會跟着,給她分擔一些重活兒,孃兒倆幾乎形影不離,所以她去過的地方,兒子都去過,但她沒事兒,兒子卻出事兒了!
“大師,您還是隨我去看看吧。您一定要救救我兒!”
婦人再度出聲道,說話之際,便又要跪下。
秦惜玉緊忙阻止,本來算命,看風水,捉鬼已經摺損陽壽了,現在竟然還有人要拜她,這不是折煞她麼?
“好吧,容我收拾一下,就隨你同去!”秦惜玉無奈道。
隨後,她走進裏屋,將符籙,黑狗血,以及銅錢等等紛紛揣在了身上,才轉身往外走。
但這時,鬱宵卻輕飄飄的擋在秦惜玉的面前。
“你這些東西,可對付不了真正的惡鬼!”鬱宵悠悠道。
秦惜玉擡眸看向他,不禁好奇道:“你知道?難道你就是惡鬼?”
面對秦惜玉的試探,鬱宵臉色如常,淡淡道:“談不上了解,不過直覺罷了!”
秦惜玉嗤笑一聲,心中暗忖,鬼還有直覺,她倒是第一次聽說。
她並未聽鬱宵的勸,依舊帶着這些東西上路了。
畢竟她師父教她的也就這些,她只能都帶上了,要是對付不了,還能有個保命的手段。
婦人領着秦惜玉匆匆朝她家趕去。
鬱宵卻一直跟在秦惜玉的身邊,即使是大白天,他好像絲毫不受影響。
秦惜玉看他站在烈日下,不禁皺起了眉頭。
<br /